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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宋河图

3、穿越宋朝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黑糖啊,你以前都抢俺的吃……”宋华下意识舔了舔干瘪的嘴唇道:“可甜了,一口下去,满嘴都是甜丝丝的,比吃了蜜还甜嘞!”

宋河有些汗颜前身的做法,也不客气,接过药碗,待稍稍冷却后,一口气干了下去。

“呕——”

答:谢邀,当然想吃就吃,想买就买咯,攀攀科技树,肥皂、香水、蒸馏酒、燧发枪通通搞出来,银子大把大把往口袋里塞,顺便调教调教北宋徽钦二帝,一雪靖康之耻,率领大宋铁骑一举踏破金国王庭,活捉完颜宗望,“牵羊礼”百倍奉还,彻底改写宋朝屈辱历史……

……

……

可一想到在古代感染破伤风的可怕性,他硬着头皮咽下了肚。

见状,宋华只是在一旁裂开了嘴乐呵呵的笑,转身去收拾‘锅’里剩下的药渣。

里面的药性还没有完全煮出来,还能多熬几次。

天色渐晚,外头小雨没停,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气温开始下降,变得阴冷潮湿,寒意入骨。

两人就挤在破庙的秸秆堆里烤火,就着雨水,吃着讨来的馒头果腹。

早已饥肠辘辘的宋河吃的很香。

两个馒头下肚,他也恢复了几丝力气。

吃完饭,在这个没有什么娱乐的年代,到了傍晚,能剩下的也只有睡觉了。

可能是因为适应这具身体消耗太多精力,宋河只感觉头脑昏昏沉沉。

但想睡,又睡不着。

身上被虱子咬得痒痒的厉害,宋河实在受不了,脱下这身油光发亮的粗布条子,走到屋檐下,用瓦罐接了罐雨水便要洗拭身子。

“小河哥使不得啊——”宋华见状急了,嚎叫出声制止:“脸擦干净,咱讨饭都讨不到。”

“华子,你相信哥哥么?咱不讨了!以后的日子哥哥罩着你,保你锦衣玉食,不受这狗屁嗟来之食!”

宋河扬了扬清瘦的胳膊,心说:我一个拥有远超千年见识与眼界的有为青年,到了古代还需靠乞讨谋生?

宋华脸色登时煞白,神情也变得悲戚,伸手便要摸宋河额头——“小河哥莫不是被砸坏了脑子,得了癔症?”

宋河“啪”的打开宋华的手,正色道:“华子,难道你真想一辈子当个乞丐,受人白眼吗?”

“呃……”宋华被问住了,摇了摇脑袋:“小河哥,俺也不知道,俺也不懂,可咱不乞讨还能去弄啥嘞?”

是啊,还能干什么?

一层黑户身份便把门焊的死死的。

初来乍到,宋河压根也没想好要去干什么,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宋河拉不下那个面子跪下来去乞讨。

说到底,他的心境还是二十一世纪丰衣足食的现代青年,而不是连生存都堪忧的北宋小乞丐。

气氛一时间陷入沉默。

宋河停下了擦身子的想法,坐到火堆前,拿根棍子挑起衣服放到火堆上炙烤。

很快,

“噼里啪啦——”

爆豆般的声音此起彼伏,一阵蛋白质烤焦的异香味儿飘散,便见衣服上的虱子如同下雪一般掉落在火堆里,看的宋河一阵舒爽。

“真香啊,咱好久没吃肉了,上次吃肉还是年前嘞……”

宋华耸着鼻翼,贪婪的嗅着烤虱子飘出的焦香气味,回忆着肉糜的滋味儿。

收拾的差不多后,宋河躺在麦秸秆上,枕着后脑勺,听着雨打瓦片的“滴答”声,陷入了沉思。

得想个什么赚钱的法子,活人不能让泡尿憋死……

宋河的脑海里闪过很多条方法,最后都被他一一否决,归根结底是缺少启动资金。

仅有的三钱银子,还都给他买了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现在两人的兜里可比脸都干净。

不知过了多久,宋河都快要睡着了。

“小河哥,你睡了不?”

“还没。”

宋河睁开眼,扭头朝躺在自己身边的宋华看去,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重叠在一起。

“你说,明儿个王四带人又来寻咱咋办?”宋华担心道。

这倒是个麻烦。

等过一段时间,王四察觉并没有官府的人前去缉捕他,那厮定会发现宋河没死,到时又会卷土重来。

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让王四成为一具尸体!

脑海中萌生出的这个想法,连宋河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他想了想,一条阴恻侧的主意涌上心头:“料那王四必然以为我死了,趁他尚未发觉,我去扮鬼吓唬他,这鳖孙吓破了胆,便再也不敢来了!”

“扮鬼?”

宋华有些犹豫的道:“这能行不?万一被他识破了,可就危险了!”

“咱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

黑夜中,宋河的脸色在火堆余光的映照下,阴晴不定:“王四只要在一天,这汴京便无咱的容身之所,既然他王四能拉起个丐帮,咱们为何不能取而代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宋河并不愿铤而走险徒惹是非,BUT,一旦威胁到他的身家性命,他不介意对其施以雷霆手段打击,先下手为强!

可惜北宋没有逼乎,如果有,宋河只想说,放你奶奶螺旋春秋连环嘎嘣屁!

捋一捋思绪——

“小河哥,喝药,小心烫……”

目睹方才宋华的动作,宋河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刚刚放的是什么?”

寺庙外,淅淅沥沥又下起了小雨,九月的汴京还残留着些许夏暑余温,倒也还算温暖。

问:穿越到宋朝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他穿到了北宋,成了一名落魄的小乞丐,前身被人揍了,脑袋上的伤口还有感染破伤风的风险……

破伤风,在医疗水平低下的古代约等于不治之症!

一个疗程的剂量,惟有六成几率杜之,剩下的就看造化了。

宋华在寺庙内拿起半边捡来的破旧瓦罐,在石块垒成的灶上架起半口‘锅’,再从房顶破洞处接一瓢滴漏的雨水,和着药材倒入‘锅’中熬煮。

待药煮好后,宋华将熬成褐色的药汤倒入碗中,便见他窸窸窣窣从怀中取出一块干净的小布包打开,露出一瘫黑褐色的砂膏状玩意儿,从中捻出一小点儿放入药碗,想了想,又多放了一些,小脸上露出肉疼的神色。

而后,他珍而重之的收好布包,小心翼翼的把药汤端到了宋河面前。

但还好,宋华拿出两人多年乞讨攒下的积蓄,去街上药铺抓了些药材。

玉真散三钱吞服,蝉衣一两水煎。

药一入喉,苦的掉渣的药汤差点要了宋河半条命。

宋华放的那些黑糖根本不顶用。

这是药铺大夫对宋华说的原话。

不是他不想多买,而是药材太贵,两人攒了三年的积蓄,倾家荡产也仅够买上一个疗程。

宋河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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