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章 撞破
“一切不以结婚为目标的恋爱都是耍流氓。”张新杰一本正经地忽悠道，“在我们这里，婚姻就是恋爱的最终归宿。”
“是……吗？”森森不禁露出怀疑的表情，“可是恋爱不是还可以分手吗？”
“当然可以分手了——甚至就算是结婚以后，想要分开也是可以选择离婚的。”张新杰推了推眼镜，“所以你是想要和张佳乐分手？”
“哎？很明显吗？”面对着张新杰的疑问，森森显然很惊讶，思考了一下后才道，“我就是，唔，因为其实之前的事情我也有很多做得不对的地方啦……”
森森这突如其来的改变令张新杰颇有猝不及防之感，尤其是，他发现她开始注意起了男女之间相处的分寸，其中甚至还包括了——
“不需要转移魔力吗？”张新杰推了推眼镜，用以掩饰自己刚刚吃惊之余不小心有些外露的情绪，“可你上次不是说，给孙哲平治手最少也需要施展三次魔法……你的魔力储存还够吗？”
被森森嗔怪般地捶了下手臂，张新杰微微笑着，不动声色地顺势捉住了女孩儿的手腕，又见她还气鼓鼓的，于是他抬起手来，亲昵地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好吧，都是我不好，我的错，所以不要生气了——不然你再打我两下？”
森森嘟了嘟嘴巴，正待说话，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道属于其他男人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张新杰心中一跳，立刻听出来了这是自家队长的声音，但——队长今天不是回家有事吗？
心念电转间，张新杰回身望去。
三人此时身处中厅。其中，张新杰和森森坐在圆弧窗边的懒人沙发里，中间的小几上还摆着森森爱吃的零食和冒着热气的水果茶，一副正在享用下午茶的样子；韩文清则刚刚从楼梯上来，正往他们宿舍所在的左边走廊走去，只是当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中厅时，恰恰好就捕捉到了窗边正凑到一起喁喁细语的两个人。
韩文清不想承认，最开始时，他其实是把森森对面的男人误认成了张佳乐的，还因此而心生黯然，加快了脚步只想尽快回屋，独自消化那不知何时已经开始习以为常的低落情绪；但，当他听到男人的声音……
半是诧异半是犹疑，韩文清定睛一望，突然就意识到了此时那坐在森森的对面，正同她亲昵调笑的男人居然不是他原本以为的张佳乐，而是，张新杰？
……那一瞬间，韩文清实在难以辨清自己心中陡然浮现的到底是种怎样的情绪，又或者，他其实也并不想辨清？他只是停下脚步，定定地又望了那边的两个人一会儿，直到骤然激荡的心跳一点点恢复了平稳，而在另一边，自家副队那绝无可能是误会的调情话语终于告一段落，即将由森森开口回应时——
“……你们在做什么？”韩文清冷冷地问。$$$$
闻言，森森不禁“唔”了一声，目光非常明显地游移了一瞬，含糊道：“……总之暂时不用啦。”
张新杰盯了森森两秒，接着他伸出手，轻碰了碰森森因不善说谎而泛起了可爱红晕的微烫的脸颊：“好吧，既然你这么说——”
“可你不是说，想要适应我们这边的习俗？”
“呃。”森森眨了眨眼，大概是有些心虚？她把声音放低了一些，“可我说的是恋爱……”
森森迟疑了一瞬：“呃，那……Q市？”
不同于叶修，张新杰倒是知道森森跑去兴欣是要做什么，毕竟，早在她出去度假前，就已经向他透露过了接下来治疗孙哲平左手的计划。唯一令张新杰隐隐感到了不安的关键在于，明明那个时候，森森对孙哲平的感官绝称不上很好，但，偏偏度假回来后，森森的态度就发生了极为明显的转变……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然而，原本对于张新杰略显亲昵的触碰，森森一直表现得习以为常，可这一次，女孩儿在短暂一愣后，不知为何突然就露出纠结的神情，接着她伸出手，犹豫着拿下了青年停留在自己脸侧的温暖的手掌：“——说起来，你们这里的男女之间是不是不该有太多的肢体接触？”
张新杰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丝毫不显，只露出一个略显疑惑的表情：“确实如此……但我以为你喜欢？”
张新杰仿佛是被森森这带了点儿幼稚的说法逗笑了：“你确定？”
张新杰于是点一点头，将市区这边的婚恋习俗以及聘礼嫁妆之类的事情极尽繁复之能事，仔仔细细地讲给了森森听。果然便见森森越听越茫然，到了最后求饶般地喊停道：“停——！天啊，听起来好麻烦的样子，你们人族为什么规矩这么多？而且结婚什么的……我不可能结婚的啊？这些就不用说了吧？”
张新杰呼吸一顿：“为什么你不可能结婚？”
森森晃了晃脑袋，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漫不经心地道：“我们族里没有‘结婚’这种概念的——”
张新杰挑眉：“难道是张佳乐前辈和你说了些什么？”
“那倒没有。”森森歪了下头，“但，其实我偶尔也是想做一个完美恋人的嘛——符合你们地球人标准的那种。”
“对……啊！不对！”差点儿被张新杰绕进去，森森舌头打结般地结巴一下后，顿时又飞快地摇头否认，“什么分手！我哪里要分手了？——新杰你又逗我！”
张新杰眼中浮现出浅浅的笑意，他学着森森的样子歪了歪头，故意露出略显无辜的表情：“我在逗你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什么？”
“你知道地球上有将近二百个国家吗？”张新杰偷换概念道，“就算将范围缩小到华夏，其实每个地区也都有每个地区的习俗……那么你所谓的‘完美’，又要以哪里为标准呢？”
森森鼓了鼓脸颊：“我喜欢的啊！但……唉，总之我最近可能要注意一下这方面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