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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歌之龙隐山庄

第八章 春雨(3)

真是奇怪啊,那名躺在他怀中的女子不知是不是得了什么疾病,脸上苍白的吓人,就跟自己儿时扎的送葬时的纸人一样僵硬,完全不具有人的生气。马夫在心里嘀咕着,控着缰绳的手却不由得一抖,不会这次拖了一个死人吧。

他正琢磨着询问下一站该去哪儿,却看见眼前的道路开始改变,崎岖的山路盘旋而上,头顶上的绿荫层层叠叠,一望无际,视线却被十万里大山阻断,眼前只有两旁的山峦向着前方无尽延伸,似是无穷无尽。

“客官,在向前走就要出天水镇了,怕是要赶上两日的路,才能达到下一站。”车夫回头,望向帘子后面的人,午后的阳光正淡,却依旧不偏不倚地穿过了竹帘作成的窗帘,一层一层地筛了进来,在谢霖舟喜怒莫测的脸上悄然浮动,他一手抱着云歌,一手却是握住了腰间的剑柄,昭雪在他的掌心间暗自跳跃,只要他发现有任何不对劲,手里的剑便会毫不犹豫地洞穿马夫的咽喉。

那名马夫看上去不过四旬左右,眉宇间满是被生活磨砺之后的沧桑疲惫,纵使知道对方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老实人,然而,谢霖舟却依旧不敢有任何大意——面馆那次,就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造就了无法挽回的局面,如果当时,自己能够在警惕谨慎一些,云歌又怎么会落入如今的险境。

他蹙着眉头,看向盘旋而上的陡峭上路,从身侧摸出一块银子,对着车前的马夫抛了过去,语气冰冷,“好好赶路,只要按时抵达下一个镇子,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这是怎么了?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下意识地将目光瞥向了帘子后。然而,他却陡然间想起方才那位客官对自己的警告,连忙将目光又收了回来,心里却忍不住窃笑起来——这对男女就如此急不可耐,想在半道上办了这事么?完全看不出来啊,那位出手阔绰的公子眉目清俊如画,气质儒雅却也同那些喜欢寻花问柳,放浪不羁的登徒子一般喜欢乘人之危。

前方的路途终于渐渐平坦起来,或许是因为方才那一战已经斩杀了对方精锐蛊师的缘故,这一路上竟然再也没有其他的阻碍出现,一直忙于赶路的马夫却偷偷地好奇地往身后的帘子里瞄了一眼——午后出奇的静,静到他能听见那名年轻人的呼吸声。

那马夫看见那一整块元宝,眼睛都直了,连连点头说好,架着马车向着山路驶去,然而,这一路崎岖颠簸,并不好走,好几次都需要勒住马头才能勉强地、小心地从崖边绕行,道路曲折,迂回难上,若不是常年奔走于南北两地,就是天水镇最好的马夫也未必能毫发无损地通过。

帘子后,那一双眼睛始终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忽然间,马车猛地一颤,似乎是轮子下滚过了什么东西,令原本在前方控着缰绳车夫都差点跌下车来,那一瞬间的强烈震动令他下意识地护紧了怀里的人,透过帘缝射进来的光线似乎被折断了,马车内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黑暗中,他匍匐在车厢内,全身的肌肉已经紧绷到了极致,随时准备蓄势待发,一击命中。

“能,能的,只要等上一时半刻,便能上路。客官,不打紧吧。”马夫知道车里的男子一看就与那些平日里所乘载的商户甲胄不同,根本不想放过出手如此阔绰的雇主,他讪笑着,眼神却不住地往帘子后面瞟去,帘后之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是思忖良久,最终才淡淡开口,“那就依你说的做吧。”

帘子后重重暗影,互相错落,几乎将马车内的两人围绕的水泄不通,然而,在那层叠缠绕的阴影中,却有一双紫色的瞳孔亮如鬼魅,闪烁异常——云歌肩头的衣衫已经被褪下,视线里只有少女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如栀子般竭力盛放,女孩的身体虽然娇小,却发育的十分丰满,微微凸出的两道锁骨下,白皙的山峰明显地隆起,一道深深的沟壑直接延伸至她尚未被褪去的衣领之下。

谢霖舟的瞳孔瞬间急剧收缩,按住了云歌心口的右手忍不住微微发抖,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他到底用了多少定力才勉强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在他的手指触摸到对方肌肤的一刹那,他忽然间想起在净月山城的那个夜晚,那个身穿白衣的美丽少女,宛如月下的仙子她的脸上只有纯净的月光跳动,蹁跹纯美的如空谷幽兰。

“抱歉抱歉,是山崖上滚下的石子将车轮卡住了。”车夫已经下马查看了情况,一脸赔笑着说道,由于看不见帘子后的情形,他没有发现,那一瞬间,谢霖舟眼里涌过的杀意是如此骇人,达摩之瞳的紫光将周围的一切都照亮的宛如白昼,平日里行事懒散,风流不羁的青年此刻宛如地狱里行来的恶鬼。

“还能继续赶路么?”他眼神一转,落到怀中之人的脸上,少女的眉目依旧宁静祥和,整个身体却仿若柔弱无骨,软绵无力的很,以至于他根本不敢用力,只能将云歌靠在自己的怀里,生怕一旦不小心便会损坏了这副身体。

“把脸转过去。”谢霖舟的眼神一顿,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车外的马夫冷冷道,“如果敢偷看一眼——”

他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已经把脸转了过去,似是早就已经对此类事情见怪不怪,习以为常,马夫俯下身来查看着车轮损伤的情况,还好并不严重,只是轮子上已经被石子磨损的略有缺口,怕是接下来的这段路途少不了一些颠簸了,他从马背上拿下了一些器具,正准备开始修理破损的车轮,忽地听见马车遮掩的帘后传来了异响,那声音断断续续,时有时无,令他心生惊疑。

“怎么回事!”谢霖舟冷然,手已经按上了腰间的剑,只要有任何异常出现,他手里的剑就会毫不留情地削开对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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