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多盐店
寒末叫来小萝莉：“若水，你在门口守着，谁先来就喊他进来，叫后来的站后面。”
小萝莉答应一声，跑到门口指着前面的人：“你你你，进去，后面的别动啊，马上就轮到你们啦。”
看着小萝莉一副“高手”模样，寒末想笑，憋住了。
三天后，清晨，街上响起炸耳的鞭炮声。
烟尘散去，寒末扯掉挂在牌匾上的红布带，看着“多盐店”三个大字，心潮起伏。
开这个小店几乎掏空了他全部家当，盐这种东西，虽必不可少，但用量不大，而且，贵族区肯定是不会缺的，如果没有意外，他不知道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脑袋稍稍一转，他惊呼一声向外跑去，随之又折了回来。
店里不能没有他，要出去只能等晚上。
然而，他失算了，等到晚上，外面的人更多了。
大家忙了一天，饭也没吃，隔壁餐馆送来的饭菜就放在桌上，阿妈和沈静忙着秤盐，根本不吃。
寒末想关门，被伊莲娜阻止了。
第二天早上，事情出现了转机，两个少女来到店里，一个叫小玲，一个叫小珍，说是坎迪让她们来的。
有两少女帮忙，大家终于吃上了饭，惊喜的是，两女都是习武之人，寒末交待几句，逃跑似的出了门。
来到一片竹林，寒末挥刀砍下几棵竹子，切了数筒装进包里，飞奔回盐店。
把竹筒倒出来，让阿妈从一到八两各秤一秤给他，将大小竹筒量好深度，修修整整成了八个容器，在上面刻了一到八个数字，这样，他做出了一堆“秤”。
“寒末，你在玩游戏吗？”
小萝莉发现他“玩”得不亦乐乎，心痒难耐，吩咐小蝶看着队伍，跑进来一脸好奇盯着他玩。
寒末白了她一眼，说道：“游戏没这个好玩，等下让你见见哥的超强大脑。”
事实上，屋里的人无不好奇他摆弄的竹筒，沈静看看竹筒看看桌上的盐，大概明白点什么，又似乎不明白，眉头越皱越深。
寒末已经在削竹筷，最后一支完成，他拿了竹筒盛了一筒盐，用竹筷一抹，倒在秤上，一两，秤杆上扬，红红的。
“完成，阿妈，你们先停一下。”
大家看着他演示，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惊恐，再听他讲解一遍，全都明白了。
顾客们还在等着，没时间思考他为什么能想到这个，纷纷拿起竹筒开始装盐，简单，快捷，高效。
寒末观察了半分钟，将几人分成四组，一人负责两个竹筒，效率更高了。
这样的火爆行情持续到第四天，开始出现买几斤十几斤的顾客，然而，他在店里忙得不亦乐乎，几个商贾头子也在四处奔走。
城中心一家酒楼，几人请来楼兰商帮巨头德尔庄主人古德尔，开始商量如何对付“多盐店”。
“大家先想想，有什么好的办法，绝不能让这种事持续。”
“是的，当初屯盐是大家的意思，这样下去，一切努力就全白费了。”
“盐价如此之低，快要赶上我们的成本，会不会与官方有关？”
“不大可能，但是能贩盐，官府肯定有人，能拿到盐，背影必定很硬，这事不太好办。”
“不好办也要办，还要抓紧时间办，否则，损失的是你们。”
……
几人吵了一个多时辰，归纳出四条意见。
一是派人去“多盐店”找茬闹事，天天去；二是找人购光“多盐店”的盐，继续屯；三是拿出屯盐亏本处理，打挎对手，四是买凶弄死老板，永除后患。
有了方案，几人简单沟通后散去。
多盐店，寒末统计了前三天的收入，总共四千钱，已经相当可观。
不过，从弟三天晚上来看，人已经在减少，也就是说，如果大宗买家不增加，之后一段时间，生意可能会陷入停滞。
晚上，寒末坐在柜台后思考下一步计划，小萝莉跑来喊道：“不好啦寒末，有人来闹事，怎么办……”
寒末随手捏了一把她的小脸，出门一看，七八人弯腰驼背抱着肚子嚷嚷，男女都有。
“叫老板出来，你家的盐有问题，我们吃坏了肚子。”
“快，再不出来给个说法，我们就去报官。”
……
寒末瞅了几人一眼，知道是来找茬的，却也属正当诉求，不适合采用野蛮手段。
重要的是，做生意质量第一，只有质量好才能建立起良好口碑，不能因为几个小渣渣就搞砸自己的店。
报官对自己更是没半点好处，搞不好会被关门。
扫了一眼顾客，有几个还真信了他们的鬼话，正在离开。
稍作思考，寒末灵机一动，绕到后面去拦住几人，如此这般沟通一番，回到门口问道：“你们什么时候买的盐？吃了多少？什么时候吃的？肚子什么时候出的问题……”
几人异口同声说早上买的，吃了两顿饭，下午出的问题……
很显然是合计好的，证明了寒末的推断是对的。
他不慌不忙说道：“我卖了几天的盐，大家都说好，你们是不是吃错药了。”
“你谁呀，别人说好是别人的事，你家的盐就是有问题，叫你们老板出来。”
“是啊，大家别买他家的盐，有问题，会吃死人的。”
“是吗，不会吧，盐巴也会出问题？”
“还是不买了，没盐吃总不会死人。”
……
寒末冷哼一声：“成百上千人吃了没事，唯独你们几个，我看你们是巴不得别人没有盐吃。”
“是啊，我们大人小孩吃了几天，好得很。”
“我们吃了也没事，就你们有事，是你们吃着屎了吧。”
“说得对，我看他们不是吃屎就是奸商派来捣乱的，这些人太没有良心，大家多买点，听说他们屯盐，过段时间拿出来卖高价。”
“黑心奸商，你们去死吧，害我们吃不起盐。”
……
很多时候，正义也是站在利益一边，一石击起千层浪，大家集体声讨几人，有愤怒的人捡了石头丢他们，几人见势不妙狼狈逃窜。
寒末转身进屋，有几人跟了进来，他给每人盛了半斤盐，几人笑眯眯离去，他也跟着出了门。
来到一条巷子，前面出现两人，寒末发现有些不对劲，转身想跑，后面闪出来两人。
“小哥，这家店卖什么呀？”
一位老人走到寒末身边，瞅着“多盐店”几个大字问他。
大部分人退了出去，有几人开始不满，欺负他人小，开始动手抓扯，寒末瞅上一个汉子，待他抓着自己衣服时，左手掐住对方手腕，右手一拳轰出，男子死狗一般飞了出去。
普通人在三层实力面前，和蝼蚁没太大差别，看到这一幕，大家默默退到外面，但依旧不会排队。
很快，人越来越多，多到出乎他的意料。
“劈里啪啦……”
寒末眨巴几下眼睛，说道：“盐巴，很便宜的。”
“哦，是吗，怎么卖呀？”
看来，无论现代古代，宣传这种事情还是要做的，特别是古代，太多人不认字啊。
店里挤满了人，门口还在挤，寒末开始教大家排队，可这么一个简单道理，寒末讲干口水也没人听他的。
没办法，他挤进去叫阿妈和静姨停下秤盐，回头大喊道：“先来先买，大家若是不听我的，我不卖了。”
有人还是不听，寒末怒喝道：“出去，统统给我出去。”
“啊……那我要去买，家里好久没吃盐啦……”
老人小跑着进店，寒末笑了，笑得很勉强。
回头看着阿妈和静姨手忙脚乱忙着秤盐，一两二两三两，最多也就七八两，寒末迷茫了。
“有了。”
走进店里，他翻出一块木板，隔壁餐馆要来一块木炭，写上“盐巴”两个大字，下面写上“一钱二两”四个大字，拿出去放在显眼处。
效果不错，路过的人看了，有的悄悄进店购买，有的议论纷纷，有的大喊大叫……
“一钱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