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彼岸是忘川(9)
“那天,只有你一人孤身奋战,一定很艰难吧。”
随后,她的喉头里刹那传出了哽咽的声音,面色依旧有些泛白,说出的话语颤抖着:“我,我只是担心你啊。”
说着,她犹豫着,仍然抬起了手,摸向了男子的左边的胸口处,他的身子蓦地随之一僵。
“而我身为异族所出,仅仅凭借他人看来子虚乌有的天象之谈,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自然是力排众议的对象。”
“可是,你最终还是成功了啊,说明你还是很有实力的,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要经常冷冰冰的?”明泽微微歪头,捏了捏粉嫩的拳头替他打气。
望着纯真的女孩,忘川的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恻隐之情,但说出口的话仍不由带上了嗤笑:“那你可知我当时是如何夺得神帝之位,可有见过我放下其他的皇兄弟的影子?”
那个在他人面前杀伐果断的冷漠帝君,在少女柔软的询问下,一切都在刹那间,破了防守,不知所措。
“他们都死了。”男子直直地盯着少女,想看看她的反应,“他们啊,都在一夕之间,被我碾碎了神元,”
是不是像其他原先爱慕他的女子那般,知晓了以后,所露出的惊吓,恐慌?
“什么?”忘川怎么也料不到,他会听到这般的答案,瞳孔微微一缩。
明泽沉吟了片刻,抬起俏生生的脸蛋,坦坦荡荡地装进了男子蕴黑的瞳仁,“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我才不要走呢!”
……
默了片刻,忘川徐徐道:“当年,我虽因天生奇象复生的名头,列入培养之列,不过一同的皇兄弟有七八人,我也是唯一没有母族依靠。”
他靠着这个理由,吓退了无数妄想进入后宫的佳人,这便是他后宫稀缺寂寥的原因。
明泽的面容刹那凝滞住了,垂下眼帘,眼窝出由睫羽投射的阴翳,使忘川看不清少女眼中的具体颜色。
记忆宛若被唤醒一般,明泽幡然醒悟,原来当年那个异界新闻的主角便是忘川。
眼看着少女微微发白的脸色,忘川嘴角勾起的弧度带上了几分嘲讽:“……害怕吗?怕的话,就赶紧有吧,念着在人界的几分交情,你现在走,依旧来得及。”
男子沉沉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内心轻叹。明泽,你现在愿意走,我便是放过你了……
“我当然不怕。”身旁的声音如银铃般干脆。
听说是一个庶出的帝子,待先帝退位归隐后,将所有其他同列的继承人悉数屠杀。那一夜,血染了整个皇宫,连带银月都沾上几分瘆人的腥色。
据说那个帝子,杀红了眼。
她轻声问道:“忘川,你,你…疼不疼啊?”
“我…”忘川面容一怔,瞬时失语。
难怪在她想跟着忘川会神界时,冥夜反复劝阻,最终仍拗不过她,只能叮嘱着:“凡事小心,带点脑子,遇到委屈了立马回来!”
那时的明泽,嫌弃皇兄像个老嬷嬷一样烦琐。
她忽而想起了,在她尚且未满一千岁成年时,他王兄冥夜曾跟他讲过一个他界皇权争霸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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