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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今天打脸了吗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那又能如何呢,我对她儿时之事一无所知,甚至连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她不愿同我说那些往事,不愿同我说起她的家人,我又怎好逼迫于她?还不如像如今这般,安稳相伴,也比勉强询问徒添她的烦忧来得好吧。”

失神之际,连防备心都不如以往了。沈灵筠未曾怀疑殿下所言,不过是无奈笑了笑,直到殿下穿完了衣衫回过了身,她才敛起了那烦闷之意,起身去寻纸笔了。

“这两日先给你换个药方,内服外敷,再休养一段时日,你这伤便无碍了。否则你若是再像之前那般无所谓当自己是个没事人一般随意玩闹,往后落下了病根子,可别说是我治的啊,我神医门可丢不起这个脸啊。”

得到这般回答时,沈灵筠更是未曾往那深处想去。竟是不疑有他,只当舒瑶是什么富胄显贵人家的孩子,儿时才会与这位天家之女走得那么近。

怔愣不过稍许,沈灵筠便已回过了神,淡淡点了点头,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嗯,明白了。”

或许,这就当是为了偿还了当年因母后之死而被牵连的沈太医一家吧?

“灵筠姑娘若肯信我,我倒是可以给你出些主意。毕竟阿瑶的性子我最为了解不过了。我看得出来,她心底是有你的,也许还不比寻常男女之情轻。可惜有些时候,她就是因为走不出心里头的死胡同,所以才会像如今这般,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

果然不出殿下所料,听她这么说后,沈灵筠未曾思索便已下意识抬头望着她看。

未曾拒绝,那便是接受了吧?

李秋白轻笑了一声,这才走到了沈灵筠跟前,坐在她对面的位置同沈灵筠半真参假地聊了起来。

“实不相瞒,阿瑶本是家中掌上明珠,受尽宠爱。可惜她父母顽固不化,见她到了适嫁的年纪,竟自作主张为她寻了门亲事。阿瑶只想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想被亲事所束缚着。这才会动了逃亲的心思,她那脸……”

一提起这个,殿下脸上竟是不由浮上了些许痛色,敛起眼中痛意后,她才继续道:“她那脸,便是逃亲途中遇上了些许意外才会伤到的。依我对她的了解看来,不管她面上如何表现,心底总归还是在意那伤的。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也或许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她才会心生怯意,像如今这般想靠近你又不敢靠近于你。灵筠姑娘若是心里有她,可否能为她主动踏出一步呢?”

舒瑶未曾与她提过逃亲之事,在她面前永远都是那洒脱明媚的模样,更是从未与她提及过心头的伤痛。如今被李秋白这么一提,沈灵筠竟是怔愣了许久,顿觉心疼不已。

直到笔尖的墨汁往下滴了数滴晕染了那一片字迹后,沈灵筠才恍惚回过了神,呢喃道:“如何才算是主动呢。”

“这倒是不难。”

见沈灵筠愿意主动提问,李秋白才满意地勾了勾唇,道:“其实,于你们而言,我不过是个外人而已,有些事情,我所知也不过片面而已,灵筠姑娘若真想知道她身上的秘密,还是应当要亲自问她才更为妥当。”

停顿了稍许,殿下才压着声音为沈灵筠悄声出起了主意:“我听说,过几日便是豫州一年一度独有的花灯节,灵筠姑娘若是不嫌弃,到时候可以与我们一同出游,那日我们可以先……”

屋内两人相谈甚欢,可屋外的小少主却是没有那么高兴了。

虽然知道在医者面前赤身裸.体是最为正常不过的,可一想到此刻的沈灵筠是如何替殿下查看伤口亦或是上药的,她那心底就总觉得有些不大痛快。

如此一想,小少主望着内室隔门的目光倒是愈发幽怨了些。

嗯,看来她回教以后,应该要去找姑姑好好学些医术才是,这样也不至于往后连为殿下治个小伤都要假手于人了。

而此刻的舒瑶还不知自己已被自家姐姐卖了个精光,瞥见小少主那时不时咬牙切齿瞪着房门的怨妇模样之际,总觉得有些好笑。

可惜,还不等舒瑶笑出声来调侃一番,原先已经退出院落的于禁又匆匆跑了回来。

见到舒瑶之际,于禁不过是微微愣了一瞬,随即便已压下了想要行礼的冲动,转头对着孟小少主问了句:“孟姑娘,殿下呢?”

孟长安这才收起了那幽怨的目光,回头看向了于禁:“殿下还在里头疗伤呢,怎么,于统领这匆匆忙忙地赶来,可是有何急事?”

“这……”

于禁面露难色,正要说些什么,院落之中便已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皇姐,臣妹今日在城门之外着实有些失礼,回去后思来想去仍还心有不安,这才冒昧前来请罪,还望皇姐见谅。”

这下子不用于禁解释,孟长安都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怎么又是李歆漪这个阴魂不散的呢。

如今殿下还在屋里换着伤药不便出面,大哥又出去办事去了,月初早已跑了个没影,于禁又没能拦住李歆漪,再去显然还是一样的结果,如今看来也只有自己这个“贴身护卫”的头衔适合去应付一下这人了。

也不知父亲这门中的弟子们是如何办事的,竟连个弱女子都拦不住。

孟长安皱着眉头走向了廊外,对着那挺直背脊立于院中的李歆漪冷声说了句:“殿下身体不适,想必郡主也是知道的。如今正是殿下最需要静养之际,还望郡主莫要太过喧哗而扰了殿下的清净。”

被豫王训过一顿的李歆漪,自然不像清晨那般傲气凌人了,对上小少主那不待见的态度时,她也不恼,只笑着挥了挥手,令随行侍卫抬上那数箱珍贵药材摆至廊前,随后方道:“阁下放心,此番前来,不过是为了给皇姐送些药材而已,还望诸位莫要误会了。”

也不管他们信不信,李歆漪说完之后便不再大声呼喊着殿下了,只静待着侍卫们抬完那些成箱的药材摆放齐整,才对着小少主与于禁几人的方向拱了拱手:“还望几位能将这些药材转交于皇姐,也算是聊表豫王府的心意。”

向来都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此次李歆漪这登门赔罪的姿态做得太足了,看得孟长安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收还是该拒。

小少主犹豫之际,却见随后跟来的舒瑶已上前随手打开了几个匣子看了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哟,连这百年人参都送来了,看来都是些好东西啊。”

孟长安还未应话,李歆漪便已皮笑肉不笑地接了一句:“姑娘好眼力,不过是小小心意而已,只愿皇姐能够早日痊愈,还望几位能够帮忙将这些交与皇姐,也好给我个赔罪的机会。”

话音落下后,李歆漪的目光仍还停留在舒瑶的面具之上未曾挪开。

早有传闻称神医门少门主身旁跟了个冷面剑客,与其形影不离,常年腰悬酒壶且戴着半张面具。如今这么一见,配上何子义在城门口的那番言论,知道了沈灵筠在此,那李歆漪自是不难猜出此人身份的。

可不知为何,明明她从未见过沈灵筠与其身旁的这位护卫,却偏生会觉得这人露在面具之外的那半张脸,有那么些许眼熟呢?

李歆漪困惑之时,孟小少主也已经犹豫完做出了决定,当即大大方方抬手一挥,道:“既如此,那我等就先替殿下收下了,郡主请回吧。”

白送上门来的上好药材,不要白不要,殿下若是不需要,她也可以哄着殿下做个顺水人情给灵筠姐吧?好还了这几次欠她的人情!

小少主想得美滋滋,却是全然不知她这一想法将会给自己惹来多大的麻烦。

见小少主已然应了下来,于禁这才敢唤人收下了那些礼。

李歆漪也不再自找没趣久留于此,送完礼后便已自觉带人退了出去。

可途中她又忍不住想起了舒瑶那熟悉的半张脸,思来想去却还是想不出自己心中那隐隐的熟悉感是由何而来的,偏生又好奇地很,当即唤来随行的心腹,低声吩咐道:“派人去查一查神医门少门主身旁那位戴面具的剑客是何来历。”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第一更,等夸!评论要是多多我明天就再更一章!

可不管她掩饰地再好,那一瞬间的神色松动,还是没能逃过李秋白的眼。

殿下顿觉欣慰,更是替自家妹妹觉得高兴。可她却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沈灵筠,直接顺势笑问了句:“其实,不止是你好奇。我也有些好奇,不知灵筠姑娘与她之间,又是何关系?”

她又何尝不知舒瑶对自己的在意呢,可她们之间的关系,最多也就仅限于那点到为止的亲近而已了。

本就是两个内敛的人,那般直白言爱,能够不顾一切畅所欲言的事情,在她们身上,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生吧。

说完之后,殿下便不再言语了。

同父异母,本就不算是“亲生姐妹”。是以,李秋白觉得自己这也算并未诓骗于她。

对于沈灵筠来说,如今两人之间不过是医者与伤患的关系罢了。殿下这种问题,她若是不想回答,自是可以轻易回绝应付的。

可沈灵筠却是不闪不避,直接抬头对上了殿下的目光,微微一笑,坦白道:“你与长安之间是何关系,我便是想与她成为何等关系。”

直到殿下忍不住疼倒吸了一口凉气,沈灵筠才对着殿下那突变的惨白脸色笑说道:“殿下伤还未痊愈,自是不该像往常那般重欲才是。倘若下次再因着色心对长安动手动脚而害得自己挣开伤口渗出血来,那我就要直接将那染血的布条交与长安去看了。您说到时候长安可还会心软?”

不出她所料,沈灵筠等待许久都未等到她继续开口时,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了句:“此话怎讲?”

此时殿下伤处的药已然更换完毕,伤口更是已被沈灵筠包扎的整整齐齐了。她可不想一直这般赤.裸着身子坐在沈灵筠面前,当即起身重新披上了衣衫,慢条斯理地系着自己的衣带,同时道:“我与阿瑶自幼相识,她的性子我自是了解的。我听她提过,你是她的救命恩人,不愿归家留在你的身边是为了报恩。可她自幼本就是锦衣玉食之人,虽然自小就向往着自由自在闯荡江湖的生活,但她却不是那种安于一偶之人。她既能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倾力相护,那就证明,不论倾心与否,你于她而言,终究还是与其他人不一样的。至少,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是少有人能比得过的了。”

第一次听到有人这般分析舒瑶与她之间的关系,沈灵筠竟是怔楞了许久。

沈灵筠没有立即作答,而是稍稍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在殿下伤处重重按了一按。

“嘶……”

李秋白仿若未曾听出这人苦中作乐般的玩笑之意,就这样静静看着沈灵筠忙碌的动作。回想着自家妹妹以往提起这人时,那愧疚与爱慕并存着的矛盾,那小心翼翼靠近又不敢不敢靠得太近的胆怯,无一不令李秋白心疼叹息。

虽然她也知道,感情的事情,本无需外人插手。可如今看到这人眼中那一瞬间的落寞时,她还是没能忍住,动了为这两人推一手的心思。

软肋被人拿捏的如此精准,于殿下来说实乃少见。头一遭在沈灵筠这里吃了瘪,殿下也不恼,待她缓过了伤处待痛意后,她才扯了抹笑对着沈灵筠摇了摇头。

“对着自己的心上人,重欲自是人之常情的。照我看来啊,灵筠姑娘就是太过清心寡欲了,如今与阿瑶之间的关系才会这般止步不前。”

看着沈灵筠这般直白坦荡地宣誓着主权的姿态,殿下顿觉有趣,却又故作不知地反问了一句:“那不知在灵筠姑娘眼里,我与长安又是何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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