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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病娇太子后她替身了(重生)

第 113 章

染染,染染,容孤再唤一

遍,孤知道你不欢喜,孤也还是喜欢你笑起来的模样。

所以染染,我爱你,孤放你走。愿此后,山水同路,年年不相逢。日月共昭,岁岁常安好。”

半个月, 不算太长, 留给孤的最后时日。染染应是诧异,孤为何要做这一切。因为……”

苏染染视线往下, 在目光中的纸帛留下了小小一点的墨色。她思绪也跟着一停,心中俨然有了答案。

卫宴知道了,卫宴知道她假装失忆。那,那他是何时知晓,两人这半月的时时刻刻又是什么?

爱她,放她走?

苏染染一手拍在小桌上,掌心通红着。卫宴,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爱,你到底懂不懂!

好,前世,千万丈沟壑。那我苏染染此生往后就要把这千万丈沟壑,一寸一寸地填平。

卫宴,别忘了,我一定会拉着你一起的。

很快,苏染染就不哭了。马车内响起窸窸窣窣的响声,她将手中写满的纸帛一张接着一张完好无损地叠放回去。

唯有最后的两行字,被她干净利落地撕扯下来。“山水同路,年年不相逢。日月同共昭,岁岁常安好。”

一个时辰后。

苏染染不紧不慢地从马车下来,睨着抱剑而守的蔺云,径直走向了李锦儿。

卫宴,我没有这么蠢的。你如此蹩脚做戏的戏码,我在话本子里看了没有十遍也有八遍。

你最好安然无恙的等着我,倘若不然,你前世那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五年,我定会事无巨细的一遍接着一遍念给你听。

“太子妃,回扬州,还是京城?”

李锦儿见着来人,依旧是一袭杏黄罗裙,但周身的温和气息好像变得凌厉起来。

“自然是回京城……给卫宴收尸去。”苏染染郑重其事说着,白皙面颊也丝毫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

李锦儿压了压后背,语气之中略有些担忧,“太子妃,虽说宸王此处是背水一战,但殿下也……”

宸王,卫恪。果然,苏染染面色不改听着话,极其冷漠的眼神扫向蔺云。

“蔺侍卫,你就不打算说些什么?那放妻书已经没了,我还是东宫太子妃,也有权知道太子要做什么。

还是说,你放任病怏怏的太子孤身一人在汴梁城,干等着死吗?”

等着死?没错。

就依着卫宴的性子,除却丧

命死去以外,她再也想不到他还有什么理由要送自己回扬州。

前世所有,他害怕?

苏染染眉眼挑起一抹浅笑,卫宴就是卫宴,哪怕重生了,也还是她认识的卫宴。即便他会撒疯不要命,但也绝对不可能轻易松开他心底执念。

思绪流转,苏染染又想着那冰天雪地中的三千零一次祈求,她信他。

更何况,自己还有好些话没有和他说。他卫宴,堂堂大魏太子,单是想用几封信就要把自己的两辈子给打发了?

不可能。他还欠她。

“太子妃,殿下曾说过,要让宸王和宸王妃付出代价,为五年前的乞巧那晚付出代价。”

蔺云沉声说着话,心中也拿捏不准太子给太子妃的信笺里到底写了什么。

让卫恪苏毓月付出代价,为五年前付出代价。苏染染缓慢低喃,探究目光再次盯着跪地的蔺云。

看来她想对了,卫宴有事瞒着自己。而此事,还极有可能让他丧命。

“回太子妃的话,太子不在京中的时日,宸王贼心不死,还越发猖狂。勾结朝中重臣,意图谋反。眼下的汴梁城已经被宸王的一万精兵围住,他想杀了殿下。”

李锦儿说得极快,纵然蔺云想开口拦住,也被苏染染的一道冷光挡了回去。

“就算宸王能调动一万精兵,可汴梁城是离着京城最近的一座城池,京城……难道……”

苏染染话音戛然而止,脑海思绪一转,柳眉蹙成了团。她对朝堂知之甚少,仅仅懂的一些,还是在梦里陪着卫宴的五年所知晓的。

眼下境况若如真李锦儿所言,那……那卫恪的意图谋反,恐怕是从京城皇宫先发制人。

“京城表面还是平静,但听闻动静的文武重臣已经急了起来。尤其这半月……从京城来的信笺,殿下一封都没有回。”

最后一句,是李锦儿弱弱颤着话音说出来的。她自然清楚殿下这半月是在陪着太子妃,可京城的人也知道。

“京城的信,太子一封都没有回?”

苏染染随着冷声走到蔺云身边,卫宴的这个贴身侍卫还真是愚忠至死。

若不是看到前世,他

为卫宴挡了一刀而丧命的缘故,她真想把剑再次架在他脖子上。

“是,殿下没有回信,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过。”

蔺云恭敬回话,波澜不惊的面色终于多了丝担忧。诚然,他也不知太子要做什么。或者换句话说,从殿下让宸王一家人见过面开始,他就不懂殿下是怎么谋划的。

胡闹,简直就是在胡闹。

苏染染双手攥紧袖面,后背冷汗都冒了出来。卫宴好歹也是做过大魏君王的人,他怎么敢……怎么敢把事做得这般荒诞?

前世,纵然他再不好,也是位勤政为民的帝王。哪怕他最后没有子嗣,也费尽心思才选出大魏储君。

怎么,怎么他如今变得如此儿戏?

“蔺云,我再最后问你一件事,卫宴对这一战到底有多大的把握?”

苏染染拼命稳着心神再次问道,无比冷冽又坚定的一双杏眼,让蔺云看得心中发怵。

殿下到底有几层把握赢?他心中也愣住了。这半月之久,宸王的破釜沉舟确实做得狠绝,甚至连圣上都极可能被他控制着。

反观殿下,除却在回京路上给远在边疆的谢将军写了一封信以外,什么动作都没有。

良久,从河滩吹来一阵带着腥味的风,苏染染心中的所有疑虑才瞬间想通。

她低眉看着一言不发的蔺云和李锦儿,才强忍着恶心作呕,缓缓说道:“李锦儿带着青竹和阿梨回京,蔺云随我去汴梁城。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但我信他。”

苏染染话落,转身回了马车。耳边风声不断,她终于知道卫宴想做什么了。

求死。正好和卫恪同归于尽。

但她始终相信他,因为他给了自己选择。堂堂的大魏太子,总不能言而无信,让她回京后连他死的尸首都见不着。

不会,肯定不会。

苏染染侧身站着马车上,目光看向来时的路。须臾,她迅速抬袖掩面擦过一抹泪,干净利落地进了马车。

汴梁城,别院。

细风过树,卷起几片葱绿落叶。卫宴不经意略过,手中把玩的墨色匕首好似显出了一道映亮寒光。

恰好三日,染染应该快到扬州,也不知道那两封信,她有没有都看了,还是收下放

妻书,压根就没有搭理着李锦儿?

卫宴想着想着,浅笑出声,他让李锦儿带去的话,许是多此一举。

染染在扬州五年,而此次回京却是在睡梦中被自己带回的。想想,回扬州还是京城,已经显而易见。

咣当咣当,别院的红木大门被人推开,一股子熟悉的血腥味很快就钻进卫宴鼻端。

冷白的修长指尖转动,卫宴嗫嚅薄唇轻轻说道:“染染,我想你了,你想孤吗?”

随着缱绻话音落下,刀鞘清脆坠地,桃花眼中的思念犹如昙花一现。

“太子殿下,许久不见。自五年前之后,这还是本王和皇兄头一次这般亲近。”

轻快笑声响起,墨色衣袍便坐在了卫宴对面。卫恪仔细打量着卫宴手中的刀光,爽朗一笑更猖狂了些。

“皇兄,来者是客,一盏清茶该是能喝的。”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还有一章,就正文完结了!

笔锋一转,流畅清隽。

“因为孤知道染染没有失忆,从染染醒来的第二天, 孤就知道。或许又是染染醒来的那刻, 孤就知道染染还是染染,但孤留有私心。

苏染染指腹慢慢触碰着一点点泛白的凹陷,那是卫宴写信时落下的泪。

“前世种种就犹如一道深如千万丈的沟壑,明晃晃的隔在你我之间,怎么也跨越不过去。

原来,她没有猜错,卫宴就是重生了。原来,卫宴也知道自己是重生的。

“染染, 孤不知道你看到这信时,你在何处,孤又在何处。许是汴梁城的今夜月色正好, 许是今日的桃花酥很甜, 你睡梦中也笑着。

染染, 孤想你了,五年以来, 时时刻刻。所以孤什么也不知道, 只想在汴梁待下去。”

卫宴知道, 他真的都知道。苏染染掖紧手中信笺, 一双杏眼有些泛红。

就如同前世。

透着晶莹的泪一滴接着一滴,重重砸在苍白手腕,墨色字迹变得越发清晰。

“染染,孤错了,但孤也怯懦无比,唯有信中寥寥数语。知晓你重生,是在大雨那日,而孤重生是在六年前。

万分庆幸,万分欢喜。染染,孤娶了你为妻。可是……”

染染,孤以性命起誓, 孤没有动这两人一分一毫。因为孤答应了你,因为孤知道你不喜欢。

不喜欢有人因你而死,不喜欢孤罔顾人命的行径。就如同前世,孤阴差阳错要了唐卿性命,你从此便挂念他到死。”

年年不相逢,岁岁常安好。

苏染染眼前视线变得模糊,心口也翻腾起阵阵刺痛。既是同你卫宴年年不相逢,我苏染染又何来的岁岁常安好。

前世。

浅褐瞳孔一怔,苏染染坐在马车内的软榻上,纤细双肩一缩,整个人都在不停颤抖。

“匆匆半月,时日很短。孤看出你想要回京城,但也对扬州的唐卿楚子歌两人还有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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