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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夜

第十六章世事无常(求推荐,求收藏)

陈墨双眼精光四射。

铃声?

他瞬间想起洞里的那个阴灵。

朝着方阵,缓缓落下。

出奇的是,方阵未发出丝毫反应,就好像那缕清气与它融为了一体。

清气入阵,向着李凤言头上落去,只是那缕清气刚刚触碰到李凤言的发丝。

陈墨很是担心李凤言的情况,不再过于纠缠那铃声的问题,赶忙问道:“很严重吗?”

李凤言摇摇头:“那铃声威力顶多扰人心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清醒,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就变成了这样。”

陈墨眉头紧锁,二人万分疑惑。

他二人,说到底,一个懵懂书生,一个粗鄙武夫。

殊不知,炼气士之间,教派不同,所炼之气也就不同。

道家一气化三清,儒家至刚浩然气,这两种气虽说本质上同根同源,皆是天地灵气所化,但自太古时期,各家教派因立教理念不同,明争暗斗,两家所修功法,也就逐渐南辕北辙,互不相容。

小小稚子,懵懂无知,一无争强好胜之意,更无好勇斗狠之心,但他那一身浩然气锋芒毕露,太过盛气凌人!

那一气化三清,本就是道门至高妙法。

二者相遇,自然各不服气,暗中角力。

此景,与人无关,气运所致。

那二气乃两家立教之根本,龙虎相啖,凶险异常,稚子幼嫩,怎能承受。

若不是他李凤言天生文骨,一身浩然之气磅礴浑厚,只怕刚才那一下,早已伤了大道根基,毁了长生门,此生无望窥探大道真意。

那道爷看似要救下李凤言,实则暗藏杀机。

他不伤性命,只争气运!

李凤言若扛不住?

嘿嘿,也别怪贫道手重!

命数使然尔……

远处,山子惨嚎不断。

陈墨心绪不宁,眼前如蒙了一层薄雾,却怎么也拨不开,弄不净。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似乎在围着方阵打转。

陈墨想了想说道:“那东西为何捉而不杀?”

李凤言竖耳倾听,半晌才虚弱地说道:“难不成它想把你引开,故技重施?”

说者无心,听者却被一语惊醒。

陈墨看看冬儿又看看李凤言,双眼清明,沉声说道:“它好大的胃口,山贼最多要财,这瘟神却要命!”

——

京都。

皇宫深处,养心殿。

此时已是半夜,殿内依旧灯火通明。

御案上奏折成山。

一位老人坐在龙椅上正闭目养神。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他见老人双目紧闭,没有说话,十分懂事的站到了一旁。

“说吧,什么事。”

老人并未睡着,知道小太监这个时候进殿,一定有要事禀报。

小太监诚惶诚恐,半躬着身,声音尖细:“皇上,镇抚司的谍子回报,镇远将军现已到川北边境,明日便可入川。”

听闻这个消息,老人眉头紧皱,他闭着双眼,似乎在思索什么。

“呼!”

殿内所有烛火晃动,全朝着一个方向倾斜。

似有穿堂风吹过。

可这经过无数能工巧匠修缮,哪怕是一块瓦片都被安设的一丝不苟,严丝合缝的养心殿,怎么可能有风穿过。

那是一股威压,来自老人,如同实质。

小太监神情紧张,伴君如伴虎,他打小进宫,见过了太多尔虞我诈,此时已经发觉皇上龙颜震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但,为时已晚。

悄无声息。

小太监依旧跪在原地,可他却看到整个大殿都在慢慢移动,他双眼圆睁,神色惊恐,想张口求饶,却发现任他怎么努力,都张不开嘴,他的头颅缓缓向下滑落,最后掉到地上滚出老远……

上好石材铺砌而成的地板,被鲜血染红。

殿内陷入一片寂静。

老人缓缓睁开双眼,他深深呼出一口浊气,想把胸中不快全部吐出。

一口浊气祛除,过了许久,老人神色一变,气势逼人,无形中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他双眼精光四射,一脸杀气。

“去查一下,中间哪出了岔子,没有我的吩咐,又是谁动用了镇抚司的人。”

老人说完,想了想又说道:“他敢动用镇抚司查这件事,最后才让镇抚司的人向我汇报……”

话说一半,老人顿了一下,脸上杀意更加浓烈:“他们真以为,我已经老到提不起刀了吗?”

镇抚司,纠察百官,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如此大的权力,他们自然直属皇帝管辖,所有谍报只入皇上一人之耳。

可今日,镇抚司的人没有出现,镇远将军入南川的消息却早已人尽皆知,那两万虎贲军,自然也就逃不过那些人的眼睛。

以下犯上,挑衅皇权!

你们是想朕的笑话,还是觉得朕已经老的走不动道,可以任人摆布了。

龙椅上的老人须发无风自动,他缓缓说道:“查出来的,就全杀了吧。”

匹夫一怒,仅仅血溅三尺,可天子一怒,那便是伏尸百万!

殿内无人回应,可大殿阴暗角落处,空气突然产生一阵涟漪,紧接着整座大殿再次陷入寂静当中。

京都皇城内。

吉祥街有一个不起眼的小书斋。

书斋内一位中年人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他此时一脸疲惫,像是与人刚刚争辩过一般,恰巧他还没说过对方,心中难免有些积郁。

他正想出门喘口气,心中却似有了感应,看向皇宫的同时,脸上露出一丝异样神色。

中年人摇摇头,回忆起当年一件往事,好像今日要发生之事与当年十分相似。

可今日,他却只能放下儒家那份,士以天下为己任的觉悟。

不罔言,不妄动。

只因,当年太过意气风发的他,做了一件意气用事的事儿。

一件至今都让他,想不明白,后悔不已的事。

也正因此,现在的大周,无一人记得他,无一人识得他,更无一人感激他。

他所做一切,换来的皆是恶语相加,与世人的唾骂。

他摇头不语,悔不该当初,不听先生之言。

大道万千,他却唯独选择做了那柄无鞘的剑。

今夜,前车之鉴摆在那,他暗中决定,观望一番。

他想看看,这次是否有不一样的结果。

中年人扔下书卷,走出房门,抬头仰望夜空,忽然想起一位老友。

三尺青锋在手,腰间二两清酒。

出门仰天大笑,世间万千俯首。

那位老友总是笑着对他说:“你活的太累,不如学我。”

当年还一脸青涩,意气风发的这中年人,总是不解地问一句:“学你什么?”

好友转身便走,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弃你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汝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原来那位老友,早在当年便已将他看透。

但他,却始终做不到。

李凤言体内气息瞬间剧增,彻底爆发,直接将这缕清气挡在体外,那股至刚至大的浩然气息,似乎瞬间被激怒,穿透云霄,直冲天际,。

道爷没想到这小子身上气息如此浩大磅礴,一个不慎,被那股气息形成的罡风扫了一下,打的他一个骨碌,跌下云头。

陈墨眨眼功夫便跑了回来,当他看清阵内情形,连忙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李凤言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说道:“不知道,莫名出现一阵铃声,差点把我和冬儿的魂勾没了。”

山子的惨嚎还在不断传来,陈墨却不加理会,他一个折返,瞬间射出,若在白天人们看到这一幕,定会万分震惊。

一缕清气,飘飘摇摇。

道爷一声惨嚎,大声骂道:“好小子,我救你一命,你居然打我。”

不过他嘴上叫嚣,语气却很轻佻,并未真的动怒。

他心中又惊又怒,疑惑万分,却未察觉到身上异样。

陈墨的速度太快了,他一个折返动作,竟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残影一左一右,如同一个人同时朝着两个方向奔跑。

李凤言身上衣衫已被冷汗浸透,浑身无力,虚弱不堪。

地面上

李凤言瞬间清醒,神色极其萎靡,他内心惊骇,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在他身上发生,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那铃声到底为何物所发,怎地这般邪门。

陈墨眉头一皱,说道:“勾魂摄魄,乃是邪术,不可能进的了四灵阵。”

李凤言此时十分虚弱,他同样心存疑惑,却无力反驳。

此时他身上气息,如同一柄无鞘利剑直插天际,罡风扫过,瞬间将那铃声冲散,冬儿身子一软,昏倒在李凤言怀里。

黑暗中,陈墨同样感受到李凤言的气息,他猛然惊醒,调虎离山!

他从空中掉下,也不慌张,调整一下身子,嘴里喃喃道:“嘿嘿,南子笙,你且看好,咱们就赌贫道,能不能为你买来一身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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