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心动

他觉得好笑，还是配合地“嗯”了一，“当然可以。”

闻言，姜嘉弥低头看看照片，又抬头看看他，“虽然你二十岁时候是很帅，是跟现在还是没法比。”

他现在所具有魅力，并不仅仅是外貌赋予。

“……怎么啦？”姜嘉弥被他看得心里打鼓，干巴巴地笑了笑，“哪里不对吗？”

这难不是一碗水端平完美回答？

“只是没想到你想法这么天马行空。”他好笑地摇摇头, 沉『吟』片刻, “你这么说, 我是应该高兴, 还是不高兴？”

哪怕她极力做出不为所动高傲模样，他看在眼里也只觉得可爱，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耳朵，“为什么？”

“我喜欢是你现在样，所以爱屋及乌，也喜欢过去你。”姜嘉弥认真地看着他，“是我不确定二十岁你是不是我喜欢类型。”

说到这，她觉得一切都铺垫得差不多了，于是自然而然地补充：“连二十岁你我可能都看不上，况是别呢？”

周叙深怔住，平稳搏动心脏蓦地发沉发软。

某些念头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没想到她全都看在眼里。

他忽然间明白了她意——兜这么大一圈，只是为了顺理章地拿出一个有说服力证据让他放宽心？

他该怎么解释有危机感、会吃醋都是本能？

周叙深握着她手，指腹在她戴着戒指中指上摩.挲，感受着心底那阵柔软所带脱力感渐渐消失。

“我只是想把好你。”他温。

包括他自己。好年龄，好一切。

“对我而言，现在你就是好。”

说这话时姜嘉弥根本没有多加思索，说完之后才意识到从刚才到现在已经说了太多表白话。

她后知后觉地有脸热，默默别开眼正襟危坐，小地轻轻咳嗽了一下，余光仍能瞥见身侧男大致动作。

他依旧注视着她，也不知在想什么。

她忍不住偷偷瞥了他一眼。

目光相碰，周叙深眉眼间神『色』微松，忽然扣住她后颈，低下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或许你是对。”他叹了口气，低笑着。

虽然遗憾没能在那种年纪她遇见，可他又担心那时自己学不会如像现在一样爱她。

他想得太多顾虑太多，这种事情上反倒还没有她通透。

闻言，姜嘉弥顿时心满意足，礼尚往地仰起脸在他下巴上响亮地亲了一口，下一秒突然捂着唇，装模作样地看了看他干净下颌，“你胡茬是不是没刮干净？好扎哦。”

音被手捂得瓮瓮气，听上去有可怜。

周叙深蹙眉，正要抬起手检查确认，却不经意地瞥见了她强忍笑意表情，狡黠几乎要从亮晶晶杏眼里溢出。

他手一顿，“哪里？”

姜嘉弥对此一无所觉，指尖在他下巴上了，“就这里呀，还有这里。”

手还没收回去，就冷不防被他一把握住，整个被不容反抗力牵引着倒进他怀里。当她忙『乱』地想找到支撑稳住身形时，却被掐着腰提起，不得不岔开腿坐在了他腿上。

“我怎么记得我刮得很干净？”周叙深盯着她，眉梢微挑，一只手扶着她腰侧，另一只手扣住她腿。

姜嘉弥手搭在他肩膀上，虽然感觉到了一危险，可又忍不住想要玩闹，所以并没有见好就收。

“也有可能是你一时疏忽了。”她无辜地眨了眨眼。

“是吗。”周叙深轻蹭她鼻尖，低，“会不会是你感觉错了？”

“肯定不会。”

“或许你不该这么笃定。”他轻笑，“再试一试？”

姜嘉弥下意识抬起手，刚抬到半空，就被他攥住手腕向下压去，紧接着他温又强势地把她只手都反剪到背后。她试着挣了挣，结果却没能撼动分毫。

彼此相握手紧紧抵住她腰窝，周叙深挺直鼻梁蹭过她下巴尖，末了低下头，贴近她脖颈，状似随意地：“还是换其他地方试试比较好。”

她无助地仰起头，局促地吞咽了一下，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

“，一下！”

话音未落，姜嘉弥就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整个本能地瑟缩躲避，一边喊着痒，一边可怜兮兮地挣扎讨饶。

鼻尖与下颌若即若离地蹭过，微『乱』呼吸不时掠过肌.肤。虽然他胡刮得很干净，也架不住这样刻意地制造痒意。

“到底刮干净没有？”

“刮干净了！”

姜嘉弥笑得眼里都有了泪水，趁着他发问时抓住机会倾身靠在他胸口上，再也不肯抬起头他机会。

周叙深抱着她闷闷地笑了，胸.膛微微震动。

“你幼稚！”平复呼吸之后，她撒娇似控诉。

“我？幼稚？”

“就是幼稚。”居然还玩这种小把戏。

他轻.抚她后背，垂眸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偶尔幼稚一下，似乎还不错。”

当然，仅限于她在一起时候。

怎么二十岁自己, 反倒了他情敌。

想到这, 他忍不住偏过头无奈地笑了笑, 片刻后再转过看着她时，眉眼间还残存着若有所思笑意, “我刚才那个问题意思是, 如果可以选择，你是愿意十年前我在一起, 还是现在我？”

周叙深挑眉，默然不语，却在她抱住自己一边手臂时抬手『摸』了『摸』她头，以此安抚补偿她。

“刚才我理解错了你意思，能重新二选一吗？”她冷不防地开口。

他兀自想着，再一抬眸，才发现坐在对面小姑娘正蹙眉盯着自己。

话音落下, 周叙深有些讶然地看着她。

姜嘉弥一愣。

个隔着茶几对视, 虽然周叙深还是那副平静温模样，情绪毫不外『露』。

虽然他们思路不同，刚才她也一样想岔了。为什么要把二十岁他三十岁他当个看待呢？

“怎么了？”他微怔。

姜嘉弥蓦地起身抱着相框走过去，在他身侧坐了下，嘴里还小嘀咕着。

“刚才我就想说了，你故意坐这么远干什么……”

周叙深未置一词, 只是看着她微微勾唇, 表示理解她想法。

“而且我觉得我们都陷入了一个误区。”姜嘉弥继续说, “不论是十年前你还是现在你, 不都是同一个你吗？”

周叙深没有说话，好整以暇地待她下文。

“也就是说，二十岁你可能追不到我。”

周叙深了头, 没有反驳。

其实不一样。即便客观上说他始终是他, 十年之前，他更年轻，她是同龄, 这意味着许多情况都现在不同。

她盯着他眼睛，“我又不了解十年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