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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道绘卷

第55章六十年太子

鱼慈晃了晃神,想通一个关键,追问道:“坪山寨后山藏着的就是他们?”

“是的。”

郭丰舟脸上泛起苦色:“都是些可怜人,被关押在后山,临刑前都没能吃上顿饱饭。”

不过,我还有些疑惑,倘若不能知道答案,实在是心头痒痒,难受得厉害。

第一,我想问问,这次坪山寨告破,为何官府拿他人顶包?而原本山寨中的那批人马又去往了何处。

第二个问题则是,我想知道,郭先生,你帮我这么多,自己又能得到些什么?

郭丰舟叹了口气,又押了一口酒。

“你见到的那些悍卒,都是白家养的私兵。”

鱼慈双眉绞在一起,问题是越问,反而越多了起来。

“白家,做什么的?昆玉伦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和这件事,又是什么关系?”

“别急,你听我慢慢道来,白家这一代的家主白金睛,是白帝城江关镇守都尉,而昆玉伦有可能是白家的家将,准确来讲,手下更为妥帖。

很多事件,看起来扑朔迷离,复杂得很,说穿了其根本都是利益二字。

白金睛的妹妹,白素,她是这朱丛云的发妻,说到底不过是押宝而已,白金睛看好三河帮,或者说朱丛云的未来,把昆玉伦连同一百的私卒,借调了过来。

而所有的发难,早在很久以前就开始布局了。

兴许是无心一手,也有可能是早有防备,总而言之,朱丛云都算是走了一步妙棋。”

“你的意思是坪山寨被破,昆玉伦,还是作恶的那些山贼又都躲回了白家?”

“没错。”

昆玉伦点头道。

“那大威商行的人不就是群倒霉鬼?”

鱼慈联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随口提了一嘴。

“也不能这般讲,大威商行带着几大车的粮食,又没有严防死守,这是其罪一。

另外,这个商队不顾三河帮的命令,非要来收购木材,这是其罪二。

第三则是因为,其背后站着太平帮的影子,而以梁平郡作根基的太平帮一直以来与三河帮的势力交恶,论起来,他们这是自己找死,如何能说倒霉!”

其他的鱼慈也就当个故事听。

可当听到太平帮这个名字的时候,显然被刺激了一下,鱼慈骂道:“死得好,早知道他们跟太平帮有瓜葛,小爷就该下去帮着昆玉伦砍上几刀。”

摸清楚事件的脉络之后。

鱼慈又道:“那你呢,你图什么?”

鱼慈问出这一句,郭丰舟面容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发出大笑的声音,“哈哈哈,我自然是图你了,我认为十七爷,你的未来大有可为!”

鱼慈眯了眯眼,抄着手,教人猜不透心思。

他一个刚刚入帮的小辈,连帮里的功夫都只拿到点皮毛,又有什么好投入的,哪怕是是魏大山也比他强啊。

郭丰舟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上来拍了拍鱼慈的肩膀道:“十七爷,我这就把话给您点透!在坪山寨上我为何屡屡帮你,连家传的玉佩都不皱半点的眉头,借于你用,不就是为了能在您面前落个好吗?

我要赌的亦很简单,就是未来!你的未来,还有我的未来。

三河帮的发展,所未有人都很看好。

可是,魏大山,昆玉伦,还有白帝城的江关镇守都尉,说起来他们都是押宝押在了朱丛云的身上。而我不同,我认为朱帮主的身体,若是没有意外,至少还可以再活三十年岁月。

在这期间,谁也上去不了!

纵观历史,您可有见过六十年的太子?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三河帮后面的日子,好是好矣,可亦没个定数的?”

鱼慈听的眉头直跳,吞咽了口唾沫问道:“上下三千帮众,但是为何偏偏就是我?”

郭丰舟笑道:“十七爷,你莫要忘了,我亦精通相面之术,昨天你和徐公子,一起去拜访的周师傅,同我是一个师门,观你的面相,凶星照命,前途亦多有坎坷。

不过,你的双眸如蟒似龙,恶到极致,就有反噬天地的可能,自我入望气观星以来,您这般的面相确实是第一次见。

况且,我自身也是劫气重重,其他人除非是能居高位,掌握万民气运,不然也庇护不了我,而你身上的恶气,戾气就可以遮挡我身上的劫气,你我共事,那就是珠联璧合,宛如……”

郭丰舟手指比划,侃侃而谈的解释。

鱼慈明白这家伙对自己意思是要倒头就拜,收个小弟?

呵,天下还有这般的好事?

“我不是很信这些。”

鱼慈没有明确的拒绝,更没有明确的答应,话里藏话。

郭丰舟肩膀一耷拉,变了个语气,垮下脸问:“那我走?”

鱼慈沉默地站着,没有说话,郭丰舟亦没动作。

两人相互间探底!

又等了会,郭丰舟不耐烦,提溜着酒葫芦,干脆的推开了房门,走出二十来步停下,就欲转身。

这个时候,鱼慈正好从房间里追了出来,叫唤道:“等等。”

郭丰舟唇角挂起一抹笑容。

“郭书生,你不要生气,不是我的性格古怪,而是因为身边的智囊位置,实在是重要的紧,你肯替我出主意,那是我的福气。可偏偏我一向又是个没脑子的,更怕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正因这样才试探一下。

我爹说过,小恩小惠,不要施给有本事的人,那样只会让别人看轻我,所以我也不向你做什么许诺,日子是一点一滴过出来的,咱们相互间搭把手,有难同享,有福同当,可好?”

鱼慈心里有点紧张,第一次收小弟,搞砸了咋办?

全然没注意到他连话都给说岔口了。

郭丰舟慢慢转身,动作是慢,可答应的却是无比的爽快,朗声笑道:“好,从今往后,咱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大概在三个来月前,这句话郭丰舟就同样对昆云伦说过。

哦,对了,还有哪些坪山寨死去的替死鬼,比如,最早的寨主老黄,很久以前,郭丰舟也对他们起过同样的誓言。

这天下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有的只是利益,若是你能坦诚相告,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必定竭尽全力的去做事。”

郭丰舟似乎早已料到鱼慈会有这方面的问题。

郭丰舟在寻找鱼慈的共情。

不过,至始至终鱼慈脸色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鱼慈听着渐渐有些明白味来。

“听闻郭先生一席话,当真是若醍醐灌顶。

他揭开葫芦口盖,咂摸了口酒,笑:“你问的这些其实都在一个点上,既然彼此坦诚相待,十七爷,我也想知道,魏老大让你送信给昆玉伦,那信上的内容,究竟如何?”

鱼慈想了想,缓缓点头,把信纸上留有韩家,叶家,朱家的信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郭丰舟。

果真,郭丰舟理了理思绪,把无比贴近于事物的本来面貌,讲给了鱼慈听。

“昆当家入山有三个来月,第一天就坐上了寨主的位置。

原来寨主,老黄他们几个不敢反抗,就是今天被行刑的这一批替死鬼,其实我半点也不同情,出来混,迟早有这一天,只是觉得世人过得太苦了些。

以前山上有个叫小花雀的孩子,早早就没了父母,我教他认了几个字,他把我当成父亲般尊敬,每次打完猎,都会给我捎带一份野味,什么野兔,山鸡最精华的肉都是截留给我的,可惜……”

几个意思?

鱼慈更加的疑惑,不过这会他耐着性子,也不催促,坐等郭丰舟解释。

“那其的那些人呢?那天下山劫道,我看到的土匪,个个都是身强力壮,他们又是些什么人?”

唉。

“坪山寨上原来的那伙土匪,山贼,其实都是些连饭都吃不饱的穷苦人,一双草鞋穿破了五个脚指头的窟窿,都舍不得丢,就连打劫也就是吓唬吓唬过往孤身的行人,遇到不大的商队,顶天了跑过去碰瓷一番,讹诈点银子……”

郭丰舟话锋一顿,又道:“后来昆玉伦上了山,就一点点的开始改变,昆玉伦的跟脚我倒是大概能看出一点,他交给山上的是成国行伍里的搏击之术,昆当家的刀法也很厉害,杀人断头,往往都是一刀,山上的人也跟着变恶,变凶狠了。”

沉默片刻,姓郭的眼珠子转了转,感慨:“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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