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怪的被绑架体验
“别说这个了，童掌柜，最近新上的套餐卖的如何？”
“昨天卖出了400份，今天还没统计，估计还会再高一些。”
少年点了点头，起身拎起两个食盒，指了指后门，起身穿过热闹的厅堂，前往后院。
人们陆陆续续走出家门，街角茶肆酒坊掀开门房，巷里菜摊果位摆上新货。
西京，这座饱经风霜的古城开启了又一天的热闹。
辰时方至，城里东街最大的酒楼知津楼便已是门庭若市、熙熙攘攘。
“我们平常卖很好的咸蛋，客人们评价也都不错，利润上咸蛋还会更多一些。况且这茶叶蛋的推广，似乎并不如意，许多食客反馈不大好。”
少年笑着说道：
“新品推广需要用户教育，既然本地人口味更偏爱咸蛋，那就其他方面塑造一下新品买点。比如，更健康，更符合上流人士口味，南楚皇室秘方……或者直接说茶叶蛋是身份的象征。如果需要，回头我也可以找王爷过来试吃，不过上次推广新酒的时候用过这招了，短时间内再找王爷不太合适。嗯，其他大佬也不太好请，这个就算了，还是说健康吧！”
中年人听得有些疑惑，皱眉间，抬头纹更加深沉，问道：
“可是这健康不健康，我们自卖自夸，似乎容易……”
少年笑着挥手打断，说道：
“那就去看看这西京府谁的医术最出名，然后给他银子，让他来说，说延年益寿也好，驻颜补虚，滋阴补阳，补脑养神也行，随便让他说几个词，最好再来提个字。”
看着中年人一脸的恍然大悟，他接着说道：
“老童啊，你要多开拓一下视野，要知道，这世上方法总比困难多。”
“新产品难以被用户接受，那就转变思路，捆绑一些容易被客人们接受的概念。你要多想想，这些客人想要的是什么，什么样的功效加成，或者附加价值能让他们信服。”
中年人苦笑着点了点，说道：
“二掌柜天资聪慧，小老儿自然比不了，不然我这几十年就是活在狗肚子了。”
虽然被少年如此老气横秋的说辞挤兑了一下，但是这位二掌柜两年来的丰功伟绩早已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对他说的话更是奉若圭臬。
少年笑了笑，方才露出少年人的几分稚气，若无其事的说道：
“其实咱们知津楼费这么大力气推广这茶叶蛋，着实有些吃力不讨好，如此推广花费的银子，就算卖出去三五万个也换不回来。但是呢……”
他意味深长的拖了个长音，但也不过多卖关子，说道：
“咱们卖茶叶蛋，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挣钱。”
中年捧哏上线，问道：
“那是为了什么？”
少年一把搂住捧哏，悄咪咪的说：
“你想想看，如果这个茶叶蛋的宣传开来，本地人又都接受了这种吃法，这个时候，我们把制作配方一公开？你觉得，人们会不会自己在家里做起茶叶蛋呢？”
童掌柜皱着眉头想了想，迟疑着道：
“会，但这样不就影响到咱们的生意了？”
少年撇了撇嘴，全然不以为意，说道：
“这种没有技术含量，没有门槛的东西，你觉得可以像是宫廷秘方那样垄断制作方法？”
童掌柜摇了摇头，深以为然，说道：
“不出一两个月，怕是就会有街头散摊出现。”
“这就对了，所以啊，我们要抓紧时间推广，然后在合适的时间公布做法。这样接受茶叶蛋的客人们，就会在家里尝试制作。然后嘛，他们就需要购买制作原料，新茶太贵不划算，陈茶就成了最优选择，这样西街茶铺的陈茶也就算了有了销路。”
“二掌柜运筹帷幄、足智多谋，实属少年英才，如此年纪便有如此格局，我老童平生仅见。”童掌柜又一次恍然大悟，连连恭维。
“对了，二掌柜，听说你考上秀才了，恭喜恭喜，如此也算是有功名在身的老爷了！等过两日，叫上咱们东街的掌柜们一起，帮二掌柜庆祝一下。”
少年嗤笑一声，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抓紧按照刚刚说的方法去做吧，我先走了。”
童掌柜目送着少年从后门消失，然后转身会房间找纸笔，要把二掌柜刚刚说的妙策记下了。
……
少年迎着逐渐温暖起来的阳光，走在喧闹的街头。心里则盘算着是否要把童掌柜换掉，童掌柜虽然为商会效力多年，但是毕竟年龄大了，眼界格局有些跟不上他的发展计划，虽然目前还算差强人意，但总是指一堆吃一堆，束手束脚的，总有一天会跟不上发展的脚步的。
不过好在，他足够听话，虽然奸猾了一些，但是也算谨言慎行。
算了，换不换老童无关紧要，等知津楼拓展的差不多了，就再建立一个对标品牌，完成中低端餐饮市场收拢割据就好了。
不过，如今目前最要紧的收购西街的门坊，把几个产业链完成整合，这样才布局供应链。
少年低头穿过东街的人潮，心里盘算种种事情，高兴地哼起了小调。
不仅是因为最近事业顺利，还因为自己终于摆脱贱籍，有了功名身，终于可以买房了。
“五百银株卖了一个功名虽然贵了点，但也算是脱贱入贵了，下个月就可以搬出王府了。”
……
陈旺来到这个世界十五年了，如今的名字叫做姜鹄，是西陵王府一名管事的养子，亲爹亲妈是谁？
不知道。
因为他就是在一个冬天，被年近五旬的管事老姜在王府侧门捡到的。
养父虽然在王府做管事，但是确是实打实的乐籍，因此姜鹄也顺理成章的成了贱籍。
为了摆脱贱籍，凭借着甜嘴蜜舌和远超同龄孩童的聪慧，在七岁那年成了世子的伴读。
十一二岁的时候，又依靠着前世做广告的一些知识，帮助养父打理王府的产业，受到了西陵王青睐，成了最年轻的王府外事，应该说最年幼。
有了王府的资源，他迅速就打响了赚钱的号角，直到今天他还记得，当西陵王听到自己念帐时那震惊的神色，还有他看向自己时眼睛里的光，如同发现了惊世珍宝。
然后在西陵王亲子牵线搭桥下，姜鹄莫名其妙加入了西楚商会。
这个商会其实就是一群达官贵人的圈钱商会，传闻西京府一半的达官贵人，都在此商会中置办的有产业。
然后姜鹄就开始了童工生涯。
如今想来，当时王爷眼里的光，不是因为发现了稀世珍宝，而是因为发现了生产队的驴。
姜鹄如今虽然也算事业有成，收入也算是盆满钵满，但心中还是有些不安的。
其一在于自己是贱籍。
这些年虽然赚了不少钱，但从根本上将，自己还是一个乐户。
乐籍不能卖房，不能穿华贵的衣服，不能坐马车牛车，甚至不能进饭馆吃饭，但是可以进青楼，不过，是进去当龟公。
西京随便一个小贵族站出来，都能打死自己，还不用负法律责任，虽然自己的大腿西陵王可能会帮他出气报仇，但是明面上的律法并不友好。
王爷也说过等他及冠以后，就给他脱籍，但是姜鹄并不想浪费这几年时间，因为他只有四十多年的余寿了。
乐户不能考取功名，也不能给自己花钱脱籍，但是却可以买功名，五百银铢就可直接脱贱入贵。将姜鹄对此十分鄙视，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贪欲。
还有另一个隐忧，也是姜鹄心中最大的忧虑。
这个世界虽然表面上与过去自己的世界几乎一样，但这却是个武力至上的世界。一个有妖怪，有魔，有蛮族，有修行者的世界。
这些年，通过阅读书籍和与三教九流的人接触打交道，他基本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模样。
……
世界分五洲四海，中洲分九州乃是人族的国度，八千年前妖族是中州的主宰者，人就是妖族的肉粮兼奴隶，所幸天降圣人，大虞帝国开国皇帝驱逐妖族统一天下，分九州。
国祚一千二百年，为夏所代。
而后的几千年里经历了殷、武、越、魏、燕、齐、粱、陈、楚等九朝。
经数千年演变，最初的九州版域已然变成了十三州，七十六郡。
而今天下三分，北齐治天州、青州、徐州、豫州、兖州，为天下正统之地，国都天州玉京，国主陈氏，自称上古大虞王朝后裔。
楚江以南尽是南楚的疆域，南楚乃是三百年前，大楚帝国分崩离析以后的旧臣遗孤于所立，也算是承先人遗祚，以楚江为界，治荆、扬、益、越、胶五洲，定都江陵，乃世间繁华所在。
西周以武立国，治冀、雍、秦、并、幽，粱六州，国都西京。
也就是姜鹄所在的王朝，西周境内多是荒漠山脉，鲜有富饶之地，常年饱受北方凶蛮袭扰，又要提防西方妖族之祸，也因此民风彪悍，尚武之风更胜齐楚二朝。
中洲以北，乃是万里沙海——白漠，这里寸草不生，几乎没有人在这里生活。再往北就是北原无尽冻土，常年风雪覆盖，冻土难化，那里生活着世间最可怕的种族——凶蛮。
中洲以西是西陆，乃是妖族的地盘，千年前妖族从中洲退却以后，便扎根在了西陆。天柱山脉横断阻隔其中，近百年来鲜有妖族入侵的传闻。
但历史上的妖族之祸历历在目，一千五百年前，盛极一时的燕国便是因为妖族大举入侵，一度被占领中洲半数山河。
后来虽举国之力打退了妖族，但也因此国运衰竭，其后短短数十年就亡国了。
中洲以东，东域群岛与中洲隔海相望。东域星罗棋布，难记其数。
传闻东域便是传说中的十洲祖脉，三山来龙，乃是物华天宝之地，但是东海是蛟族的地盘，东域群岛的岛民也是常年饱受蛟患，关于东域岛民跨海迁徙前来中洲避祸的故事屡见不鲜。
中洲以南，就是广阔的南海，传闻有鲛人居于此海域。
传说南海深处，就是是传说中的陆地——南洲，有关南洲的记载，只存在于一本名叫《山海异志》的奇书当中。
千百年来，从未听说过有人和南洲有过交集，但奇怪的是历代王朝编史修书都会将南洲列在其中，从来不曾剔除过。
四百年前，大楚亡于藩王内乱，而后的两百年里，群雄割据，兵乱不休。
两百余年的动荡中，数不清多少人称王称帝的，其中史书更是混乱不堪，难以窥见真相，有人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光是有都城、有建制、有年号的王朝就超过了一百多个。
也正是因为如此长久而混乱的年代，使得门阀林立，江湖豪强迭出，修行门派如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
时至今日，依然是豪桀纵横、熊据虎跱。
听说最大的几个门派，连三大王朝都不愿意交恶，但姜鹄对此并没有太深什么认知。
因为在周地，这些所谓的能与王朝抗衡的门派氏族，仅存在于说书人的故事里。
至于为什么没有，可能是因为北地本就比较贫瘠，这些大户可能看不上。
再一个，西周开国皇帝厌恶以武乱禁，所以在开国之初，就大肆打压驱逐这些在野豪强。以至于周国境内，只有遍地开花的武馆，但没有修行门派和千年门阀。
而那些武馆的名师们，似乎水平也并不怎么样，至少那个经常向姜鹄打秋风讨酒喝的王府侍卫长王庆，就对他们这些乡下武馆的拳师们嗤之以鼻。
按照那位侍卫大叔的话来说，全西京府的前十的武馆教头们加起来，不够他一个手锤的。
啧啧啧，您还真能打十个啊，怎么打？切中路吗？
姜鹄也曾满怀期翼的向庆叔请教过武道，那王庆看在有人常年奉献琼酿的份上也不吝啬，教了他一套入门炼体的拳法，但对他的武学资质显得十分不屑一顾。
王庆的原话是这样的。
“你如今十二岁开始习武，十六岁身体长成时可完成筑基，但往后想要成为一流高手，就算你有钱买得起最好的药材谷精，自己练功勤而不辍，不溺酒色，又有我这样的名师指点，估计也要小二十年方可。”
姜鹄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怎么算都觉得不划算，有苦又累还要到三十岁以后才有小成，但自己只有不到六十年的阳寿，接着就剩下二十年的享福时间了？
就算自己能找到高深的修行法门，且修行有成，但是能不能增加阳寿还是两说。
自己阳寿已定，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续上的，别搞得练功禁欲一辈子，结果五十六年一命呜呼，那就太不值了。
还不如花钱雇些高手保护自己，而且西京府治安尚好，应该不至于运气那么背，被某位大侠行侠仗义了。
况且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不对，是打死会拳的！
这种世道明显是越练武越容易挂啊，西街那个尚武馆，开馆三年馆主换了五个，墓地都需要两层别墅才能装得下。
还是早早的远离是非，安心赚钱，娶个七八房姨太才是王道。
姜鹄越想越觉得对，翠云阁的婵烟姑娘就挺不错，回头多去几次混个脸熟，然后买下来做个小妾。
虽然比自己大了两岁，但听说还是还是个清倌儿。
还有隔壁天香楼的那个谁，那个念儿姑娘……
话虽如此，不过习武强身，每天练一练，增强一下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如果再能练出点东西就再好不过了，至少不会落单的时候被几个小流氓干趴下。
而且姜鹄打工的那个商会，好像是隶属于某个大门派势力，貌似叫什么楚碧阁。
自己的懒蛋女老板，就是这个楚碧阁在周地的总负责人。
不过这楚碧阁在周国境内沉迷赚钱，除了偶尔给一些参股的股东干一些走私的生意，基本没有什么触发周国律法的事情。
而且纳税缴费从不含糊，赈灾救民带头捐钱，还在周国境内多个郡县盖了济病坊，专门收纳孤寡鳏独，多次被官府嘉奖，甚至周国皇帝亲子颁发“天子共商”的牌匾，洗的白白净净的。
之前女老板在姜鹄的央求下，还丢给他几卷秘籍和一些炼体沐浴的药方。姜鹄将之递给王庆过过眼，王庆也给出了相当不错的评价。
“还不错，内家功法的上乘筑基法门，比西街几个武馆的倒灶东西强多了。”
然后让姜鹄按照这些秘籍练，说自己教的外家武道法门过于霸道，不适合新手入门。
姜鹄对王庆的话嗤之以鼻，意思就是比你教的东西强呗，理解理解，高手嘛，嘴上功夫不能软。
想着想着，已经快到王府了。
……
王府门前，停放着好几架马车，王府的仆人们正在从侧门进进出出的搬运东西。
姜鹄想了想，记起了今天似乎是郡主要出远门的日子。
他打算绕开前门，走后门进府。
因为，那位郡主对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好感，多年前还总是以欺负他为乐，至于为什么，过去了太久，小孩子的事情哪能记得那么清楚。
但是时至今日，那位郡主每次看他的目光，总是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是带点审视，又带点好奇，那眼神深处似乎还有一些冷漠。
这种眼神更像是食物链上层的霸主，对于猎物的审视，这样他很不舒服，每次都忍不住要远远避开这位郡主。而且她常年端着一副面瘫脸，怎么看不像是一个及笄少女该有的样子。
“浆糊！”
一声粗狂声音叫住了正要转身离去的少年。
少年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汉子站在车前，冲着他招手。
姜鹄硬着头皮走过去，换上一副笑脸，问道：“庆叔，今儿个挺精神啊，这是要干嘛去？”
这位自称王府第一高手的侍卫长嘿嘿一笑，说道：“郡主正找你呢，正巧。”
“你说笑呢，郡主找我一个下人干嘛。”
姜云陆心中一惊，有种霉运临头的感觉。
“那我先把食盒给娘娘送去，再去恭候郡主差遣。”
“哪来那么多废话呢！”
说完一把拎起少年的衣领，往王府侧门里走去。
“庆……庆叔，慢点，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姜鹄几乎双脚离地，衣服勒的他有些上不来气。
刚进侧门，姜鹄就感觉脖子一松，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少年摸了摸有些发痛脖子，双眼怒视王庆，余光蓦然扫到两道倩影款款走来。
姜鹄心中一紧，躬身低头数蚂蚁，嘴上恭敬说道：
“见过郡主。”
一双白色流云靴出现在视线中，耳边传来少女轻灵的声音：
“我要上山修行去了，你要一起吗？”
“哦，原来是这样，那小的祝郡主一帆风水，万里鹏程，早日修行有……咦！额……”
她是在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吗？这是什么意思？
姜鹄思绪百转，一脸懵逼，偷偷的抬头看去，想看看这位郡主是不是在捉弄自己，却正对上一双灿眸。
又是那种眼神，平淡却直透人心，如同长枪一般带着寒芒，直勾勾的捅来，让他不敢直视。
姜鹄低下头，说道：
“承蒙郡主抬爱，小的深感荣幸，不过郡主此去是为学艺，小的不怎么机灵，腿脚也不好，肠胃也不行，路难免会拖累了郡主。”
“不如留在王府，照顾郡主院子的灵兰仙芝，日后郡主归来，也好有人差遣。”
姜鹄一口气说完，等了好久也没见对方反应，心中越发紧张。忍不住又想抬头瞄一眼对方的表情，但又怕碰上那让人畏缩的目光。
如此又等了片刻，感觉腰都酸了，才听到对方开口。
“知道了，那走吧，带你去见见识世面。”
少年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气，直起腰，说道：
“恭送……”
等等？喂喂喂，你是没有听到我刚才的话吗?
“郡主，小的……”姜鹄觉得是对方没听明白，打算再说一遍，但少女已经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我giao！这小娘皮没把我当人啊！
“还愣着干嘛？没听见吗？赶紧走！”
少年感觉双脚一空，又被领了起来。
“庆叔，庆叔，我说了不去啊。”
“郡主说一起走。”
淦！我没人权吗？我特么这是被绑架了吗？￥%#￥%……#￥%
姜鹄：“等等，先让我把食盒给王妃娘娘送去啊！”
王庆：……
姜鹄：“那我回家收拾点行李，拿点钱！”
王庆只管走。
姜鹄：“那让我去给我老子道个别啊！”
王庆：……
姜鹄大怒：“姓王的，我凸(艹皿艹)你……”
话没说完，人已经被锤晕了过去。
王庆接过即将坠地的食盒，递给旁边的下人，低声骂道：
“让你走就走，逼逼叨叨，娘们唧唧，没完没了。”
门外更是排着老长的队伍，其中不乏有衣着华贵者，然而此时却有说有笑的和麻衣平民一起排队。
一个少年从队尾穿过，旁若无人的进入人头攒动的厅堂，他绕过叽叽喳喳的人群，钻进柜台后边。
“你这么说，也是这么个道理，但……总感觉怪怪的……”
少年一边打开食盒检查着餐品是否齐全，一边问道：
“哪有人会跟自家客人抢桌子的？”一个中年人撇着嘴，将一大一小两个食盒放在桌子上。“大掌柜都已经骂过你好多次了，你就不能去后厨去吃？”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稀疏的云朵，洒在古老的城墙上，映射着秋日斑驳的青苔和千年岁月的痕迹。
看着众多伙计忙碌的买早餐的样子，少年满意的点点头，拉过一个刚刚腾出手的伙计说道：
“老样子，给我来两份，一份打包，还有今天王府的特供待会儿一并给我。”
伙计讪笑一声，一溜烟的跑进了后厨。
少年将面前的豆汁一口喝干，不紧不慢的用丝绸手巾擦擦嘴，说道：
“我给她赚了那么多钱，还不能坐在桌子上吃饭了？再说，她早上又起不来，你们不说她会知道？”
中年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您今天怎么还帮王府跑上腿了呢？”
“少废话，快点去。”少年照着他腿上踹了一脚，说道：“我老爹昨闪着腰了，我就顺道帮他拿一下东西。”
刚出厅堂，见四下无人，便对着童掌柜说道“比预计的进度稍微慢了一点，不过也无伤大雅。回头找几个桥头说书的，编几个贯口或者顺口溜，多宣传一下，尽快推广。”
童掌柜疑惑的问道：“都听二掌柜您的，但我不太明白，为何二掌柜要如此大理推广这个茶叶蛋套餐呢？”
……
少年趴在桌子上吃着薄薄的鸡蛋煎饼，喝着豆汁，面前还有一笼已经空空如也的包子。
伙计诧异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