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复盘
对于娄致远来说,那或许只是几句话,对于苏芊芊来说,那曾是她日日与之贴肤的生活。
原本她的生活可以不这样的,外婆也不用那么辛苦的。
娄致远他有他法律承认的家庭,他是应该走。
娄致远问她:“你妈妈,是不是特别恨我?”
苏芊芊:“我还记得你走了之后,她把所有照片上你的脸都剪掉了,除了我偷偷藏起来的那一张。”
那张照片,是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最幸福的时光了吧。
娄致远在电话里说:“晓晓,爸爸对不起你。”
她听出了他情绪的激动。
苏芊芊的声音还是平静的:“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知道你回以前的家找过我,但是我们搬走了,我也改名字了。应该跟我说对不起的是苏桃,而你最对不起的人,其实是娄月的妈妈。”
娄致远有一瞬间的哑然。
苏芊芊说:“如果我妈当初知道你是有妇之夫,那是她的错。但如果她毫不知情,那你也确实对不起她。”
娄致远:“她不知道,是我一直瞒着她。”
两人沉默了片刻之后,娄致远问苏芊芊说:“你妈妈控诉你的那件事,你愿意具体跟我说一下吗?”
苏芊芊应了,她用尽可能凝练的语言,将那件事发生的始末,说予娄致远听。
今后也不会再有了。
永远定格在了那时候。
他半天说不出话来,苏芊芊只听得电话那头他沉重的叹息声。
苏芊芊淡淡地说:“你很吃惊吧,但那就是我曾的处境。”
女性的天性里,多半是比男性更爱自己的孩子的。
苏芊芊说:“确切一点,是我们三个人的合照。”
娄致远想到这两天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你和你妈妈,关系不太好吗?”
苏芊芊笑了一声:“不能说是关系不好吧,她对于我来说像陌生人,但还不如陌生人。”
娄致远惊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苏芊芊说:“听外婆说,你留给我们的别墅,因为我妈赌博输了钱就卖了,去比较偏的地方买了一套小房子。后来她拿着钱走了,并没有把抚养费给外婆,是外婆去小餐馆里打工才养活的我。”
娄致远万万没想到,他的孩子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处境这样艰难。
他的一个女儿,在极尽所能地享受着奢侈的一切,而另一个女儿,却过着连普通条件都达不到的生活。
苏芊芊对着电话那头说。
“当年你走了之后,没多久她也离开了我,一声招呼都没打。直到去年的九月她才出现,到现在一年都不到。我是外婆一个人养大的,我能长这么大,和苏桃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犯了错误但他起码知道善后,他给苏桃留下了财产,也回来找过自己的女儿。
所以娄致远的离开,不是把苏芊芊和外婆推进艰难生活的主要因素,苏桃的离开才是。
他一直以为,即便他离开了,至少娄晓身边还有妈妈。
民间有句俗语:宁可跟着要饭的妈妈,也不要跟着当官的爸爸。
娄致远是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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