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是第一生产力

像类似的自我认知的偏差，黑白分割者也是无法给出正确的答案的。

威尔将种子收好，带上黑白分割者，就备好马车离开了集中营，不现在说这里是集中营已经不合适了，应该说是，废弃工厂。

这一带地方确实不适合人类生活，威尔在这三天时间里将全部人都撤走了，而工厂也停止了运行。

“哈哈哈。”里斯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那个阶级，进步是肯定的，但是我说了，我们的敌人是阶级——阶级有高有低，我需要的是消除这个高低差，尽可能地人人平等。”

“只有人人平等，才不会要奴棣，那时候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主人，不用在被迫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也不用对其他的鞠躬下跪。”

“当然，战俘是另一回事——在很多时候，战争都无法避免，我们只能将战争的破坏程度降到最低，或者引导、转移向没有硝烟的战场。”

威廉骑士同意他这么做也无他，因为利益够大呗——贝拉作为一个神秘且未知的海洋魔王，他浑身都是宝，里斯同意将贝拉的尸体交出来的那一刻，他也就同意了。

回到家族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威尔小睡了一会之后和值夜勤的私兵长打了一个招呼又要出去了。

“少爷，这……”私兵长有些难办，他搓了搓手，说道：“您回来得就已经很晚了，夫人担心了您一个晚上，你还是去看看夫人吧。”

“我已经知道了，也去看过了，母亲大人已经休息了。”威尔点了点头，却没有要离开大门的意思。

私兵长见状也没有办法，毕竟这里是他的家，而自己则是一个打工仔，老板儿子要出门自己还能强拦么？

“那您外出小心些，我听说梧桐叶家族的达少爷被人敲了闷棍了，如果不是发现得早，他恐怖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在了夜莺街里头。”

不要误会，私兵长说的夜莺街可不是妓院。夜莺，正如其名，就是晚上活动的鸟，而晚上才出来活动的鸟又怎么会是好鸟，和夜莺街一样，也不是什么好街。

夜莺街里有赌场、夜总会、酒馆和不正规的按摩店，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曾就有很大公子哥儿在那个地方出过事，有欠下一笔巨款的，有感染梅毒的，也有丢了小命的。

“哦？什么时候的事情？”威尔有些意外，达也是他的同学，但和他不同，达在学园的成绩不错，单论个人战斗来说也是顶尖的一批。

如果达被人敲闷棍，也自能会是他身边要好的人下的手。

“昨天晚上……所以啊，我劝您还是……”

“我自有分寸。”威尔打断了私兵长的话，“开门吧。”

“是。”私兵长无奈地耸了耸肩，命令着看守大门的两个手下开了门。

“十分感谢，我会让家族给你发年终奖的。”威尔笑了笑，却没能得到私兵们的回应，他不知道，年终奖的事情他们早就谈过了，只是没谈成。

私兵长目送着威尔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他点燃了一根烟草，在夜风之中烟烧得很快，吸了没两口就没了。

“你去跟着他。”私兵长对着看门的两个手下打了一个眼神，接着补充了一句：“不要下死手。”

……

夜莺街其实是三条街，这里的主要营业项目上文也提到过了。不过鱼龙混杂有鱼龙混杂的好处，乱有乱的好处，这里除了是娱乐场所之外，还是灰色地带。

凌晨一点多夜莺街还是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马车在道路上慢行着，与其他街道陷早就入沉寂不同，这里完全不一样的热闹。

威尔进入了一家叫威士忌的酒馆，和酒保简单客套了几句后，他就进入了员工洗手间，走到最后一隔茅房之后，他就跳进了坑了。

不要误会，威尔不是想不开，这个其实是暗道。

在暗道了左拐右拐一番后，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门。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威尔打开门后就看见了包扎这绷带的达，而他旁边还有威廉骑士极其两个同样的年纪的少年，在房间的通风口下还坐着一位少女。

“你也知道你来晚了。”少女最先开口，不满地道：“为什么要选择来这里？跳茅坑这样的事情要是被传出去，我的追求者们肯定会疯掉。”

“我很抱歉，彬小姐。”威尔惬意地点了头，说道：“有两条尾巴跟着我，我需要先把他们除掉。”

“而战俘是俘虏的同时也是敌人，但是他们也是一个传话筒，一个交流的传话筒，要消除战争的办法除了一被终结或许接受不平等条约投降外，还有一个就是交流，只有交流才有消除两者之间的矛盾关系。”

“当然，这个交流是要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的。”

黑白分割者告诉威尔，里斯并没有说谎，不过其中大部分都是理论，就算出现了错误的言论，黑白分割者也无法分别出来对与错。

就像变态杀人狂在监狱喊的冤枉一样，他真的觉得自己的冤枉的，错的反而是别人。

“无论如何，今天还是十分感谢你。”威尔伸出了右手。

“阶级？”威尔用手指做了一个行走的手势，“楼梯的那个阶级？我们需要进步，那方便的进步？”

威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也仅在于似乎。

“什么意思？你能说得明白一点吗？我应该怎么做？”

里斯将棋子放在了桌子上，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说道：“时间过得真快，我也有事情要忙，今天先这样吧……”

里斯没有和威尔握手，说道：“今日一别，希望在次遇见你时，你的理想社会已经实现了。”

在夕阳的照耀下红黄黑三色混沌，里斯的背影消失在了丛林之中，仿佛一个幽灵，在他陌生的世界徘徊了一圈，又回去了，只留下了一颗红色的种子。

威尔将黑白分割者放回了棋盘上，这枚法器是他向威廉借来的，里斯对他有提防，他对里斯又怎么会没有。

“这……”威尔一愣，里斯说了还是等同于没有说，他要该怎么做？推翻帝国的统治谈何容易，按照里斯的说法，他第一步就要先把自己家族推翻。

“这个就是目标，但不是最终目的，我们要以现实为准，而现实是会不断变化的，根本就没有一条完全可以按部就班的道路。”

至于钱财的得失，威尔已经不那么看重了，再说，这里也只是威廉骑士的产业，他真的无所谓。

但他也是需要补偿一笔钱给威廉的，并且和他达成合作关系。

“明天……明天我们还会见面吗？”临出门时里斯回头看了一眼，这时威尔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立马站了起来。

“应该不会了。”威尔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忙。”

里斯想了想，说道：“团结起所有受压迫的人们，推翻帝国的金钱利益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