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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度假的我竟被中原先生他

第117章 第 117 章

太阳遮在乌云的后面,天边沉沉的没有一丝光。

房间被雨水映衬着,呈现出幽暗深邃的蓝,只是眼角笼罩在细密柔和的光里,半寐半醒间,有种被温暖的炉火笼罩的错觉。

但那并不是炉火,那是四盏小小的床头灯。

第一滴雨,在浓郁的夜色里拉出一条细长的银丝,轻轻地坠落在泥土里,留下一小点深色的痕迹。

骤雨的降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天地间很快便被密实的雨帘填充,激烈的暴雨浇在广袤的海面,浇在青色的石板,浇在丰沛的草木,浇在房屋雪白的墙壁……被雨水笼罩的大地变成了湿润的版画,凡是雨滴落下的地方,都激起一片湍急的飞沫。

暴雨隔着玻璃窗,遥远得不可捉摸。

被窝暖融融的,让人发懒,她就这么躺了一段时间,静静地聆听窗外的雨声。

在浪费了足足五分钟以后,真寻抬起沉重的手臂,捏上了脖子下枕着的手。

身后传来了吸气的声音:

“你醒了?”

真寻没有理他。

她把自己团一团,缩进被子里,然后驱动着灌了铅的肉体在床上打了个滚,从充满了暖意的中原中也的怀里滚出去,滚成一团被蛹,然后瘫在那里不动了。

……看起来是生气了。www.tuxu.org 不格小说网

中原中也活动一下手臂,试探着伸手,碰了碰她肩膀的位置:

“你要喝点水吗?”

真寻接受了水,挠开了中原中也,然后重新把自己团成一团。

中原中也碰一碰团子,遭受了极为激烈的反抗。

嗯……是非常生气了呢。

该说点什么比较好呢……中原中也摸一摸鼻子,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口。

他上次这么心虚还是喝多了酒断片以后,仔细想想也没有过去多久,现在竟然又要面临这种不知如何是好的局面了。

他一个人苦恼地待了一会儿,最后去厨房里取来了早餐,绕到床的另一边,伸手去扯床上的团子。

“吃点东西吗?”

真寻在被团里蠕动片刻,终于从被团里探出头。

还是中原中也熟悉的那种淡漠的表情,就像她高高坐在王座之上等待着进贡,而不是蜷缩在别人的床上,衣衫不整,连行动都困难。

她像是个寡言的女王一样,靠在床边吃掉了茶碗蒸,又一次又挠开了中原中也,一个人缩在被子里,拒绝和这个体力充沛、身体素质强健的成年男性进行沟通。

真可爱……不是,是情况非常严峻。

中原中也把脑海里“气鼓鼓的黑猫哼哼着把自己缩起来不理人”的画面甩开,他趴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看着真寻,想伸手碰一碰她,又忍住了。

他将下额搁在床边,揉皱掌心里的床单:

“你生气了吗?”

“虽然不是正规法庭,但我依然拒绝这样没有道理的指控。”

真寻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声线非常平稳:

“没有任何切实的证据,能证明我产生了无意义的心情波动,特别是在明知人类酒精中毒症状时的一切言辞都不可信的前提下,因为一句没有任何保障的承诺被打破了而心情激荡,这里面不存在任何逻辑。”

……你这不就是生气了吗。

中原中也明智地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他孤零零地在床边趴了一会儿,确定真寻没有任何转回身的迹象,于是他又绕到另一边,爬到床上,对着她正襟危坐,并尝试着揪了揪被子。

“那个,我昨晚其实没有喝醉……我只是,有点兴奋了。”

他揪着被罩的布料,力道轻轻的,但并不放手:

“我可能做得过分了点,你生气也很正常……但是、”

他稍微用一点力,声音沉下去:

“……别不理我。”

暴雨的声音那么大,他轻飘飘的尾音几乎要被雨水打碎,然后湿漉漉地灌进心脏里。

被子里闷得要命,真寻固执地揪着被单,不肯让他把自己从被团里面扒出来。

但被子和床单之间能露出一条细细的缝,透过那道缝隙,能窥见少许中原中也正坐的姿势但真寻即使不看也不知道他现在的状态,一定是乖乖巧巧,可可爱爱的。

满脸都写着“我很温顺”,带着“杯子不是我摔碎的”那样纯良的眼神,把缰绳投掷到她的手下,示意她可以随意处置。

事到如今,他竟然还以为这种姿态会起到迷惑的作用吗?

她是不会上当的。

中原中也没有感受到手下传来任何反馈,他大着胆子贴上去,伸手按上她的后背、还有手臂用比较重的力道,不带任何暧昧和情欲,单纯地,放松她身上的肌肉。

完全不被大猫的按摩迷惑的真寻翻了个身。

……免费服务,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昨晚只是比较兴奋……”

他按过她的背肌,感觉到手指下的肌肉轻轻一颤,然后被子里的人动了动,从侧躺变成了趴。

大概是没有那么生气了……?

真的超级可爱,给猫梳毛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不知道能不能听到她叫一声“nya”奖励他一下……带着奇妙的联想,中原中也用不太熟练的手法,按摩她身上的肌肉:

“其实你可以拒绝的……我还没有喝到听不懂拒绝的程度。”

手下一点声音都没有。

中原中也的胆量在沉默里又得到了填充,他扯着被子,扯下来一点,看到了真寻毛茸茸的黑色发顶。

他停了一会儿,并没有被突然暴起的猫挠伤,于是他干脆把碍事的被子掀开,就这么直接按上她身上的肌肉。

并没有被出离愤怒的女王殿下砍头。

事实证明,只要不涉及到底线问题,直男的怒火往往只是一时的。

在足够诚恳的道歉之后,又贡献了半小时的按摩,中原中也的怀里终于又有猫了。

虽然还是不跟他说话,而且看起来皱巴巴的,像是随时准备咬他。

“您的假期,看来不仅是周末呢。”

“三天。”中原中也诚实地回答,“我以为你早就猜到了……我不是故意不说的。”

“放过如此明显的线索,是我自己的失误。”

应该更早一点意识到的……她一定是被多巴胺堵住了脑子。

真寻不快地抿一抿嘴:

“您对假期日程表的毫无规划简直让人震惊……是什么让您认为把生命浪费在床上是一个好的选项的?”

“激素……?”

中原中也下意识地回答,在她看过来的眼神里闭了嘴,他勇敢地亲一下她的鼻尖,非常乖顺地眨眼:

“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你想出去玩吗?”

“挤进菌落培养皿里去体验交叉感染的过程吗?”

真寻对“出去玩”这个行为的反感溢于言表:

“成为菌落的一份子和在床上浪费时间的本质区别是什么?”

后者比较快乐一点中原中也当然没敢这么说。

“你要是什么都不想做的话。”

他逐渐靠近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那我们可以再讨论一下昨天晚上的问题?”

“这世界上有足够的研究表明,人类在激情上脑的时候做出的决定是愚蠢的,至少有七成的人类因为性高潮时作出的约定感到后悔。”

真寻用作报告一样的声音说:

“被多巴胺和荷尔蒙等激素掌控了的大脑并不可靠,这个时候的言辞也理所当然地不具备任何正常的承诺意义。”

“我没有,昨天晚上我说的都是认真的。”

中原中也沉声强调:

“关于搬过来的事……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真寻推开他的脸:

“恕我直言,以您的工作性质而言,早上起来想看到的是工作以外的东西,其实并不现实。”

“话是那样没错……”

中原中也被她拨到床上,像一只晒肚皮的狮子,仰面而倒,剩下一只手不甘寂寞地勾着她的衣角:

“但是至少住在同一个地方才比较像家吧?”

好粘人啊。

她为什么还没有把他全麻了然后拖上手术台制作成标本呢。

对自己在床上浪费了一整天以后依然如此堕落的行为,真寻表示不能理解。

“你住在酒店,其实很不方便不是吗,住在这里就不会有那种困扰了。”

中原中也像是楼盘滞销的经销商一样,找到了一个客户就迅速推销自己:

“在我这里,你可以不受那些约束……这里有足够多的房间,如果你想,可以腾出来一间改成实验室,没有你不能进的地方,风格可以完全按照你自己的口味设计,甚至也可以把整个别墅都翻新一遍。”

他用“打折大甩卖”的口吻来推销自己的地盘,勾着她衬衫的动作委屈巴巴的: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这个男人啊……

中原中也看到自己的小姑娘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她从床上爬了起来。

慢慢地,爬起来,慢慢地,跨到了他的身上。

慢慢地……像是慢速摄影,用他能看清楚每一个细节的动嘴,慢吞吞地,跨到了他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问停更这么久大小姐的肾还好吗

她应该还可以,我不太好qaq

我还是不舒服:3」

我知道欠了9k的更新,别说了,我懂吐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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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的雨水从屋檐上流淌下来,飞溅到明净的玻璃窗上,编成一缕又一缕透明的水串,将视野搅得一团模糊,玻璃上的人影如同朦胧的色块,室外的雨水流畅地沿着玻璃窗流淌下去,挡住了地板上水渍的反光。

“我希望早上醒来就能见到你……”

雨声那么远,窗帘半闭半掩,从玻璃外面透进来的,却不是夏日应有的透明光线,而是夜一样昏暗深沉的墨色。

雨水从挡雨檐上流淌下来,如同一层密实的水帘。

周围那么暗,视野里的景物都带着潋滟的扭曲,在无垠的静谧里,气泡终于在头顶聚拢,炸裂,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逸动的流光从无声的爆炸中浮现,颤动的视野里,射下来的光柱以流动的姿态将人包裹,然后又湮灭在沉暗的深水里。

青石板的缝隙里生出雪白的花,花枝在雨前的风里断折,沉沉地坠在地上,白色的花瓣凌乱地散落,花蕊里的露水渗出来,被客厅里透出的灯光一打,像一滴莹润粘稠的蜂蜜。

有人在说话,但那声音和暴雨一样,被充血的鼓膜挡在外面,并不比汗水流淌过颈项带来的感触更为现实。

呼吸带着将要燃烧起来的热度,让空气都在高温里扭曲,暴雨“哗哗”地打在地上,将呜咽搅得支离破碎。

雨下得那么大。

暴雨击打在地面的声音,会让人联想到冬日的阁楼上,壁炉里柴火燃烧发出的,毕毕剥剥的白噪音。

好像就贴在滚烫的火炉边,燃烧的柴火蒸干了身上的水,带来让人几乎要融化的暖意。

真寻慢慢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蒙着一层暖黄的光。

衬衫摩擦着衬衫,神经拉直成一条线,室外和室内的窗户都是水淋淋的一片,雨砸在玻璃窗上的力道就像是隔空打在了身上,腿上传来粘稠潮湿的凉意,但又很快被布料摩擦过的质感变成火辣辣的一片,冷和热在身体里交织,大脑里充斥着斑驳靡艳的水花,某个瞬间,就像绚丽的烟花裹挟在水汽里,湿热的水流带着斑斓的色彩轰然炸开!

她颤抖着仰起头,把即将出口的声音咽回喉咙,无力地在窗户上收紧手指、想要抓住一些什么,但手下除了僵硬湿滑的触感以外一无所有,手臂贴在玻璃上痉挛,几乎要无力地垂下去,却很快被另一层热度覆盖上来,滚烫的手指带着湿濡的汗意,将她的手指压在明镜一般的玻璃面上,然后灵巧地插入指缝里,缠绵地摩挲过手上的脉络。

从天花板上直接吊下来,古雅的灯罩细而长,花一样的形状,从里面透出的灯火暖黄,是房间里仅有的光源,对称地,分布在床头的两侧。

雨水与阴云扰乱了对时间的感知,意识从混沌中逐渐苏醒,真寻花了两秒,意识到现在是上午八点前后她在床上浪费的时间再创新高。

雨水溅在地面,哗啦啦,哗啦啦,声音顺着胸膛漫上来,汩汩地漫过耳膜。

玻璃,夜色,暴雨,庭院散落的花……所有的一切都那么遥远,水声封闭了感官,如同深海一般静谧的环境,只有自己下坠时带起的巨大气泡,泛上去,摇曳着,流动着,咕噜,咕噜。

视野里充满了水汽,沉沉的夜色在视网膜上扭曲成墨色的旋涡,在几乎要将人搅碎的风暴里,双腿酸软得起不到支撑的作用,她险些要这样滑下去,又被腰间的手紧紧地固定在原地,汗水淋漓的胸膛不由分说地贴上来,那是一种能将人焚毁的柔软热度,和身前冷硬的玻璃窗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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