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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布辉

第80章恶念

张须点点头,随后又与其交谈了一下其它相关的事宜便去膳堂用膳。

到了周五下午课业完结,张须已经基本调养好了伤势,后两天是周末,正是适合去幽阴阁解决恶灵的麻烦。

张须走出道院大门,进到小广场,正要寻一驾马车,忽得看见两个相互依偎的少年少女正盈笑细语走向一驾马车,后面是四个少女注视嬉笑玩闹,不由微微一笑。

张须见其平时勇武气势荡然无存的样子,不由微微一愣,旋即也明白正是这样的心性令得其人难以开口求人。

因为据赖晨跟他所说,他们执行任务能与其差距不大,多亏这位多有帮衬,所以他也是为此对其增加了不少好感。

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他也是愿意帮忙的,便缓声开口道:“苏道友不妨直说,能力范围内须都会尽量帮你们。”

“去幽阴阁。”

从可原道院大门这里看去,刚刚几位少女和一位少年去的雅乐区在官府驻地的左下,而张须要去的幽阴阁在商贸区,相对的就是在右下方。

以灵兽角马的脚力,路程并不算远,一般不需半刻便能到达。

张须坐在车厢软榻,拉起遮窗,透过窗口望着路边行人和花树的模糊倒退,却感觉自己能感受到他们后退的每一寸,留意到时光的每一分前进。

心中前所未有地空荡,好似一切心思都畏惧地退走,藏到渺不可测的深处,沉寂像无底的深渊,时分欲近,愈加深沉,像是要堕过九幽。

马车在前进,行人在后退,萤蝶在飞舞,花树在摇晃,少年在空望,倾听着渺无声响的空寂,捕捉着时间漏壶在滴滴答答地落沙。

直到车夫的叫唤成为少年耳畔的唯一,少年低头看了一眼光亮沉凝,似是在等待某一刻爆发的金黄晶坠,抬头走下车厢,递过辉币。

转身望向那幽冥中拔出般的幽黑建筑,面色冷凝地能驱散扑来的阴寒。

张须抚摸闪烁微光的明坠,良久轻缓地踏步进入幽暗阴森的门廊,直到披上幽绿光泽的外衣,与那半掩于幽暗的九幽花纹衫服女子阴寒目光对视了一会,递出了手中的柳清推荐作保信和贵宾卡。

深深看了一眼那仿佛比自己常年寒**法修行还要冷寂的眼神,接过九幽花纹的幽黑信函,取出融着幽绿光泽如萤火般点亮的信纸,扫了一眼,眸光微动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不知与谁低声说了几句,抬头看向上空飘过的一朵绿焰,绿焰仿佛被目光的阴寒所凝固,旋即光芒腾涨投落幽绿光柱笼罩二人。

感得身体飞羽般轻盈的张须透过周身的幽绿光色看见无数或曲或直、或竖或横的幽暗染绿轮廓模糊不清地掠过,片刻后幽绿消失,眼前是幽暗地像是深渊的门洞,眸神浸染阴寒像是要凝冰。

一个九幽花纹幽黑衫服男子在门前浮现,冷沉眼眸幽光微闪,旋即看向那女子递来的信封和贵宾卡,取出信纸扫视一眼后,将贵宾卡还给张须,语声清冷地说道:“我是驻地值守长,主事已经同意少修进入幽空之阵。

幽空是针对阴灵之阵,人体是为阳身,少修功行浅弱,冲撞之下难免体魄受侵,少修可是准备好了?”

张须眼神的阴寒退去不少,接过贵宾卡,点点头。

值守长看了一眼微放光亮的沁明坠,转身面向幽黑门洞,托手显出一寒白若霜的圆状阵盘,浮空轻缓转动,微泛光亮甩出一道阴寒灵光没入门洞的幽黑。

顿时幽黑波纹荡漾融化出幽暗廊道通向无有轮廓的幽暗包裹幽火的空间。

值守长让开身形,示意张须进去。

张须凝视着那幽火游荡的幽暗空间,抬步又微微顿步,终是轻快落步,不急不缓地走进幽暗廊道,双脚一步一步地走着,幽暗一下一下地落着。

走进几朵幽火的缭绕,好似阴风拂过,他面色冷缩,身躯微微颤抖,盘膝坐下,意识沉入心神。

感知到某种无形无相的事物丝丝渗入心神,传至元灵,辨察阴寒,仿佛触及了什么,微微一颤,明亮清寒白光升起罩定一个深黑似墨的气团,裹挟着无数炭粒般的黑屑。

一个个深埋不知何处的相似记忆画面蜂窝遇捅般涌出,像是一个个蜜蜂的针刺深深扎入那小男孩模样的渺小颤立意识,深沉的无助,痛苦,求饶,绝望,凝聚成撕心裂肺的哭嚎至嘶哑干痛的无声。

好似黑暗、魔鬼、寒冷乃至一切伤痛疯狂地压缩着空间,小男孩不自觉地深深蜷缩,深深埋头,深深颤抖,深深地希望毁灭自己获得解脱。

深黑似墨的黑屑气团疯狂地卷动,凝聚,震颤,传给意识无尽的疯狂,凶残,仇恨,杀戮,欲要毁灭一切。

他不再蜷缩,不再埋头,不再颤抖,眼眸深红充满血丝,透出无穷的凶厉,面容开始阴森,开始狰狞,开始扭曲,意念疯狂,意念凶残,意念仇恨,意念杀戮,他要毁灭这个尽是黑暗,尽是魔鬼,尽是寒冷的世界。

值守长男子和值守女子站在外间,眸瞳幽光明澈,仿佛映照着内中的一切,此刻却是不约而同地轻叹一声,蕴含着深长的怜悯。

金黄色菱形吊坠佛光明耀像是一团暖阳,缓缓浮空脱离颈项,上升贴紧印堂,充满着温暖,关怀,慈悲的佛意像是厚实柔软的被褥传入心神,轻轻地不发出一点声响,缓缓地不带来一点刮擦,包裹那颤抖蜷缩的识意。

照亮黑暗,净化魔鬼,驱散寒冷,只留给温暖笼罩那极端害怕的不敢睁眼的蜷缩小男孩。

明澈佛光伴着空灵佛音传遍心神,传至元灵,传至那深黑似墨的黑屑气团,气色像是暖阳照耀积雪般消融显露出淡青色的气光,明澈地像是镜面映照着佛光灵音照耀有联系的一切。

佛光反照到本源,清泉般洗净侵袭恶念,净化恶变的源力。

本源随着映照的佛光在明澈镜面中显化,循着落到心神的佛光,凝成虚像,与真像微微共鸣颤动。

此时,张须面容祥和,随着一声清鸣响彻心神,便见得心神深处,某个虚幻的金色内含着古铜色的光点化作无量气光瀑散弥漫心神,宛若渺无边际的金云霞雾漫天飘荡。

张须轻缓睁开眼眸,看着明坠佛光渐暗缓缓垂落贴紧衣衫,低声喃喃道:“恶灵已去,梦魇还在否!”

随即自嘲道:“除非我不再是我,或者斩除那段识忆。”

平缓了一口气,沉默良久,再次闭眸沉入心神,看到那漫游心神的无量金色气光,睁目低声喃喃道:“这就是心照吗!”

现下不是探究的时候,既然恶灵已除,那么该离开了。

他往周身看了看,来时的幽黑廊道已然不见,浑然幽空一片,几朵幽火都远离飘荡在外,也没有了那种阴风拂过的阴寒之感,想来是幽空起到应有作用后为值守长隔开了。

随着他起身,眼前缓缓化出如来时那般的幽黑廊道,通向一面圆整的幽暗光幕。

他轻快地走如廊道,进入幽暗光幕时仿佛撞破了某种界限,眼中幽暗模糊了一下,已然站在幽空室外,面向并肩看向自己的值守长男子和值守女子。

值守长男子朝他微微点头,随即托起手中寒白阵盘,甩出一道寒白灵光没入幽黑廊道,使之隐没恢复到原来漆黑不可视物的模样。

张须向着二人作揖一礼,诚声道:“多谢二位长修相助。”

值守长男子微笑难以察觉,道:“少修为本阁贵宾。理当如此。”

“少修所佩佛坠力量十分高明,想来是出自高僧大德之手,对少修阳身护持较好,所以少修肉身并未受到多少幽空阴寒侵袭。

但毕竟是通过肉身进入心神,多多少少有些残余,身躯相比正常情况还是要虚力一些,还需少修耐心运功几日清除,方能恢复正常。”值守长接着面色如常地嘱咐道。

张须嗯声表示明白,他也确实感受到此刻身躯留有些许阴寒气息,不但身躯乏力,且是运法不畅。

随后张须被值守女子送出幽阴阁,他伫立路沿,沐浴在星光月霜之中,仰面对视夜空繁星。

苏超勇闻言心下微松,亦是不知为何微不可察地一叹,神色松缓些许,开口流利许多:“我听闻这次执行任务时你独自拿下了一名心照层次的赌徒。”

张须微微一怔,疑惑问道:“苏道友是遇到了什么难事,需要斗法吗?”

苏超勇和唐雪嫣闻言顿时眸光一喜,紧张的面色终于舒缓了下来。

苏超勇语声诚恳道:“谢谢你。约定的时间是在这周的最后一天晚上,是在一家夜店的地下室里,到时我们会来通知你的。”

他们会有其他的办法整我们,以前就有对方不同意,他们便软硬兼施故意截走客流,最后夜店长期无客,只能宣告关门,最后还是会被他们接收。”

苏超勇先是看了一眼面色有些紧张的唐雪嫣,轻轻点头示意,然后看向神色疑惑看着他们的张须,迟缓地张嘴。

苏超勇微微点头,又与唐雪嫣相视一眼,传递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重新目光诚挚地看向张须道:“是雪嫣的父亲遇到了麻烦。她父亲是鎏金区就是一个夜市繁盛的所在几家夜店的老板。最近一个团伙,也是那个地方许多夜店的背后掌控者,想要收购她父亲的夜店,给出的条件十分无理。

唐伯伯本就没有出手夜店的想法,何况条件这般无耻,但对方咄咄逼人,不肯罢休,逼迫唐伯伯应下了三人斗法之约。

张须听着眉头微微皱起,不解说道:“这明显是有违律法的,报案法护司不是能更快解决吗?”

张须听得目光微微呆滞,嘴巴半张,难以置信地道:“还能这样。”

苏超勇面露无奈,叹声道:“是的。这样虽然不道德,却也只是踩在律法边缘上,可以解释为商业竞争。法护司介入的理由便不充分。”

张须回过神来,考虑片刻后点头道:“我拿下那名心照修为层次的赌徒有一定运气成分,并不能保证能正面战胜心照修士,哪怕是野修,但我会尽力帮你们。”

唐伯伯并没有结识的心照修士。雪嫣只好来找我,我只能请来一位心照修为的师兄,并不足以赢下这场斗法。

听闻你能战胜心照修士,便想请你帮我们。不管能不能成,唐伯伯都会给出合适的谢礼。”

那少年少女正是黄颖和邱贤生,后面的四个少女自然就是罗敏思、黄颖、宁莺、赖晨她们,看来是要出去玩乐。

张须看着她们笑语步行走远,回过神来,心情不知为何舒畅些许,走向一驾待客独角马车,对车夫道:

苏超勇闻言苦笑道:“我一开始也是怎么想的。可我们都太年轻了,想法太天真。”

唐雪嫣看到张须眉头皱的更紧,面色更是紧张不少,有些急促地说道:“虽然报案法护司能叫停这次斗法,他们也不敢再这般逼迫。却只是能缓一时之急,法护司不可能天天看着我们。

对方势大,有一个心照修为的野修,前身是一个黑帮,虽然被法护司打散,但仍保留着原先的一定人脉,最近又是招揽了心照修为的修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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