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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春秋

第七章 生死枯荣(7)(啊啊啊,高考分数快出来啦)

不过就算他武林一的逻辑再不严密,他这个惯着武二先生性子的大哥可真未必是“最好”,以有些出生国较小的代表的性子,未必不会上演一场指鹿为马的戏码。

“打道回府吧。”虽然距离远了些,但已经打通的道路走起来终究是要快一些。

“不必打转返回,其实附近还有一个基地,正好可以在两个基地间打通一个通路。”武林一语气轻飘飘地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却又像迷雾一般,让人摸不出深浅。

Can't hold it back anymore

Let it go, let it go

Turn away and slam the door

“It's funny how some distance makes everything seem small

And the fears that once controlled me can't get to me at all

It's time to see what I can do

To test the limits and break through

No right, no wrong, no rules for me

I'm free......”

脚底抹了风,嘴上唱了歌,手底下却不怠慢,一掌拍向前方,就是一片黑白大雪纷飞,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缕缕蓝色的流光,似乎真的有魔力在涌动,在鼓舞迷惘的隐者,在挑战不可知的界限......

黑色白色的木屑一片片飘落,它们的总量是很大,然而一朵朵细细密密绽放的,像雪花,不舍半空中的逍遥,不愿落地去感受那无法突破的踏实。

而模糊间蓝色的荧光从断断续续,一条条,一露露,直到聚成完整的矩形,然而即刻便消失了,只剩下一道电子合成的冰冷声音:“通过识别......下午好,第五......”

基地大门的金属板缓缓抬起,就像频死之人看见顿足者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吞吐着让人幻想到蛆虫、苍蝇的死气,却又不知说些什么遗言泽被后人,然而武林一却从那些席卷而来的烟尘中听到了什么,挂着笑容:“本应该最干净的圣地,如今却如此破败,宛若墓地。”

电子声音并没有因为被盖过而感到不喜,依旧冰冷如初,“......请进入‘彼岸’军事基地,愿您工作愉快。”金毛被惊醒了,伸了半个懒腰就开始呻吟。

“工作愉快,工作愉快啊。”武林一面色上闪过一丝讽刺,转瞬便又平复作温柔,似乎是真的向什么人激励着,熟络地打着招呼。金毛似乎想要回应,一边张着嘴吐着舌头,一边仰着头看着它的新主人。

而那注定只能是尘埃,就算它再怎么聚散沉浮,再怎么缔造出一个影影绰绰的世界,再怎么有模有样地勾勒出人的轮廓,而那些记忆里满是伤悲的风景终究是不能回响的。

当然,那是在归大哥不在一旁的前提下,毕竟不止是灰尘,连带着金毛这种聪明的狗狗都大抵是无法与之交流的吧?

“嘭——”又是一大堆黑白两色的“雪花”先是像从人类文明所缔造的束缚里挣脱出来的棉絮,蓬松地炸了开来,然后就如同被放纵去湮灭广厦千万间的大火,贪婪地横扫着一切空间,傲慢地冲向苍穹。

最后像是会被什么失心之辈疯抢似的,要不就是自以为可以迷了多少人,就那样洋洋洒洒,似贪恋众生癫狂图景的审丑富豪挥霍钞票一样,下了起来。

“又用力过猛......”干脆利落地转身后,看见地面上的大坑,和镶嵌在里面的晶石,以及经久没有散去的殷红色光华,武林一一巴掌拍在额头上,唉,这咋就快发展成暴力倾向了呢?

“武林一,快过来看看,我找到了什么!”声音成熟而刚强,叫倒是叫出了一股子军训教官的气势,语气却像一个小孩子那样惊喜、激动。

就算闭着眼睛,循着声音,武林一也能冒着木屑大雪,直接找过去。

然而瞥了瞥怀里个头挺大、胆子挺小的金毛,在瑟瑟发抖,不由得叹了口气,却又呆了一下,不知是回忆起了什么,还是怎么的,最后又摇了摇头,周身萦绕着冰蓝色的荧光,把黑白两色的“飞雪”都挡在了一米开外。

蓝色荧光并不密集,却轻而易举地撕开了鹅毛乌鸦毛的“大雪”,因而两者在一瞬间有默契地同时消失不见,给视野留下空间。

而那个男人傲立于漫天木屑之中,扶着一泓涓涓细流的绿色长藤,像极了一个英雄,斩杀了一条巨大的竹叶青,扯着它的七寸,向苍天都耀武扬威。

而就是一位英雄,在神话的蛮荒中,种下了一棵娇嫩的世界树,混沌都在这一刻,因被割裂的疼痛,收敛了祂嚣张而浩荡的洪流。

这是生命,一如那背景色中的桃花林,那一根根树干都是碧绿。

武林一极目远眺,目露深沉。

那是死亡。

I don't care what they're going to say

Let the storm rage on

“耶,大哥最好了。”抱着大狗的武林一,开玩笑给了措不及防的大哥一个拥抱。

归有帆翻了个白眼,这人类不算动物吗,而这桃花林中的怪物——好吧,它们真的是动物,但是纵然千奇百怪,彼此之间亲缘关系可比,任何一个怪物与狗之间的亲缘关系要近得多了,两者可以归为一类、混为一谈吗?

那个人类举起手臂把挂在枯木枝上的它抱了下来,搂在怀里,低下头的一刻,大狗仿佛看见飘动的刘海下面,那恍若神灵一样遥不可及的淡漠,就像帝皇高坐帘后,然而人类把头微扬,刘海像泼墨般洒出,阳光剪影下,竟然是个凡人温热而情切的笑。

“Let it go, let it go

The cold never bothered me anyway......”

辽阔的音域征服了枯树的寂寞与里程的孤独,那死寂的枝桠,那奄奄一息的生灵,都微微触动着,似是神的耳,在万物间显化并倾听着,感受着监控着这尘世的波动。

“可是现在失去了声音源头也不好找了。”

真是......舒心呢......这样放松下来,伤痕累累的金毛就沉沉睡了过去。

“源桃树枝在死亡的那一刻,所分泌的化学物质既然对桃花林里面的动物有毒,那么,”低头怜爱地看了一眼这个可怜的大家伙,喃喃着说,边说边拿眼看着另一个汉子。“而狗也是动物......”

归有帆懒得点出这个少女心男孩的逻辑破绽,看着他大有一副要“捡了金毛丢了萨摩耶”的架势,只得说:“好吧,好吧,去给它处理处理伤口吧。”

“是只金毛耶,真可爱呢。”刚才那个唱歌的声音带着喜悦地说。

“可是阿纳托利是只萨摩耶啊。”一个有些粗的声音沉凝地说,像是惊涛下的沉浮之沙。

归有帆只是眨了眨眼,看了看好友,居委会二先生显然不可能只是一个纯良而意气用事之辈,他的目的到底单不单纯?与他没有干系,反正他相信自己好友的良知与大先生的眼光。

而好友武林一却是望着他,淡淡一笑,脚尖轻点,就带着大狗向前飘去,又开始唱歌,这次却只是轻哼,好像是个抱了婴儿的母亲,在哄孩子入睡:

“但是阿纳托利要是真的在桃花林里遇到了危险呢?”

“以它的实力大概是可以撑这么一时半刻的。”那个头发略长的男子,用着柔和而温润的说,他的刘海在面前浮动,迷了眼的犬科生灵看不清他的神色。

这时候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突如其来地打断了,那犹如水袖横空般连绵而舞的音波,而那歌声也立马止住。一根枯树被轻轻地折成两半,一半坠倒在地上,还有另一半诡异的浮在空中,长着金黄色毛发的眼皮颤颤地张开,却只看到灰烬般消散的黑白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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