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局势
对传奇强者来说，成为传奇时固定的信念，就是一个人的本质。
会被世界意识影响并来到他周围的，到底是什么人？方启是真的有些好奇。
世界意识无法影响传奇强者的思想，但却能直接影响一位被封印的传奇的行动——遇见奴隶商人，强行绑了流歌卖到东月城，真不是难事。
时间还早，图书馆还不算正式开业，图书馆内，方启和流歌算是真正的孤男寡女
方启将目光投向了流歌，手抵在下巴上，陷入思索。
流歌眨了眨眼睛，她和梅菲不同，梅菲因为看了太多的书脑子有些混乱，但她是传奇——传奇强者，思维已经定型。
……
说翘班就翘班，在知识尚未普及的旧社会，知识分子就是这么自信。
方启开始逛起了东月城。
用脚丈量这座城市，从太阳升起直到日落黄昏，方启摇了摇头。
果真是四战之地。
东月城位于人族土地的最东和最北，处于两个大国的交界。
纵观整个人族，大小国家林立，但叫的上号的大国分为四个，且大体上可以按照东西南北的方位划分。
东方的乌尔教国，教廷掌握着召唤勇者的仪式，在大陆上的地位很特殊，掌握着金币的发行权，其信誉本身就可以当成金币使用。
教廷独立于四大人族国家之外，有自己的土地，但教国和教廷的关系极为紧切，名义上双方独立，实质上可以看成上下级。
北方为撒拉帝国，是当年第七任勇者创建的国家分裂而出的国家之一，国内以人族为主体，同时多种族汇居，境内武风盛行，和北方的兽人国度关系错综复杂。
联邦和兽人王国有时打的不可开交，都说自己是当年勇者传承下来的正统，甚至战到血流成河。
如果有外敌侵略对方，另一方势力往往会看对方笑话，但如果一方有彻底毁灭的危机，另一方也会施以援手。
联邦也常常联合兽人以求扩张。
东国里教廷说了算，教皇说了算，北国是完全的皇帝独裁。
南方和西方的大国则以议会制为主，但细节上有所不同。
南国以知识高塔为国家核心，没有力量的大学者也往往能在国家的至高议会上占据一席之地，西国则是极为破碎的海岛群，以岛屿为国家，不同国家汇聚在一起，形成了议会，权利极为分散。
东月城的情况很特殊。
东月城位于人类领土的极东和极北，在撒拉帝国和乌尔教国的交界线上，名义上属于乌尔教国——只名义上属于。
领土内完全自治，东月领不向教国交一分税，东月领被攻击时，教国也从未支援过。
东月领的领主，被以‘守’为称号，这个字不是白叫的。
当撒拉帝国和兽人王国关系融洽时，东月领就无关紧要，若是两国关系变僵，兽人又想南下，要么直接硬钢撒拉帝国，要么进攻西国的海岛群，要么从东月城借道直捅教国的皮眼子。
东月城名义上是教国的领土，西接撒拉帝国，北接兽人王国和半兽人族群，东侧则是汪洋大海，海族实力强横但基本不会窥探陆地，但却常常有龙族自东而来。
就是这么个错综复杂，卡在各大势力之间的小领地，在南国的至高议会上，却常年持有一席保留的席位。
东月领名义上是教国的领土，但东月领领主却是南国至高议会的议员。
东月城处于这种位置，被数个大型势力包围，且和这些势力关系都一般——东月城在全大陆上唯二的友善势力，除了领主担任议员的南国外，就是更南方的精灵族。
东月城能在这种地界存活下去，自然是有理由的。
一来，是东月领偏小，并不是太惹人眼馋的肥肉。
二来，东月领很中立，从来不掺和其他势力的战争，拒不投资，领主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三来……
太阳渐落，小巷之中，方启战定，说道。
“也跟了一路了，出来吧。”
在他身后，浮现出一道人影。
方启笑道：“岳父。”
“我可没承认，有你这么一位女婿。”方启背后，东城守脸色凝重。
身披五彩纹法袍，传奇级巅峰魔法使，但手中却没有魔法杖，而是手持弓箭。
“你是什么人——没给我一个答案，我不会让你继续接近梅菲。”
方启失笑，这就是老父亲的觉悟吗？他能理解。
女儿找了男友，或许他只是单纯有些不满，但女儿找了他这种看起来就问题很大的男友……这是打算强行来逼问他的身份？
方启如实答道：“我管你叫岳父，你……愿意的话，拐着弯算，你可以叫我一声祖宗。”
东城守眼神一花，面色微变，身边镌刻的数道防御法术甚至未曾激活，方启出现了他的身前。
手指放在了弓身之上，轻弹一声。
宛若雷击一般，东城守松开了双手。
拿起掉在地上的无箭长弓，方启看了两眼，将弓箭递了回去。
温声说道：“仅仅是神弓之灵用处不大，想逼问我的话，可以完全解放神弓再来试试。”
方启耸肩，他遇见梅莉是意外，但来到东月领可不是。
这张弓……第五代勇者的圣器，只有第五代勇者后继才能使用的最高等弓箭。
哪怕在所有勇者的伴生圣器之中，也是破坏力最高的武器，没有之一。
若是忽然遭遇剧变，也有跌落传奇阶位，后以新的理念重新踏入传奇的，类似由极善转极恶，极恶转极善，无神论转圣徒等等，但仅仅是从书籍上了解新的知识，对她的冲击还不够大。
她的收获远比梅菲更多，同时她心中也衍生出了一个问题——
流歌拍着肩膀保证：“问吧，我定知无不言。”
方启问道：“你的信念是什么？”
“——的徒弟？”
心中有些不舍，但梅菲还是离开了。
“——您到底是什么人。”流歌出口问道。
方启反问道：“你心中难道没有答案？”
异世界。
方启摇头的动作为之一滞，淡淡道：“自己去猜。”
流歌嘟嘴。
方启想了想，反问道：“我对你也很好奇。”
若是一两册书，确实存在有贤者提出了系统的理论，但被隐藏在历史长河中的想法，但这些书中提及到的思想完全不同……难不成还能有一二十位默默无闻的贤者？
流歌怎么想，答案只有一个。
流歌陷入了沉思，似乎那是什么不好说出口的话，方启是耸了耸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今天请假，馆内的事就拜托你了。”
流歌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您是勇者……”
方启摇头。
流歌苦笑一声：“我只是……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