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见未来的能力

“那我们就试试看吧。”周曹过去敲门。

咚咚咚！

这个声音在寂静得可怕的楼道里回荡着，像是鬼魂的声音。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你说，我们还要不要去？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后悔还来得及。”

“既来之则安之。”

他们按照风云大海给的地址到了13号楼某单元某室。楼道里满是灰尘，哪怕是一只蚂蚁经过，都会让灰尘飞起来。楼梯扶手上一层厚厚的灰尘，得有三四寸厚了，他们感觉像是进入了一栋鬼宅。

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人。

“你们找谁？”

这个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周曹看看长搏，长搏看看周曹。两个人互相看着，那意思是，要不要拔腿就跑？

“我们找一个科学家。”周曹壮着胆子问。

“我就是。进来吧，你们就是风云大海所说的，拥有超能力的人？”这个声音从水帘洞一样的头发里发出来。

“对对对，我们就是。”长搏高兴地说。看来是找对人了。

两个人进去了，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子复杂的气味。这股气味是化学和其他东西共同发出来的，里面有各种长搏上学时学的硝酸钠之类的东西，还有剩饭剩菜，以及臭袜子的味道。但是这里面味道最足的，还是化学味道。两个人把这股气味呛得又咳嗽又流泪的。

两人进去后，发现客厅里有一张桌子，还有一台电脑，电脑椅子，沙发，以及他们没有见过的一些像是医学器材的东西——个子比较大一些，个子大到像大型建健身器材。

“请坐！”这个科学家说。声音仍然从头发里发出来。

从进门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见过这个科学家长什么样子。

两个人走到沙发前，正打算要坐，周曹摸了一下沙发，没有坐。长搏坐下了，但是看到周曹伸出来的手，惊呆了。周曹的手上都是灰尘，是刚才摸沙发摸出来的。

长搏的屁股从沙发上弹起来，后悔刚才没注意直接坐上去了。

“你好，你就是科学家？”周曹问。

“嗯，你们两个就是洪涛说的，具有超能力的人？”科学家此时坐在电脑椅子上。他把头发往两边撩了撩。

两个人见他撩开了“庐山真面目”，心里先是一惊，接着他们看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脸，这张脸应该是长时间没有洗过了，所以上面的灰尘跟楼道扶栏上的一样多。要是他刮一刮，会刮下两层脸皮下来。也就是说，他们现在看到的科学家的脸，还不是真脸，真脸隐藏在这厚厚的灰尘里面。

“洪涛是谁？”周曹问长搏。

“洪涛就是风云大海。”长搏说，“那个，你打算怎么研究我们的超能力呢？我们两个的超能力，时有时无，不由我们控制。”

“你们两个的超能力都是什么，说一下。”科学家说。

“你真的是科学家？科学家不是应该待在科研所里吗？”周曹问。

“你们是不相信我了？不相信我，就出去。不要打扰我工作。”说着，科学家转过身去面对电脑，不再理会他们。

“我们不是不相信您，我们见过的科学家一般都是在……研究所里。我们没见过哪个科学家住在一个破旧小区里，所以我们……”

“出去！出去！”科学家站起来冲他们大声喊着。

两个人看了一眼，仅仅用眼神就交流了一切。

周曹的眼睛里说，我们找科学家是为了研究超能力的，如果就这么走了，不是错失良机？如果能够科学家能让我们可以随时发挥超能力，那我们就不用发愁抓不到那四个外国人了。

长搏眼睛里说，如果这是冒牌科学家怎么办？

周曹说，我看这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就算他是冒牌的，难道还能把我们两个人绑架了？

长搏说，也对。

不过，周曹说，如果他要做太……极端的实验，你先上，然后我再上。这样我们得保证一个人能够自由活动，如果他把我们都绑在那台机器上，要图谋不轨的话，我们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

那为什么不是你先上？

两个人正用眼睛交流着，这科学家推了他们两个人一把。

“快走，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打扰我工作。”科学家喊着。

“您好科学家——很抱歉我不知道您贵姓，只能这么说了。刚才是我们鲁莽，现在我们想好了，我们希望您能研究一下我们的超能力。现在外国人往我们国家投读（毒），如果我们发现不了的话，我们郭嘉还会再遭受一次重创。您不想看到咱们的百姓遭难吧？”

现在是秋季，一道阳光透过楼道里的一扇小窗户跑进来，照在楼梯上。两人非但没有感觉心里亮堂，反而感觉像是进了阴间。

“要不，我们回去吧？”长搏越往上走越害怕。他手臂还碰到了一根蜘蛛丝，虽然把手臂擦了又擦，但是感觉怎么擦都擦不掉，而且越擦越多的样子。

“那你给他打个电话，给我们开门。”

“我没有他的电话。风云大海没给我。他说这个科学家在工作的时候一般都关机，怕别人打扰他。”

“你为什么觉得这个是五零一？万一那一扇门是五零一呢？”

“伟大的科学家会住在这种地方？要说是穷困潦倒的艺术家住在这里，我还相信一些。”周曹边走边看。

楼道角落里有一个大蜘蛛网，蜘蛛网中心有一个大蜘蛛。他们有一种进入了盘丝洞的感觉。

而且他们走了半天，楼道里不见有任何人上来，也不见有任何人下来。

“五零一。”

“一般这个方向的都是五零一，看来是你没住过小区的缘故。”

“这个方向，这个方向是哪个方向呢？”

“原来你也有不行的时候。这是哪个方向，我也不知道。反正这扇门是五零一了。当然，我也不是十分确定，只能说一般情况。”

“你不要拽我了，我不跑。我的胳膊被你拽得发红了。”

到了五楼（风云大海交代是五楼），周曹问：“是五零一，还是五零二？”

门很快就开了。只听咯咯咯的声音，门轴发出强烈的转动的声音。

两个人吓得往后退去几步，长搏被周曹踩了一脚，但是不敢出声，强忍着痛。

“那这两个门，哪个是五零一？”周曹问。两扇门都没写着门牌号，一般大部分小区里的房子都不写门牌号，更何况这是老旧小区呢？

长搏两个看了看，然后指着那扇门说：“肯定这个是五零一啊。”

“既然来了，我们就不能走。”周曹拽住长搏的胳膊，防止他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