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是第一生产力

“鱼？！”水魔也跟着抬头看向夜空，可是没有夜间视野的他什么也看不到，他心中隐隐有种不会的预感。

很快他的预感成了现实。

刷刷刷……

所以他决定不说。水魔微微呆了一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朗姆酒闷了一口，接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我们现在的船速要加快……”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副海图，在里斯和大副面前摊开，用手指在一片淡蓝色的之中找出了几个紧挨着的绿色小点。

“恰好我们的航线经过这里，可以在麻雀小岛停留半天的时间——按照现在的速度，我们后天就能到达那里，但是也需要抓紧一点，海洋之主也不知道明天会会来一场暴风雨。”

此时此刻船上被噪音笼罩，里斯皱着眉头看向了水魔，只见水魔拿着弯刀正激动地大张着嘴，又立马闭合如此反复，仿佛在怒吼着些什么。

船上的人懵了，呆呆地仰着头看向天空，他们还在好奇为什么会突然下起了大雨，明明刚才还是星空点点。

船帆突然左右横摆了一下，在高频率的噪音之中，帆成了破布，像是被人发泄情绪一般狠狠撕扯了开来。

一条鱼从空中掉了下来，再夹板上跳动了几下后，跳到了一条绳索旁边，接着它又弹跳了两下，就不在动弹了。

而绳索也突然被分成了好几段，像是被利刃切割过一般。

有经验的水手立马反应了过来，有几个钻进了船舱，而有几个奔向了掌舵室。

这一幕里斯也目睹到了，他翻身过围栏跳到夹板，二话不说揪着一个领民往船舱里跑。

其他领民看见了，也跟着往船舱里逃，而没有看见这一幕的，或者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回事的领民则被机灵的领民拉着跑。

里斯嘴巴张了张，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完全被噪音覆盖，甚至连自己也听不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好在领民们给力，哪怕听不到里斯说了什么，但看见里斯着急的表情也知道了他的意思——回船舱。

里斯自己没有进入船舱，他见领民们进入得差不多了，他又折了出去。

从空中掉下来的鱼越来越多，它们的鱼头钱有着一根如利箭一般的刺，鱼鳍、鱼尾等部分也反射出刀刃一般的冷光，但看着就觉得很锋利。

捆绑在半空中的绳索不断地垂落，头顶上变得空空一片。

有的鱼直接摔死在了夹板上，有的鱼钉在了夹板，而更多的则是在夹板上挣扎跳动，似乎想要重新条回海里，又像还有往高空中跳。

里斯咬了咬牙，吐出了一片蛛网，将蛛网链接住这个帆柱，接着附魔上硬度。

掉下来的鱼立马被网刃切成了小块，但小块掉落在里斯身上还是割破了他的皮肤。

突然。

船身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像是转了一个满舵。

噪音消失了，雨点了也在这一刻停止了，里斯昂头也看不见有鱼从头顶上空掠过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里斯看见水魔从掌舵室里走了出来，连忙追问。

水魔掏了一下耳朵，短短的几十秒时间差点让他失聪，“飞刀鱼……深海区里的一种鱼类，它们惊慌时就会飞出海面……”

他摆了摆手，“我不知道怎么和你手，反正是一群很危险的鱼就是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浅海岸……”

水魔没有理会里斯，他进入到船舱下到了最底层，里斯也跟着他一起下去了。

此时下层已经进了海水，木板上被一个个如钉子一样的尖刺从外刺了进来，有几个水手正拿着木板补洞。

水魔检查一下船底的情况，有撬开下层的木板查看了一下船龙骨，确认没有损耗后，他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暂时还死不了……”

重新回到夹板上，已经有开始清理起了夹板上鱼。

“你这网不错……给我省下了不少麻烦事。”水魔拍了拍里斯的肩膀，表示感谢。

如果没有里斯的网刃，掉下来的飞刀鱼会把夹板刺穿，一但遇上暴风雨就会漏水了，漏水严重的话，还会把船弄沉。

不少航海家遇上飞刀鱼，都不是直接死在它们如刀锋一般的鱼鳍鱼尾上的，而是死在后续的麻烦处理不好上的……它们就像是船只的艾滋病。

不过现在水魔也是头疼，大部分绳索都被切成了好几段，显然是不够受力拉动船帆了，而存储舱里的备用绳索也够更换掉全部，所以船在此时此刻也失去了动力。

如果紧靠洋流行驶的话，他们起码要4天的时间才能到底麻雀小岛。

天知道这4天里会遇上什么事情。

但尽管如此，水手们还是拿出了备用的船帆换上，这是他们的工作，而绳索不过之类的麻烦事就交给船长头疼了。

期间里斯一直琢磨着水魔说的第一句话，他突然问道：“那么你说的飞刀鱼是因为什么而受到惊吓而飞出海面的呢？”

里斯画音刚落，船身突然剧烈摇晃了起来，海浪一浪接一浪，一浪比一浪高，不过两下，海水就哗啦哗啦地拍打上了夹板。

不远处的海面上拱起了一个巨大的水包，似乎海底里有什么东西正要探出头来。

“该死！我遇上什么了！？”水魔一手扶着围栏，一手疼捂着脸。他那满是老茧的大手指缝间，还露出来的眼睛诉说着无尽的恐惧。

他强行转移话题的技巧是在是太拙劣，还多多少少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里斯微微一笑，将头瞥到一边，看向船长室墙壁上挂着的海洋魔种标本。

“麻雀小岛！？”大副听到这个名字倒是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船长……麻雀小岛可不归帝国监管，那里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片炼狱，我觉得不去要好。”

一滴水珠滴落在里斯的脸颊上。

“下雨了？”里斯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由不得发出了声，“鱼？”

那么此时此刻他应该要和领民们待在一起。

水魔是知道些什么的，但他又不全知道，如果他将自己所知道说出来，里斯他们肯定认为他有所隐瞒，因此出现信任危机。

说完这一段话后，大副又急忙补充上自己的办法，生怕船长已经下了决定。

“其实我们可以以全速冲出淡海岸，到了深海之后我们可以钓鱼上来吃，深海并没有受到废水污染，吃那里的鱼是没有问题的，我们以前不是也吃过吗？”

“麻雀小岛也有着它那里的规矩，只有有规矩就有人约束，那群疯子不会对我们做些什么，况且我们只停留半天。”

“叫你来……”水魔顿了顿，他担心的是里斯搞事情，但是他又没有理，正如里斯自己所说的，他们都是同一条的人了，没有必要发生矛盾冲突。

这时，水魔感觉到船体微微晃动了一下，在走马灯昏黄的照耀下，三个人的影子微微偏移了一下。

“船底下有东西！”水魔拿起了弯刀，第一时间冲了出来，大副和里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跟着他的后面一起走了出去。

这么一想起，里斯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好多天没有换衣服了，不对，他就只有一件衣服。

“听我的，没错。”水魔不说铁匣子的事情，也只能敷衍了事。他担心他们在深海也吊不上鱼，而是吊上海妖。

天上的鱼越来越多，它们从海里高高跃起，如跃龙门一般从船的上方串过，它们从海里跃出来时发出的声音掩盖住了海浪声、海风声，成了海里唯一的存在。

同时，船上也下起了黄豆一样大小的雨，吧啦吧啦地将夹板打湿。

“好吧……您是船长。”事到如此大副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说白他也是一个打工仔，老板怎么说他怎么做就是了，反正到头来损失的还是老板的，而不是他大副的。

“所以，你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里斯摊了一下手，有些无奈，海图他也看了，想要靠岸一时之间是不可能的了，他的领民们至少还要忍受一天一夜的时间。

“废水？”里斯摸了摸毛皮衣里面的瓶子。瓶子是他在集中营工厂里带出来的，本来他想有空研究一下的，奈何一直没有时间，以至于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