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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惊奇

第051章人死了就好好干活

孟天看到了帐内的嘉斯莱与盖柏中尉对饮的剪影,而两个狼人和三个吸血美女距离帐篷十步远的树下歇息,蚩信被粉红美女斯蒂芬妮再次吸了一点血,美女吸血仿佛嘉斯莱在饮英吉列红酒。

狼人的眼眸象猫眼,而吸血美女的眼睛蓝得象狼,目光令人生畏,可怜的蚩信遭吸血后被遗弃在帐篷一侧,一个黑袍剑士踢他一脚,他蠕动了一下身体,表明他的鲜血还没有被榨干,还顽强的活着。

“孟队长,盖柏把我们当羔羊,”雷安臣哀叹道,“他随时可以宰了我们!”

盖柏骑在枣红马上默默地前进,他好象非常疲惫了,嘉斯莱骑白马一直伴在盖柏左右,在这崇山峻岭中,她也起不了辨别道路的作用。

“盖柏中尉,累了啊,大家需要休息!”嘉斯莱柔声说。

盖柏精神一振,回应道:

侦缉队员们被软皮绳捆住了手脚,背依一棵大树串联在一起,他们的七匹战马散放在二十步开外的草地上自由的啃食夜草。雇佣兵使用软皮绳捆绑囚虏手脚,比麻绳紧扎厉害,皮绳抹了淡淡的油脂越挣越紧,也不可能挣断开来,这是乘象国加工象皮的技艺,当然,盖柏使用的是黄牛皮,象皮用来制作高端皮具,也可制成刀疮药。

“有人来了,是勒约和斯特朗!”雷安臣惊乍乍地说。

孟天扯动与雷安臣、催风连结的皮绳,提示道:“别惹苍蝇和叛徒,他俩会报复!”

斯特朗和勒约奉命给侦缉队员送红酒和烤饼,勒约一手提着马灯,一手握着半玻璃瓶红酒,灯光里勒约趾高气扬,斯特朗满脸杀气,他不会忘记麦安堡被斩首的布莱克和纽特,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勒约也会把那场景描述给他听,他俩各怀鬼胎却是一丘之貉。

斯特朗手捏三个巴掌大的玉米烤饼来到孟天跟前,问道:

“孟队长,麦安堡之仇,斯某人今夜来报。布莱克、纽特,我真想割了侦缉队员的头颅祭奠你俩的亡灵,可是盖柏中尉说留着他们的狗命还有用,到达恩梅山,我一定宰了他们。”

孟天坦然面对斯特朗:“斯特朗,堡主老爷饶你一命,你想恩将仇报,随便请。”

催风已从吸血鬼的惊吓中解脱出来,举起被绑的手腕,说:“西陆鬼,冲我来!”

孟天的手腕连带着被拉高,他扯下催风的手腕:“催风,不得无礼。”

斯特朗冲着催风讥笑道:“你个胆小鬼,不佩吃玉米饼。”

雷安臣咧嘴笑了笑,说:“玉米饼难于下咽,给我来杯西洋红酒吧,拜托!”

斯特朗撮紧玉米饼塞在孟天嘴边,胡乱地摩擦孟天的嘴唇,直到孟天的嘴角溢出了血丝,他才把玉米饼丢在草地上,拉开裤裆往玉米饼上撒尿水:

“玉米饼太硬,加点盐水!”

“西洋人无道,亲眼见识了,”羌全忿忿地说,“如此糟蹋粮食,必遭五雷轰顶!”

斯特朗拉了裤裆,再把玉米饼拣起来,塞住孟天的嘴:“软软的好吃吧,孟队长,斯某人服务周到吧?”

勒约在一旁傻笑。

雷安臣搓着捆住的手腕,仰头望一眼幽暗的天宇,淡淡地说:

“斯特朗,你真无德,总有一天你会死在天雷之下,天雷专劈无德之人。西洋人信奉上帝,上帝无处不在,宽恕这个无德之徒吧,阿门!”

斯特朗狡笑一声,说:“东陆野人,只佩喝尿,天雷,硬不过斯特朗手中的长剑!”

雷安臣在跟前划个十字,用西语骂斯特朗:“JMNTONG,WVGL。斯特朗,西陆上天有雷神,东陆香巴拉人也信奉雷公电母,糟踏食品者雷神、雷公皆不会饶恕!”

(注:JMNTONG,WVGL。麦安语,骂人的脏话,可译为:你娘的卖B。)

斯特朗半懂不懂雷安臣的诅咒,但他非常恼火了,猛地扯断孟天衔住的玉米饼,移步走近雷安臣,往他嘴边塞玉米饼,仿佛在往石缝里打楔子。

雷安臣咬紧牙关抵制着玉米饼,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

勒约提着马灯靠近雷安臣,脸上绽出嘲弄而古怪的微笑。

“该死,要我割开你的喉咙塞进去?”斯特朗骂道。

雷安臣有了喘息的机会,嘟噜道:“臊味,猫尿臭!”

斯特朗一直折磨着孟天和雷安臣,勒约提着马灯给斯特朗照亮,自己难于出手捉弄雷安臣,他的报复对象只是孟天,他是想为兄弟桑伦出口恶气,他嘲笑但不动手。

斯特朗被雷安臣嘲讽,气得后退了两步怒视着雷安臣,勒约抓住机会出手了:

“口渴了吧,孟队长,勒约给你敬酒?”

勒约握紧酒瓶往孟天脸面倾倒红酒,酒浆迷了孟天的眼睛,他紧闭双眼不睬勒约。

“总有一天我要弄死你,孟天,黛丹不是外乡人的媳妇,她永远属于麦安堡的桑伦勇士,你应该明白,招惹了奔月寨麦安人,永远拣不到好果子吃,甚至怎么死了也不知道,你真是个糊涂蛋,为何偏偏去撞桑伦勇士那个硬石头?”

催风接言道:“勒约,你是懦夫,是叛徒,是只绿头的苍蝇!”

勒约把半瓶红酒倾倒在了孟天脸面,摔了酒瓶,乘势掴了催风一耳光:“多嘴,奖励一个嘴巴,让你清醒清醒,爱情有时候是要命的毒药!”

羌全愤愤不平,骂道:“勒约,麦安人祖宗的脸叫你丢尽啦,西陆洋人不是你亲爹吧?”

勒约走近羌全,用劲在他腮帮打了一拳,提着马灯扬长而去:

“我走啦,我的朋友斯特朗,盖柏中尉有令,千万不要气死了几个九龙国士兵,让他们变成大猡黑,去杀小猡黑!”

催风虽然脚手被绑,嘴巴却不饶人:

“勒约小子,你是一只没头的可耻苍蝇,叛徒苍蝇死而无血!”

“催风象说谶语,可是愚蠢的勒约听不懂!”雷安臣感叹道。

“住嘴,”斯特朗把最后的玉米饼摔在雷安臣脸上,唬道,“干掉你们就象捻死几只臭虫,留下你们的性命,是盖柏中尉要让你们都变成吸血鬼,互相残杀,我们要杀去恩梅山,勒约带路足够了,你们转化为吸血鬼赶去安龙府,昌邑城里就变成一个城的大鬼小鬼!”

催风说:“盖柏好歹毒,洋人的心本是黑的吧,在奔月寨,顾不得看看布莱克的黑心。”

“吵吧,今夜叫你们生不如死!”斯特朗甩袖而走,他的背影黑得象锅底。

雷安臣举手抿抿嘴角说:“孟队长,盖柏要我们转化为吸血鬼,这就是他的大阴谋,狗东西居心叵测。要我们带路去恩梅山,也只是安慰我的的谎言。”

“哼,”古柴咬咬牙说:“美女们来吸血,我先扭断她们的脖子,自己也死个干脆。”

“手脚都被捆绑得死紧的,怎么去扭断吸血美女的脖子?”古柴深沉的叹口气。

勒约和斯特朗走远了,树下失去火光又是一片幽暗。

古柴、石娃和羌全在孟天背后隔着树身感受了勒约和斯特朗的侮辱,恨得咬牙切齿却谨遵孟天的指令默默忍受。

羌全望着远去的斯特朗,呼口气说:“此人内心阴险,若给我机会,我必定剜出他的心肝,可是我,唉……我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吗?”

孟天听清了羌全的话语,转眼斜瞅着树身回应道:“羌全,忍耐,忍耐也许才是我们的生机,更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老天爷说过,忍为上,暴发从来都是从隐忍开始的!”催风说。

雷安臣发现了盖柏帐篷侧畔的黑袍剑士有动作,提醒孟天注意观察:“会不会是吸血美女要行动了,也不知咬脖子吸血疼不疼?”

孟天回过身来,看见了两个黑袍剑士抬着死去一般的蚩信向他们走来,惊讶地说:

“蚩信受苦了,他死了吗,送他过来干啥?”

雷安臣压低嗓门说:“孟队长,黑袍剑士过来,我们很危险,手脚不能用,象待宰的小绵羊。队长有银竹筒宝贝,请出龙女四?搭救我们!”

孟天用手肘碰触一下怀中的银竹筒,沉默片刻才说:“安臣,还不到最危险的时候,我相信会有转机。可是现在,我无法拧开银竹筒!”

雷安臣心底慌张,可他还是坦然而言:“队长,或许蚩信已经转化为吸血鬼,我们要多加小心。”

羌全面对帐篷,也看见了黑袍剑士抬着的蚩信:“队长,我们手脚被绑,蚩信若吸我们的血,如何是好?”

孟天安慰道:“我相信蚩信,他意志顽强,或许不至于完全丧失了心魄!”

“坚强者冷静,怯懦者嘈嘈!”催风冷冷地说。

黑袍剑士越走越近,孟天嘘了一声,提醒队员们禁言。

雷安臣心下慌慌的,喃喃自语:“盖柏这一招很阴毒,不让吸血美女下手,却让蚩信转化我们,我们真的就这样完蛋?”

两个黑袍剑士抬着蚩信蹒跚走来,粗鲁地把蚩信丢在孟天跟前,一个黑袍剑士踢了蚩信一脚,蚩信毫无反应。

“死鬼,死吧,死了好干活!”

两个黑袍剑士象丢弃尸体一般完成任务后迅速离开了,黑袍剑士无意耍弄侦缉队员们,他们好象有点绅士风度,但他们说的“死了好干活”着实令人费解。

“勒约朋友不行哪,找不到休息的坪地,莱妮,告知勒约,带错路炒他的心肝吃!”盖柏喊出了嘉斯莱的呢称“莱妮”。

天宇的月牙早已被山峰遮挡,山道上相隔几步就看不到对方的身影。

雇佣兵四面布岗安哨,黑袍剑士好象永不知疲倦似的,他们扶剑挺立守卫帐篷,守护盖柏长官是他们的职责与荣耀。

盖柏中尉的营帐内,马灯发出黯黄色的火光,帐内暖融融的似乎非常温馨。

一线天宇散布稀落的星星,星光闪烁着微弱的黄色光芒,象是仙人举着几个明明灭灭的小火把。山谷里分外寂静,一条小溪的叮咚之声犹如静夜中有仙人在拨弄琴弦,小溪向西南流去并入洗帕河。

夜幕笼罩着山谷,山林深处偶尔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吼叫,叫声阴森恐怖,令人心悸。黑风谷中蜿蜒的的小道上,雇佣兵队伍慢慢行进,脚步声沙沙作响,也有绊动路旁灌木枝和荆刺差点儿跌倒的士兵的怪叫。

副官赫利克和两个狼人退到盖柏中尉枣红马跟前,枣红马被夜色抹黑,只能隐约看见嘉斯莱的大白马象半堵灰白的土墙静止不动了。

雇佣兵队伍停止了前进,孟天看不清盖柏和赫利克的身影,只能听到两人谈话的声音。

“盖柏中尉,夜深风寒,搭个帐篷给嘉斯莱小姐吧?”赫利克问道。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小血场!”

雷安臣在孟天耳边悄声说话,他告诉孟天,小血场与大血场相隔一座山梁,沿山脚走要绕过东面的一个弧弯,弧弯处陡峭的山崖称作象鼻子,大血场西边是铁凿峰,小血场西北边的山谷打熊沟通向恩梅山,但谷深林密没人敢走,翻越南面的山梁可达落日岗。

秋夜风寒,碰到草尖上初凝的露珠感觉一丝丝凉意。

赫利克的声音嘶嘶的象山鼠尖叫,盖柏嗓音浑厚但也许因为疲惫有些破了,他说:

“赫利克传令,坪地里扎营,注意把所有侦缉队员绑在树上,联成一群羊,给他们点红酒和烤饼!”

“小学士,盖柏不想除掉我们,他有更大的阴谋,”孟天轻声说,“倘若走打熊沟翻越深谷,可直达尖高山下的锁月关,恭雄管带是久历战阵的将军,他曾是家父在王城禁军时的同僚,对王室忠心耿耿。从尖高山下到恩梅山必经锁月关,因而盖柏不满足仅有勒约带路,我们是打开锁月关活生生的钥匙,盖柏中尉不会把我们斩尽杀绝,所以现在回想起来,斯特朗、布莱克和纽特只是盖柏投放出去的棋子,放走斯特朗是桑伦向麦佐堡主的建议,我们都被桑伦牵着鼻子走,桑伦如何讨得盖柏这么大的欢心?”

目前,谁也不能回答孟天的猜想。

“赫利克想的周到,我要一瓶英吉列红酒,帐篷里与莱妮小姐喝几杯!”盖柏说。

雇佣兵队伍在山谷里的一块开阔地边驻扎下来,开阔地两面有高山雄峙,坪地之外谷深林密,谷口好象被两座山岭夹闭,只能看到两座相距不远的山峰间有一道灰亮的丫口。

“报告中尉,前方有一块坪地可作休息,勒约朋友说,附近三十里地没有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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