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冷焰
……
“前辈,你很孩子气啊。”
“你懂什么……眼看着家人一个都没有剩下来……眼看着自己变成孤儿……”蝎不知怎么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你知道什么……父母就倒在你脚下,你呢?什么都做不了……”
山洞?蝎感到头一阵疼痛,看来毒还是没有解,蝎捂着头想。
“前辈,醒了?”柠檬坐在火堆旁正在烤火,他全身都被雨水淋透了,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脸颊两侧,向下不断地滴水。“出去找药了,但是没有找到。不过路上倒是碰到一些蛇之类的东西,大补喔~”柠檬把手里串着不明物体的树枝冲蝎晃了晃,然后继续放在火上烤,一只手悠闲地撑着头。
蝎撑着地坐了起来,看到有一件东西从自己身上滑落,是柠檬的外衣。蝎手里拿着外衣,向火焰那边挪了挪,柠檬把树枝递到了蝎手里。
“如果,来杀你的人……”柠檬乌黑的双瞳,一瞬间好象失去了焦距,黑洞洞地深不见底。
“是……是个死人呢?”
“开什么玩笑……”蝎瞥了柠檬一眼,将外衣裹紧。起风了……
蝎站起来,但腿仍然用不上劲,柠檬指了指角落的一堆毛皮和干草,蝎慢慢地站起来扶着冰冷的石壁一跛一跛地走到角落,才坐下来,躺了上去。
看着蝎躺在干草上,给自己亮了一个后背后,便笑笑,回过头继续看着火焰。
火眼依然在燃烧,暖红色的火苗在柴枝上跃动着,发出“噼啪”的响声。
如此温暖的火焰,却驱散不了滞留在柠檬眼中的寒冷。
被火光映衬地有些苍白的嘴唇,微微开口。
“父母……就倒在你的脚下,你呢?什么都做不了……”柠檬眼中,火焰在燃烧,映在瞳孔中却如同冰一样寒冷的颜色。
“那种感觉……是什么?”
“好……冷……”柠檬怔了一下,回过头。
黑暗的角落里,一个瑟缩的身影。
如此地无助,痛苦……
眉紧锁。看来……寒毒发作了。
“……你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蝎看着火焰一下一下地忽明忽暗,幽红色的光打在柠檬的脸上。
山洞外,雨仍然下着。
“……一定要杀了罗亦吗……”柠檬突然开口问。
“我就是为了杀掉他们才活到现在的。”
可恶。
琥珀色的双眸慢慢地张开,映入眼里的是从深色洞顶上垂下的一柱一柱的钟乳石。
风雨轰鸣。
“……”
红色的……全部都是红色的……
“我……”柠檬回过头,看到蝎琥珀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缕幽红。
“我一定要杀了姓罗亦的人……”
“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有什么痛苦的。”蝎看着幽红火光,意识似乎脱离了躯体,回到了那个蝎最不想忆起的时候。
火光,血迹,尸体……
“……的确……是很难理解……那种情感。”柠檬看着燃烧着的火焰,表情变得有些迷茫,“可是……前辈……如果我告诉你罗亦一族的人,从老人到小孩……全在十年前被杀死……”
“你什么意思?”蝎披上了柠檬的外衣,稍稍暖和点了。
世界一瞬间全淹没在一片血红中……只剩下自己,一点用都没有……懦弱地哭泣。
“可恶!”蝎抓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为什么加入晓以后……罗亦家仍然会有人活着……他是当今世上最强的傀儡师赤砂之蝎,为什么会怕那个连名都不知道的罗亦?!
“活着,其实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柠檬看着火光,眼神变得空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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