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做乡贤

那金色竖瞳和巨大的两个鼻孔都在眼中放大。

银白的鳞片巨大到每块看起来都有60*60的瓷砖大小，为什么知道有这么大，因为龙头就停在他的眼前。

和鳞片差不多大的鼻孔呼哧呼哧地吹着温热的气浪，掀起高桥一辉的衣服，吹动他的头发。

左手手腕已不受控制。

锁链纹路爆发出耀眼的炫彩光芒，五光十色，炫目无比。

炫光形成的锁链两端的矛头，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迸射而出。

那里，是两只呼呼睡着大觉小猫，一黑一白，鼻子里还冒着泡，看偏绒的毛和紧闭的双眼，应该是刚出生不久。

巨大的风压，竟没有将它们吹醒。

巨龙像是未注意到高桥一辉的存在，探出利爪，将两只小猫勾起，振翅腾飞，消失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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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场景竟是飞速变动，绿色的世界已是被滔天巨浪覆盖，但不是水浪，而是火浪。

天空中，比银色巨龙身形稍小的红龙有数十只之多，正在向各个方向喷吐巨大的火球，银龙们从各个地方发起进攻，但数量差距过大，实力更是不能比，每次发起的进攻都被化解，掉落到火海中，挣扎着准备进行下一次反攻。

而高桥一辉发现，那只巨大的银龙，此时已匍匐在地，奄奄一息。

粗大的鼻孔中吹出的热气已没有多少，在它的鼻头之上，站着两只小猫，一黑一白，眼中含泪。

银龙甩了甩头，将猫甩落，用下唇推了推依依不舍的两猫。

随后，它侧过头去张嘴，银白的光球在它的口中极具，向前喷吐，头前的空间竟是缓慢扭曲，慢慢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螺旋状巨大的光球，就像是一个白色的黑洞。

终于，银龙闭上了双眼，再也没睁开过。

一只小型银龙流泪从天空中飞下，探出爪子，抓住两只猫，向白色的漩涡光球冲去。

四只红龙追至，见白色光球，也是俯冲而去，但还未到，光球就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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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再转。

阴天。

傍晚，秋霞正好。

几个山顶的连绵处，散落着二三十个人家。

最南边的一家。

老旧的木屋。

破旧的衣物。

上了年纪的黄牛。

带着缺口的锄头镰刀。

五十来岁的光头老汉，穿着破褂子在房屋旁的瘦土上持着破旧的锄头耕作，汗水直掉，但他时不时向破旧房屋看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屋前，妇人在挑拣着堆在地上的干豆荚，三个六七岁的孩童在一旁提着青竹条子嬉闹，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两只小猫，一黑一白。

场面温馨。

高桥一辉发现，房屋虽然破旧，生活清贫，但这里的人生活得很自得，像是完全不受外界影响，也不像是受人管制的模样，若非是太穷了，否则就是另一个桃花源。

房屋上挂着的旧门牌上，赫然刻着歪歪斜斜的字样——上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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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又变。

雨天。

依然是山顶的连绵处，已是有数个村落。

最南面的村落。

上原家已是有着显眼的庭院，门口还立着两个家丁。

院内叮叮当当声音不断，站着的家丁目光凝然，眉头紧锁。

这是刀枪相击的声音。

两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正在院内比试，不是普通的比试，用的是真刀，围观者有三个人，一个坐在藤椅上牙齿都掉光了的光头老头，还有一个拄着拐棍站在一旁的老太太，另一个，则是一个少女。

高桥一辉看这些人的轮廓，比试的两人和少女，正是上一个场景三个嬉闹的孩童长大了。

刀剑无眼。

年长一些的，不知为何脚下一个踉跄，站立不稳，撞到年轻的刀尖，当场惨死。

老太太当场晕死，老头抓着藤椅的双手在颤抖，却一字未说。

少女双眼含泪，扶老太太去了屋里。

围在年长的青年旁边的，只剩下两只猫，一黑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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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万家灯火通明。

这是跨年的日子，重要的日子。

偏房内，少女抱着一只白猫，烛火的昏黄光芒抖动，就像少女脸上的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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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社内灯火通明。

本该村民集结，热闹非凡的烟火大会，却并未举办。

神社内只有两人。

一个穿着红白女巫服的年轻女子，一个穿着青色男和服的青年。

青年怀中抱着一只猫，一只黑猫，脸上挂着微笑。

神社女巫郑重其事地看着和服青年，向他递出了一把刻着诡异花纹的漆黑小刀，刀刃黑得发亮。

黑猫轻轻叫了一声，青年却呵呵笑着摇了摇头，接过小刀，划向手腕。

女巫口中念念有词，青年不断回答，却都只有“是”字。

黑猫灰色的瞳孔慢慢变亮，最后又慢慢黯淡下去。

结束后，它看着和服青年的目光，带着一丝厌恶。

青年走后不久，两只猫来到神社，在绘马架子上挂上了两个绘马。

白猫离开了山顶，向山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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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幕幕场景不断变幻，高桥一辉震撼不已。

比之全息影像更生动，就如同真实的一样。

他明白，他成功了。

这些，都是坂本冬凛的记忆，或者说，是她自己在大脑中加工过的记忆。

这，是灵魂共鸣！

是的，高桥一辉准备和坂本冬凛签订契约。

他要用这个方法救坂本冬凛！

高桥一辉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矛头直插心脏，钻入体内，另一端，是直接进入了坂本冬凛的身体。

并不疼痛，反而是一种奇怪温暖。

强大的风压吹得头发纷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

但不知为何，高桥一辉想直面它，直面恐惧，就像是傻了一样，又像是知道逃跑只能是徒劳。

人类这种生物，在龙来看，应该和人看蟑螂是一回事。

念动之下，真理之链启动。

看着锁链散发出的眩目光芒慢慢变得暗淡，高桥一辉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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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龙！

它会在乎人类吗？

应该不会吧？

高桥一辉很想这么认为，但它张开嘴，咆哮着俯冲而来。

郁郁葱葱的绿植铺满大地，苍蓝的天空中飘着几片乳白层积云，山川河湖浑然天成，未有人类踪迹。

狂风拂过，阴暗接踵而至，蹲下身子躲在树后抬头望去，原是一银色的庞然大物振翅飞过。

高桥一辉没有动，因为他发现，巨龙的目标并不是他。

和人差不多大小金色竖瞳，此时正盯着高桥一辉身前的草地上。

它在天空盘旋。

金色竖瞳下探，高桥一辉发现自己与它的目光对上，恐惧油然而生。

绿色的世界，古朴厚重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