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食人魔“苏”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哈拉德森沉默了一会，问道。
“和大多数人一样，我也不想再去比我们还穷的俄罗斯劫掠。”苏和哈拉德森领主碰了一杯，“这也是大多数人所期望看到的。”
“可他违背了我的命令！”哈拉德森领主有些恼怒，“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敢无视我的警告！”
苏醉醺醺地躺在椅子上，倒了一杯酒递给脸色面无表情的哈拉德森，又给胖管家倒了一杯。
壮汉搬来一大锅肉，放在桌子上。
“砰……”苏的酒杯和哈拉德森的杯子碰了一下，酒杯却下移一个身位，以示对方地位尊崇。
“等他们回来，你可以剥夺他们的收获。倘若没有收获你也可以处死他们，没什么损失。你给他们的，才是他们该得的，这就是规矩。”
“那应该把他们的家人抓起来，防止逃跑！”胖管家开口说道，引得两人注视。
“当然，您确实可以这么做。”苏看向哈拉德森雅尔，“但以什么理由呢？”
“夏天的突袭计划还没到来，而拉格纳他们是自由民，并不是你们的农奴。”苏拍了拍雅尔的肩膀，“想想吧，我的领主大人，如果拉格纳成功了，你会得到什么？”
“一个新的航线，一个新的可劫掠目标！”苏注视着他，“等等吧！”
哈拉德森长吁了一口气，“好吧。”
……
哈拉德森带着他的人走了，带着人拦住卫队的壮汉凑了过来。
“主人，您把拉格纳出卖了。”壮汉从锅里拿出一块炖烂的肉，大口啃着，“这鹿肉挺香的啊，还加了香料，怎么都不尝尝？”
“你以为他不知道？”苏无所谓的摇摇头，“他在怀疑我！”
“他清楚，我也清楚。
一方面因为拉格纳的异心而愤怒，另一方面也厌烦了往年劫掠的一无所获。”
苏摸了摸左眼的闪电状眼纹，从眉额摸到颧骨直到脸颊，指尖的伤疤触感和回忆时刻提醒他，这里是公元790年，不是什么噩梦。
“好了，伙计们，把鳞片打好，打结实，给自己添件保险。”苏喝了一杯葡萄酒，拍了拍壮汉的肩膀，“克里亚，我有预感，战斗的机会很快会来临，拉格纳会成功的。”
“当然，前提是雷神索尔对他们抱有期待。用那条小舢板前往探索，”他摇摇头，“确实是有些困难。”
“是……”壮汉克里亚点点头，有些敬畏地看着一直脚踩在椅子上的苏。
他也不明白这种敬畏感从何而来，大概是因为人本就尊崇强者，服从智者。
……
中午，位于挪威与英格兰之间的海域，罗洛抬头望了望头顶透出云层的太阳，海风吹得他细软的发丝轻轻飞扬。
“中午了！”罗洛低头看向蜷缩在船尾的拉格纳，“快看看那块板！”
“拿水桶，拿水桶！”
拉格纳站了起来，来到一个包裹面前翻找着，一名脑后剃光的同伴将淡水桶提到拉格纳面前。
拉格纳将日冕放在水桶里，注视着中心指针阴影所指的圆圈，众人纷纷凑了过来，不时顺着拉格纳的目光望了望天空的太阳，又低头看着水桶内的日冕。
“不太南……”拉格纳期待地看着日冕，笑着看有些无语的罗洛，“也不太北……”
“哈哈哈……”拉格纳笑了几声，“这块板真的管用！”
“我们怎么知道？”罗洛有些无所谓，显然不太相信桶里的日冕，抬头侧脸看着头顶的太阳。
拉格纳没有解释，高兴的将日冕收回包裹藏好。
……
“无尽之海由‘耶梦加得’固定，也就是巨蛇。
它那巨大的身躯可将其环绕，，它的尾巴放在嘴里围成一圈，防止海浪潮涌而出……”
仅有月光的海面上，拉葛莎给孩子们讲故事《诸神黄昏》的声音仿佛穿越了空间，出现在拉格纳的梦中……
“但有一天，地球之子雷神索尔在大海中为巨蛇垂钓时，以牛头为饵。
耶梦加得暴跳如雷，又惊又怒，扭曲翻腾，滔天巨浪席卷海岸。
毒蛇与雷神，势均力敌，战斗激烈……”
拉格纳苏醒，一手搭在固定桅杆的绳索上，望着来时的方向，想念着家人，对无尽的航行突然有些迷茫后悔。
是的，他后悔了，前方依旧是看不到尽头的海水，但他却不能和任何人倾诉，生怕会影响同伴的士气和信心。
身后，一名同伴睁开眼睛看着他，抓紧了身旁的包裹，想起什么，犹豫了许久又闭上眼睛。
“他们周身的海水沸腾了，然而最终鱼钩松动，巨蛇得以脱身，并迅速沉于波涛之下。很快，海面重归平静……”
拉葛莎哄完睡着的比约恩，独自抱着披风站在挪威与瑞典之间的河流前，仿佛能看到丈夫离去的背影……
“这是什么肉？”
“你身上也有，就在你胸口。”
“不是吗？”
“是吗？”
“我的首领，那难道不是您所期望的吗？”苏坐了回去。
哈拉德森雅尔和胖管家管家入座，苏的手下抬来一张桌子，又将一罐葡萄酒搬到桌子上，给几人拿了几个羊角杯。
“‘食人魔’，你给了拉格纳船锚？”胖管家拿着一根肋骨，犹豫了一会放了回去，并直奔主题。
“是这样吗？”哈拉德森雅尔也将骨头放下，问道。
“你们在违背雅尔的命令！”
管家爬了起来站在雅尔身后，愤怒地盯着苏。
“你救过我的命，但不意味着你能挑衅我！”哈拉德森看着手背上的油渍，缓缓开口。
“难道您觉得我跟拉格纳是一伙的？”
“他们去哪了？”管家有些反胃，又有些害怕，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
“西方！”
“但他又能去哪呢？”苏指了指地面，“要清楚，这，你是首领，是你说了算！”
“什么意思？”
“啪……”管家被苏一耳光打倒在地，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苏，显然没料到对方居然敢在他的领主面前动手。
“锵……”雅尔反应过来，想拔出腰间长剑却被苏的大手按住手推了回剑鞘。
“不尝尝吗？”苏看了看胖管家，又看了看哈拉德森，啃了一口，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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