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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今天打脸了吗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混账!”

李歆漪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已被自家李睿诃随手砸来的砚台吓了一跳,吓得李歆漪连忙闪开了身。

砚台应声而落,洒了一地的墨汁。

“站住。”

才刚绕过正殿准备往后园的寝居走去,李歆漪便已被人唤了住。

在这豫王府中,敢用这种口气对着她说话的,除了她的那位兄长,也就只有这座王府的主人了。

豫王怒拍桌案,继续斥道:“本王器重你,将那些江湖势力归于你管,可不是让你尽去干些争风吃醋的事情!”

许久未曾见过父王动怒,如今被砚台这么一砸,李歆漪已然被吓出了涔涔冷汗,当即跪倒在地,低伏着身子求饶道:“父王息怒,孩儿知错了。此番是孩儿考虑不周,才会害得王兄身陷囹圄。如今大事在即,王兄又不在豫州。还望父王能够再给孩儿一个机会将功赎罪,好替父王分忧啊!”

此时的李歆漪,衣摆早已被墨汁染得一塌糊涂,哪还有平时那趾高气扬的骄傲模样啊。

见她难得这般狼狈,豫王那满腔的怒火终究还是稍稍平息了些。

可他却是没有让李歆漪起身,只甩袖绕过了书桌,坐在书桌前的那张靠椅之上往后靠了靠。

“我知你自幼便看她不惯,因着何家的婚事更是对她心怀不满。可你要知道,这天下想要她死的可远不止你一个。你这般贸然动手,不止便宜了京都里头的那些有心之人,还害得我们引火上身,损兵折将,这样的买卖可太不值当了。”

想起此次所栽的跟头,李歆漪不禁暗自咬了咬牙。

“孩儿知错了,往后定会谨遵父王教诲!”

如此,豫王才稍稍缓下了脸色。

“罢了,此次的事情暂且就算了,往后你若再敢这般莽撞行事,可就休怪为父无情了。”

李歆漪如释重负。

片刻过后,仍还未见豫王再次大动肝火。李歆漪才敢相信这人已是消了怒,终究还是壮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可是岭南东道节度使向来胆小,此番我们也是费了许久的功夫才能说服于他合谋。倘若这段时日里头李秋白要长留在此地,孩儿恐他又会摇摆不定啊……”

“此人可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啊,毕竟他拥兵已久,久经沙场之人再怎么胆小,李秋白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孩童罢了,定是入不了他眼的。”李睿诃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疲惫道:“这节度使的事暂且无需你来担心,我自有分寸。明日你就亲自上趟青阳门同那孩子赔礼道歉去吧。毕竟你与她年纪相仿,若想与她交好还是比较容易的。”

李歆漪不大情愿,忙道:“父王,就算孩儿想要同她交好,也不见得她会待见我啊……”

然而,豫王却是没给她半点面子,直接道点明道:“收起你那满身的刺再说吧。都是年轻人,若是想玩到一块去还不容易么?豫州的风景民风与京都之中皆是所差甚远,若你愿尽地主之谊带她到处走走领略领略此地的民风,想她定是不会拒绝的。”

“可是……”

不等李歆漪一句话说完,豫王便已打断了她,直接道:“照李睿渊那多疑的性子看来,定然不会少在她身边安插眼线。我不管你心里头是如何做想的,这表面功夫可得给我做足了!我可不想倘若往后她遭遇不测,李睿渊第一个便是拿你来开刀啊。”

如此,李歆漪才恍然大悟,反应过来了李睿诃话中的深意。

“孩儿明白了,多谢父王指教。”

豫王也不多说,只随意抬手挥了挥:“行了,起来吧,知道了就回去吧。”

李歆漪未敢逗留,当即起身告辞退出了书房。

而豫王却还是靠坐在座位之上,失神回想起了故人之事。

也不知那孩子长大后与她会有几分相像。

待李歆漪走远后,豫王才恍惚地回过了神。

迟疑片刻后,他终究还是拨动了座位把手之上那暗藏的机关。

书柜因着机关缓缓翻转而动,露出了一条可供人通行的密道后,才缓缓停下了转动。

如此,豫王才起身整了整衣袍,带上了柜中存放已久的一小壶酒,踏上了那条以往总是不敢涉足的密道。

密道之中,每隔几步,墙上便设有一个摆放着夜明珠的灯托。

夜明珠的光,映亮了密道的路,直直通到了密室之中。

而这底下的密室,实则不过是一处衣冠冢罢了。

一处无人知晓,只藏在豫王内心深处的衣冠冢。

缓步走到了衣冠冢前,直到看清悬挂在墓碑之上的那张画像后,豫王才停下了步子,抬手覆在了画像上方的石碑边缘,细细摩挲这石碑的纹路,轻声开了口。

“你啊,走得可真是干脆,让人连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竟连他的鬼话都要信……”

画像之中,佳人鲜衣怒马,一身盔甲,单是策马扬鞭的姿态便已将她衬得英姿飒爽。

也不知究竟面对着画像自嘲自笑自言自语了多久,直到他在不知不觉间饮完了手中的那壶酒,他才恍惚回过了神。

可惜只带下了这一壶酒,不过微醺而已,还未醉人,他便已无酒可喝了。

豫王自嘲一笑,随手丢开手中那空酒壶后,终究还是忍不住伸手抚上了画中人儿的面容。

那小心翼翼的动作,轻柔的不像话,宛若对待珍宝一般。

可下一刻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却是与他那般柔情违和至极。

“你说,若是我想把你女儿送去与你团聚,你可会恨我?”

那言语之中所流露出的隐隐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若是此时我们的孟小少主能够在场,那她定然能够发现,这画像之上所绘之容,与她的公主殿下隐隐有几分相似。

只可惜,此刻的小少主却是身在青阳门中,应付着许久未见的林兴阳所问的各色问题,头疼至极。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的事!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能信呢!都说了只是看在我大哥的份上才会一起跟来了!你这个臭小子成日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许是小少主此刻这满脸通红的样子看起来像极了恼羞成怒,且其中羞意更甚。林兴阳见后,非但没有停止调侃,反而还变本加厉地继续笑道:“哎哟喂姐,你怎么连我都想骗呢?你可知道,当初你离京之前擅闯公主府的那一夜,可是我小弟我在屋顶上替你守了一夜的啊。也不知那夜你们二人是在房中彻夜商谈些什么,离去之时你才会那般满面红光,喜上眉梢啊?”

回想起自己离京之前闯入公主府的那一夜与殿下所行之事,配上林小将军此刻那暧昧的笑容,小少主的脸色倒是更加红了些。

“你给我闭嘴!”

“我……唔……”

林兴阳一句话还未说完,嘴巴便已被小少主捂了住。

“我警告你啊,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若是敢到殿下面前胡言乱语害得她不好意思了,信不信我会直接把你的头给拧下来?”

小将军听后,不禁暗自发笑。

他这位姐姐还真是傻,也不想想看,殿下还会不好意思吗?怕是这些问题若问到殿下面前,殿下应当是连脸都不会红上一分吧?

孟小少主那故作凶狠的警告虽然没有什么威慑力,可林小将军还是很给面子地连连点着头,免得这人一气之下真把他脖子给拧歪了。

然而,还不等小少主松手解开对林兴阳的禁制,殿下的房门便已被人打了开来。

“长安指的是什么话会听得本宫不好意思呢?”

看清立于房门口的公主殿下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时,孟长安心中顿时一紧。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上班摸鱼码字的时候被同事看到了,掉了马甲后,虽然那位小姐姐不看百合,但也还是不停催着我码字……每当我忘记自己还是个作者的时候,她都会过来骂醒我,让我想想坑底那些可怜的小可爱们。今天她催完我码字后,突然跟我说,希望我的读者能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于是我就写了这段作话替我的读者们好好感谢她……她说从今天开始她会为了我的读者们每天来催一次更,免得我忘记了码字这件事情或者不码字。执念:苦涩.jpg

如今她那兄长正被皇帝扣留在京都之中,会这般唤她的人,自然就只剩下这座王府的主人,她那位父王了。

果然不出李歆漪所料,待她顺着那道声音的方向望去时,看到的便是揣袖立于白玉石柱之前的豫王李睿诃。

既然他早就知道了城门口的事情,那自然也能知晓她在李秋白马车之前所吃的亏。既如此,那他为何还要为了李秋白而来兴师问罪呢?

李歆漪心下不满,面上却还是不露半分声色,只委婉解释道:“父王,王兄如今还被那狗皇帝扣在了京都之中,也不知能否安然归来。女儿心中实在是怨愤难消,这才冒昧前去探了探李秋白的虚实……”

她?

在城门外头碰了那一鼻子的灰后,李歆漪的脸色一直都不大好看,直到回了王府,她也还是阴沉着一张脸。

四爪金龙盘旋于白玉石柱之上,龙头处那大张着的龙嘴正巧对准了李睿诃头顶的玉冠,倒是将他那本就冷凝的脸衬得更加森冷了。

李歆漪心下一沉,当即上前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道:“孩儿见过父王。”

待她穿过侧殿的议事厅,绕进了里头豫王的那间书房时,豫王已经负手立于书桌之前。

稍一思索,李歆漪便已听出了李睿诃话中深意。

今日她出府只为寻一人的麻烦,那父王口中的这个“她”指的是谁,自是不言而喻了。

她这前脚才刚回了府,后脚便已被父王亲自唤来了书房,看来父王定是早早就得了消息,才会特地到她回屋的必经之路上等她。

说罢,他便已率先往正殿走了去。

李歆漪不敢拒绝,只得快步追了上去。

待她匆匆躲过那一击后,抬头对上的正是自家父王那难掩的怒容。

“你还有脸提你王兄?若非是你沉不住气,在白云庄中贸然动了手,又怎会逼得李睿渊将你王兄扣在了京都之中!”

此时已经没了闲杂人等打扰,李歆漪倒也没有避讳什么,行礼的同时问了句:“不知父王寻我可是有何吩咐?”

如此,李睿诃才回过了身,皱眉望着下方那弯腰垂首的女儿,冷声问了句:“谁许你擅作主张去找她的?”

大庭广众之下,豫王倒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拂了李歆漪的面子,只冷声道了句:“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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