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养玫瑰

没具体说什么可怕，裴时瑾却听明白了。

他以前念医科，做解剖时, 小物，人，都做过。

小物还好，人却最难得。

一场小小的风寒，在她乖的折腾下，最终演变成来势汹汹的肺炎。

颜苏虽说因为她妈妈颜眉的缘故, 打小没少往医院去。

约正是如此, 见多了医院里的生老病死，属们的撕心裂肺。

接受生命的新生，同时接受生命的陨落。

上手术台时，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悲天悯人。

他的小朋友出身于医学，从小到跟着颜女士混迹医院，想必见到许许多多的无奈。

低头亲了亲小姑娘滚烫的额头，裴时瑾犹豫了几秒，温柔地替她说出心中所想，“想住院的，我们回行么？”

仍在病中的小朋友闻言，立马来了精神。

一双乌黑澄净的眼睛神采奕奕地望着他，“回？真的可以吗？”

“可以。”

裴有顶级的私人医生，因着苏辞的身体原因，裴安和甚至在郊外的别墅旁特地为她一人找了医学团队。

总归自什么都有，一个小小的肺炎，回输『液』又有专业的医护24小时看护。

没什么好。

提出这个建议后，小朋友勉强撑起软趴趴的身，跪坐在他怀里，搂紧他就是一阵小孩似的亲亲。

亲完，一颗小脑袋本能地在他颈间蹭啊蹭的，跟他撒娇：“裴三哥哥，我最最最爱你了！”

“那我们现在就回好好？”

“我让小林姐姐收拾衣服。”

“天呐，我脚好软。”

小姑娘像是一只即归笼的小鸟，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停。

裴时瑾一脸好笑地看着她，突然有个很荒唐的念头。

来生一个跟她一样可可爱爱的小糯米团，他岂是相于养了两个女儿？

他对人类幼崽向来无感。

爱哭，淘气，脆弱，像是琉璃玻璃，一碰即碎。

之于他，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而她还是个连自都照顾好的小朋友……

裴时瑾眉目深沉地望着眼前的少女，无声轻笑了下。

算了。

还是让她多做几年快乐的小朋友吧。

……

从医院回来，颜苏被交给苏辞带。

她生平最怕扎针，喜欢甜蜜的东西，对苦涩的滋味儿敬谢敏。

在医院时，每次吃『药』，都要裴三哥哥好一阵哄才肯乖乖听。

概是仗着有人无底线的宠溺，颜苏觉着自个儿越来越像个三岁的小孩儿，被他宠得四肢勤，五谷分。

偶尔在夜深人静之时，被他摁在床上肆意/弄。

结束了，她红着脸靠在他怀里，看着男人抬手习惯地『摸』烟，又强行忍住。

转而知从哪里『摸』出一颗玫瑰糖，填入中。

接着就抬高她的下巴，缠着她深吻，把玫瑰糖渡在她中。

亲着亲着，刚穿好的衣服便又能要了。

等他彻底满足了，尽兴了。

她趴在他胸，小猫似地啄吻他好看的薄唇，软软问他，“裴三哥哥你会会觉得我很幼稚？”

男人微怔一秒，旋即轻笑，“嗯？幼稚？你么？”

她认真点点头。

男人若有所思注视着她，黑眸微弯。

修长漂亮的手指却没闲着，探过她身上属于他的白衬衫。

寻到那抹令他爱释手的酥软棉花糖，紧慢地把玩着。

期间，他垂眸打量着她意『乱』情『迷』的神『色』，语带玩味，“这样的？哪里幼稚？”

“……”

跟他在一起后，颜苏确实有发现，自个儿的身体在悄无声息的变化着。

少女清纯气质里，夹杂着一丢丢属于女人的明媚。

而她以往的胸衣因为尺寸合，渐渐地淘汰掉了。

在这种儿上，裴三哥哥切切实实把她个女人对待。

除此之外，颜苏清楚自在他眼中依旧是个谙的小朋友。

他们之间隔着年纪，地位，庭，阅历。

奇怪的是，明明是如此同。

很多时候，她跟裴三哥哥总能第一时间get到对的意图。

这概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约怕她好好吃『药』，索就她丢给她最崇拜的女神。

得说。

驾驭人心这块，她裴三哥哥真就是一个能招惹的魔王。

超可怕！

有了苏辞的监视，颜苏这段时间格外地乖巧听。

乖乖吃『药』，乖乖吃饭，乖乖输『液』。

为了给女神留下好印象，她甚至都没好意思在自个儿女神面前掉眼泪。

好在婆媳俩都挚爱油画。

颜苏请假在里养病期间，每天跟着苏辞一块在里的庭院里写写生，有这么顶级名师的指导，时间过得很快。

一天天就这么悄无声息度过，并觉得无聊。

入冬时，颜苏缠绵许久的肺炎终于痊愈。

怕她出门受风寒，裴时瑾严禁她出门，为此，推了很多应酬，忙完就回来陪她。

颜苏这些天一直闷在里，坐牢一样的体验，令她郁闷已。

她平素其实挺宅的，放假在，都是窝在里刷刷剧，看看漫画，偶尔背着画架去郊外写生。

然则，主宅和被宅总归同。

进入十二月的初雪夜，洗完澡后，颜苏被裴时瑾用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打横抱回卧室。

一挨着床，小姑娘就从『毛』茸茸的浴巾里钻出一颗小脑袋，抱着他的手臂小小声地跟他撒娇，“真可以出去吗？下雪天最美了，我想跟同学一块去公园写生。”

裴时瑾拿了『毛』巾，勾着小姑娘的细腰揽在膝头，摁好。

修长的手指穿过少女湿漉漉的长发。

裴时瑾轻柔地帮她擦拭发丝，语调却十分平静，容置疑，“嗯，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唔……”

喋喋休的小嘴被男人低头封缄住，惩罚似地在她饱满的唇瓣咬了一。

她听见他的声音哑得行，“乖，别闹。”

她觉得委屈，“但我都好久没出门了，我保证穿得超级厚，再生病好好？”

裴时瑾睨她一眼，轻笑一声，没搭腔。

颜苏好气地扑过去咬他手指，“同同意嘛！”

小朋友湿濡的小嘴含着男人漂亮的指尖时，他似乎僵了下。

裴时瑾伸出拇指摁在她唇上，阻止她无意识的撩人举，“别咬。”

语气冷静，声线却自觉又哑了几分。

骤然听到只有在某个放/纵时刻才会听到的声音，颜苏错愕抬眸，一瞬瞬望着他。

眼前的男人黑发凌『乱』，衬衫因为刚刚帮她洗澡的缘故早已打湿，贴合在紧实优美的肌理。

半透明的质地，有种说出的撩人感。

这段时间生病，他一直克制着自的欲/念，从没碰过她。

颜苏虽然单纯，过这么多次后，清晰明了地了解到她裴三哥哥是多么『迷』恋她的身体。

其实……

『迷』恋的何止他一人。

在这场情/欲漩涡里，她变得越来越无法自拔。

这个念头羞耻却又隐隐让她觉得甜蜜。

男人漂亮的指尖还在她唇齿间流连，漆黑深邃的眼睛却暗欲汹涌。

视线交汇间，简直像是用眼睛她嫖了一遍。

颜苏心头狂跳，脸颊被熏得酡红。

犹豫了一下下。

她像是一只刚学会捕猎的小猫，双手按在松软的床垫扬起小脸主亲他。

在他单薄的衬衫上蹭啊蹭，蹩脚勾引他，“那你想想要我？”

裴时瑾声『色』地注视着脸红得像是小柿的小朋友，没声。

颜苏忍着羞耻，低声咕哝，“我病已好了，真的，信你试试——”

身边的男人陡然轻笑出声，“试什么？”

修长白皙的手指探过去，触及一片水泽。

他问，声线沙哑至极，“这样的？”

颜苏呜咽一声，突然后悔主招惹他了。

抽回手指，拿了纸巾擦拭着沾染到的甜蜜水泽。

裴时瑾漆黑的眼沉了几分，旋即又恢复清明。

“这样都受住了，你让我试什么？嗯？”

颜苏：“……”

以为他会顾及其他。

结果，碍于她病初愈的身。

她都主送到他嘴边了，裴三哥哥竟然在这刻俨然如一枚可指染的高岭之花。

岿然地看着她搁那儿唱独角戏。

末了，干脆她包裹成蚕宝宝禁锢在怀里，像是教育小朋友一样淡声警告：“还想被困在里一个月，是么？”

“……”

裴三哥哥没答应，倒是她女神瞧她郁闷的模样，吃完早饭时主问起。

“想出门？”

颜苏握着汤匙，轻轻点点头。

苏辞扫了她一眼，冷清的眉目融了抹温柔的浅笑，“去换衣服。”

“诶？”

“是想出门？”苏辞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妈妈带你去。”

“……”

跟女神相处久了，颜苏渐渐『摸』清楚她的。

与她软糯的个完全同，她女神果然如同她想象的那样，又美又飒。

听『奶』『奶』说，女神年轻时是个极度明艳张扬的小姑娘，约病得久了，变得沉默内敛起来。

换了衣服，戴了帽围巾，颜苏像个等待被领走的宝宝，坐在客厅的沙发乖巧地等待着苏辞。

等苏辞换好衣服，颜苏挽着她的手臂，悄悄问：“林叔跟我们一起吗？”

苏辞嗯了声，“他负责开车。”

“嗷。”

谈了恋爱结了婚，颜苏对感情这儿变得敏感起来，若以往傻乎乎。

这位荷尔蒙很足的林叔，想必对她女神有种压抑到了极致的爱意。

难怪安和集团的长裴安和裴董，最近都搬到了对面的别墅里。

两栋别墅隔路相望。

在这块居住的个把月，颜苏时常跟着苏辞在『露』台写生时，瞧见裴董就坐在对面的『露』台。

摆了棋谱，一个人下棋玩。

其实，醉翁之意在酒吧。

只是想多看她女神一眼。

老一辈的爱恨情仇，颜苏觉得自个儿没有立场介入。

见苏辞没反应，她只好装一无所知的模样，乖乖地跟着她画画。

头一次跟自个儿的女神一块逛街，还挺新奇。

她们俩，一个是宅得行爱害羞的小姑娘，一个则是多年未踏出庄园，说句与隔绝为过。

苏辞没有女儿，病了那么久，对生病的记忆都记得了。

思维还停留在二十多年前。

其实二十年多前，意外怀孕时，她一直期盼着肚里是个女宝宝。

可以满足她给宝宝试各种小裙的需求。

自从颜苏住过来后，曾的遗憾得到填补。

苏辞这段时间没少给小姑娘买各式各样的小裙，偶尔还会买“母女”同款。

现下，跟个小姑娘穿了同款过膝风衣，戴了同款贝雷帽。

乍一瞧，像对漂亮的姐妹花。

黑『色』迈巴赫停靠在商场svip专用车位，下了车，颜苏主牵着苏辞的手。

多年未踏足外界，说恐慌是假。

苏辞暗暗深呼吸着，握紧小姑娘的手，勉强地安定心神。

小姑娘探过一颗小脑袋，一脸担忧：“妈妈你如果舒服，我们要还是回去好好？”

“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

“嗯。”苏辞冲她笑笑，示意她安心，“走吧，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衣服，妈妈买给你。”

想起里一柜没拆标签的新衣服的颜苏：“………”

等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停车场。

远处，黑『色』劳斯劳斯开着窗，有风灌入，驱散了车内的烟草味儿。

前排的司机恭敬低喊：“裴董，我们还要跟着夫人和小太太么？”

车后座的男人声，只是沉默地抽着烟。

司机见状，敢吭声了。

颜苏是第一次跟苏辞一块出门买衣服，以往都是专柜的sa直接送到里，或者派林叔取回来。

看着眼前的女人买衣服跟买白菜一样，但凡她小心瞄到的衣服，都被女神做“她喜欢”，而直接跟sa开单。

颜苏：“……”

她万万没想到她女神是这样的。

好、好败！

买完衣服，又带着她去奢侈品专柜买包包和首饰。

一会儿，颜苏就发现脚下就堆满了小小的袋。

颜苏：“……”

结账时，sa笑容可掬地开道：“您好，您的账单刚刚已有人结了，您只需要留下地址就好。我们派专人给您送过去。”

苏辞捏着自个儿的黑卡愣了下，秀气的眉蹙了蹙，“有人结了？谁？”

“是位长相斯文儒雅的先生。”sa偏头回忆了一下，解释道：“好像身边有人喊他裴董。”

苏辞：“……”

颜苏：“……”

sa：“那这些都给您包起来吗？”

遇到这种出手极为阔绰的客户，sa的脸上几乎笑开了花，服务格外周到。

颜苏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瞧瞧苏辞，又往门悄悄张望了一下，抿紧红唇没敢吭声。

良久，瞧见苏辞慢悠悠地收回了黑卡，微微一笑，“嗯，包起来吧。”

“麻烦您留个地址和联系式。”

苏辞：“既然是那位裴董付的，你们去找他要。”

落，牵着小姑娘的手径自出了专柜。

留下一群sa杵在风中凌『乱』。

……

裴安和听到司机的描述后，恼，隔着玻璃围栏目转睛望着对面的女人。

时光格外厚待她，这么久了，未曾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岁月。

连带着任的小脾气都丝毫未改。

好半晌，司机听到自董长轻笑了声，说，“走吧。”

司机有些踌躇：“那买的那些东西还要吗？”

“带回去送给小姑娘。”

司机知道裴安和中的小姑娘指的是颜苏。

概是怕太太收吧。

裴安和想起以往苏辞跟自生气时，就喜欢买买买，享受着把卡刷爆的快感。

里都是她买回来的未拆封的奢侈品包包，用完就送人玩儿。

后来他办了张无限黑卡给她，她反而没了兴致。

一个任之至的女人，是他以前最头疼的类型。

却在过往的岁月里，知觉地让他着了魔。

为她做出理智的情，以至于毁掉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在这上头，裴安和承认，他确实如他那个心思难测的黑心莲儿考虑周全。

司机：“那……万一小太太收。”

裴安和冷淡地睨他一眼，漫声道：“那就丢掉吧。”

司机咋舌，这么贵的东西就直接丢掉吗？？？

……

买买买的一天过去，晚餐是在一私厨吃的。

吃完晚餐，颜苏瞧着车没开往别墅，反而往一羊肠小道去了。

“我们回吗？”

苏辞嗯了声，颜苏眨眨眼，太明白：“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是想要买旗袍吗？”

“诶？”

苏辞『揉』了『揉』她的小脑瓜，笑意温柔，“刚刚逛商场时，你是是盯着人的旗袍瞧得入神？”

被她惊人的观察力惊到的颜苏：“……”

“喜欢旗袍吗？”

颜苏点点头，“还行。”

苏辞：“为什么想要旗袍？”

这儿有点丢脸，她实在愿意跟女神透漏。

然而面对苏辞，颜苏觉得自个儿无如何都没办法对她撒谎。

迟疑了好久，颜苏红着脸把那晚发生的情跟她讲了。

苏辞听完，破天荒地被她儿娶回的小可爱逗笑了。

颜苏丢脸极了，小小声说，“裴三哥哥总是把我小朋友。”

“他会会觉得我这种没长开的小朋友根本适合穿旗袍？”

颜苏记得那天下午，那个穿旗袍的维密超模出现在他们画室时，班里的男生们都轰了。

别说男生们，她是个女生觉得好漂亮，身材好好。

旗袍这种衣服，果然还是适合风情万种的美人是么？

伸手捏了捏小姑娘软糯的脸颊，苏辞轻声道：“我女儿哪里适合？”

揽过小姑娘肩头，苏辞温柔地抱了抱她，“我女儿最漂亮。”

“妈妈带你去一私人订制的旗袍店——”

到嘴边，苏辞沉默了一秒，没再吭声。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知道那裁缝铺还在在。

或许，早就在了。

苏辞想起过往的岁月里，某个男人最喜欢看她穿旗袍的样。

她寻了这老裁缝铺，定制过少旗袍给他撕着玩……

仔细想想，以往真挺荒唐。

苏辞从悠远的回忆里醒神，微微一哂，声了。

颜苏猜测她势必是想到了以前的儿，好贸然打搅她。

没多久，还真找到了那老裁缝铺。

苏辞没想到过去这么久，这老裁缝铺竟然屹立倒，与以往并无二致。

带着小姑娘量了尺寸，定制了几条旗袍。

临走，老裁缝忽然叫住她，“裴太太。”

骤然听到“裴太太”三个字，苏辞有种恍如隔的感觉。

老裁缝追出来，“您稍等一下，我这边有东西给您。”

苏辞疑『惑』地看着老裁缝招呼徒弟去里头拿他中的“东西”。

很快，小学徒搬了个箱出来，苏辞瞧见老裁缝开了锁。

她好奇看过去，箱里赫然是叠放整齐的旗袍，致一数，竟然有二十条有余。

老裁缝笑眯眯：“您多年未来，每年裴先生总会在固定日期来这儿帮您定制一条旗袍。”

“固定日期？”

“每年的六月十六号，我寻思着概是什么纪念日？”

苏辞：“……”

616？

她的生日吗？

老裁缝：“这，攒了这么多年，裴先生的意思是等来有一天，让您自过来取。”

“他说，裴太太您最喜欢自个儿取衣服，有新鲜感。”

苏辞：“……”

定制好的旗袍半个月后，终于交到了颜苏手里。

缠绵她已久的肺炎，在裴三哥哥跟她女神的照料下，终于得以痊愈。

最近又接到了华都艺术展的邀请函，十二月底有个颁奖典礼，诚邀她前去。

一般到了这个地步，基本都是各项奖项的得主才会有的东西。

颜苏接到邀请函时，概就知道此次金奖约是稳了。

人逢喜精神爽。

她最近开心到行，然而一想到“风情万种”，明艳的小脸又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

苏辞带着她定制的旗袍果然漂亮，老裁缝是用了心的，按照每个客户的风格，定制的旗袍独一无二，非常衬本人的气质。

换了旗袍，对着衣帽间的穿衣镜瞧了瞧。

镜里的小姑娘穿上旗袍，怎么看都更像是一只特别好rua的糯米团，与她心里想象的“风情万种”完全搭边。

颜苏幽幽叹息着，挫败地趴在床上。

没过多久，她拿了手机，跟曹蕊发信息：[蕊蕊，我有要问，看到后要回复我哈]

……

裴时瑾收到小朋友的微信时，即有一个很重要的年度例会要召开。

与会人员都是从各地分部过来的高管们。

会议开始前，裴时瑾提前跟集团总部的部分高管开了个简短的小会。

会议地点就在他的办公室。

现在是下午三点整。

裴时瑾低头瞥了眼腕表，颇感意外。

今天是周末，小朋友没有课，按照往常的习惯。

她这会儿应该是在里跟个小懒猫一样补眠才是。

裴时瑾冲着与会的高管们做了个噤声的，拇指划开手机，点开微信。

小朋友的头像跳了出来。

言简意赅的几条微信，却让他的心跳猛地漏跳一拍。

[裴三哥哥，我在你们公司一楼卡座哦。]

[穿了漂亮的旗袍。]

[你想想尝尝你的小太太穿旗袍的模样？]

她对住院这儿一直有种意外的恐慌。

这场突如其来的肺炎让她反反复复烧得厉害，漂亮的小脸总是红彤彤一片。

“嗯？为什么？”

她习惯地把玩着他衬衫领的铂金针链，好半晌，才幽幽道：“我总觉得在医院待待久了，很可怕。”

给他看得又好笑又心疼。

说是病好后要穿漂亮旗袍给他看, 没想到上天仿佛在跟她开玩笑般。

病久了，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瘦了下来。

裴时瑾心疼之余, 禁对自能能照顾好她产生了怀疑。

结果才结婚久，就给小朋友照顾成这样。

末了, 怯生生问他，“裴三哥哥, 我必须要打吊瓶吗？可可以扎针？”

他搂紧她, 轻声说，“害怕？”

“嗯, 我有点晕针。”她答得倒是老实, “我太喜欢住在医院里。”

对自个儿的身体尚且在意，更别说照顾一个柔柔弱弱的小朋友。

初娶她时, 向宋氏夫『妇』信誓旦旦地保证，会无微至地照顾好她。

偶尔遇到捐赠的遗体，竞相争抢。

学医时就要接受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她又是那样爱哭又怕疼, 每次瞧见护士过来扎针。

小姑娘总会埋首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这些年他习惯糊涂度日，人生之于他除了业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