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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花新传

第98章

本来见烛幽情绪低落得快要说不下去了,洛春分将话接了过来,才发现真正说不下去的人是自己,她不知道卞弩对他而言是那般特殊的存在。

“夫人不若先同我说说,方才究竟是因何对我起了杀心。”

烛幽睨着洛春分又开始泛红的眼眶,只得转了话题。

“夫人是还在恨怨我强行占有了你吗?”

烛幽见洛春分不回话,语气又冷硬了几分质问道。

“我,罢了……,你将这灵弩收回去吧,我不要了。”

他饶是再算无遗策理性睿智,再不喜揣度女人的心思,可面前的这个女人,他想要与她长厢厮守,也想要了解她更多。

她现在这脾气和性子,是让他惯得越发的大了,偏自己还很乐意这般宠着她。

洛春分时而拒他于千里之外,时而又关怀不已,时而温顺乖巧的黏在自己身上,时而又莫名暴躁的小哭小闹,可自己就是再气恼不已,也是又爱又恨的割舍不下她。

“我怨你心系女帝。”洛春分撅着小嘴,一脸委屈难过的嘟囔道。

“你,你说什么?”烛幽惊讶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怨你心系女帝怎么了?烛幽,你是混蛋吗?我腹中还怀着……”

烛幽忽的拥紧了女人,吻住了她的唇,她的话悉数被他吃下。

这个有点笨又有些可爱的女人,还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是让烛幽哭笑不得,他只差没将她系在自己的腰带上了,她居然还冤枉自己心系女帝。

绵长悠远的一吻后,烛幽抚着她微红的眼尾,目光温柔又宠溺。

“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傻话,也不许这样没大没小的骂我,知道何为尊卑吗?我可是你的夫君。”

洛春分定定的看着烛幽,他说的是夫君吗?她竟有些悲喜不明。

烛幽看着洛春分呆愣的脸,和眼眶里打着转的泪,只以为是自己训教的话让她感到委屈了,连忙又轻拍着女人的后背柔声哄着。

“好了好了,以后我再也不这般训教夫人了,夫人为尊,夫人最大,夫人想骂就骂,好不好?”

烛幽哄人的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洛春分闻言是破涕为笑,她抱紧了男人的腰,将头埋进他胸膛,她想即便烛幽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才对她这般好的,但在这一刻他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吧。

其实眼下哪里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洛春分算了下日子,差不多已经到了姑姑和沈煜成亲的日子了吧,姑姑说他们成亲她不必到场,守好万芳谷即可。

她现在倒是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行事了,去了郾归城这一趟,自己弄得一身伤,兄长也没见着,也没能跟怜花娘娘联系上,反倒是跟女帝结了个大梁子,实在是得不偿失,也不知道姑姑在苍岩城是否一切安好。

苍岩城这边,尽管已有战事临近的紧张和压迫感,可全城上下,还是笼罩在公主即将下嫁煜王的喜庆氛围中。

尤其是公主府内,一众宫女太监盼着这位刁蛮公主出嫁,都快盼穿了双眼,不过也都只敢在心底暗暗庆幸,明面上谁的脸上又不是一副苦大仇深相呢!

也不怪他们装也得这么装着,因为公主大婚在即,偏偏最不高兴的还是公主本人。

她一脸怨气的看着跪在殿上的人,语气不耐的问道:“还打听到了什么?”

“明日辰时出发迎亲,端的是寻常人家的嫁娶之仪。”跪在地上的一名侍卫诺诺道。

“沈煜,他,他怎么敢的?便是按寻常人家的嫁娶之仪,那也是大逆不道。”

临安公主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的厉喝到,还将手边的一个茶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想她堂堂嫡公主下嫁给权臣,他竟然还十足的瞧不上,那个叫轻鸿的女子才是他的心头好。

近两个月来,他沈煜都不知何为避嫌,只怕是将漫云居的门槛都已踩烂好几副了。

临安公主饶是再生气,也只能忍着受着,谁让这附赠个应妾的主意,还是她自己给出的呢?

她这算哪门子的公主,上赶着下嫁不说,还上赶着送妾室的,她都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了,若沈煜悄悄摸摸的将人从侧门抬进府也就算了,他却还想以寻常人家的嫁娶之仪公之于众,这不明摆着是在打她的脸吗?

“公主息怒。”

满殿的宫女太监惶恐的又跪了一地。

“还请公主息怒,临和郡主那边有消息了,是好消息。”侍卫觑着临安公主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临安公主闻言嗤笑一声,这算是近两个月来,唯一的好消息了,如果沈煜真敢负她,他做了那初一,可就别怪她做十五了。

而夜幕下的漫云居,相较之下却是一片宁静,没有丝毫喜事临近的喜气之色。

厢房内,轻鸿拒绝了冬青丫头让她试吉服的请求,婚期越是临近,轻鸿的心情就愈发的低落。

屋顶瓦片上传来轻微的声响,轻鸿抚额无奈一笑,她知这是沈煜又踏着月色过来了。

他这段日子尤为忙碌,可不论多忙多晚,他都要来这里与她见上一面,两人就算只静静地依偎片刻,也是极好的。

冬青听见声响会心一笑,沏好两杯茶就躬身退了出去。

冬青前脚刚走,沈煜后脚就翻身落地,他一个轻盈的弹跳斜坐在窗棂边,看着屋内软榻上的轻鸿,笑得一脸灿烂。

“怎么?今日不进来喝杯茶吗?”轻鸿道。

“你不总说大婚前需回避着不得相见嘛,可我又实在忍不住想要看看你,待明早将你娶过门,就再也不用顾及着这些规矩了。”沈煜笑道。

轻鸿也是无奈一笑,行至窗台前,定定的看着面前稍显疲惫的少年郎,不禁有些心疼。

还不及轻鸿说些什么,沈煜迫不及待的从身后取出一小枝梨花,递到了她面前。

“啰,你喜欢的梨花,我在来的路上,偶见一户人家院落里种着,就取了一小枝来赠给你。”

沈煜虽说得是漫不经心,好像真就是无意中看见,又无意中取得一枝般,但轻鸿知道他是费了不少心思才弄到的。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花枝,就着花枝在他头顶轻敲了一下嗔道。

洛春分将手伸到烛幽面前,无奈又无辜的说道。

“你可知这灵弩一旦认主,就再也收不回了吗?”

“卞弩是我父亲亲手制作的弓弩,是送给我的十六岁生辰礼,此弩在当时并未有灵,父亲还来不及将它给我就……”

“说不下去就不要说了,烛幽,这些都过去了,是我有错,若不是我跟你闹,卞弩他也不会……”

“卞弩是为守护夫人而殒灭的,你安好无恙便是他的荣耀。他的确是我的器灵,但却不是出自我手。”

洛春分心里也是一慌,连忙收了手,她自己都没搞清楚,方才是不是因为想到了女帝,竟然就真的操控灵弩成功了,对准想要击杀的人居然还是烛幽。

烛幽定定的看着那只手,伸手回握住,顺势将女人拉进自己怀里,颇感无力的继续说道。

“但愿你来日在对付到要伤害你的人时,也能这般果决,尤其要小心女帝,我与她已彻底决裂,你务必提防着她一些。”

他往昔里对女帝那般痴心情重,竟是说决裂就决裂,那于自己而言呢,若有朝一日她生下这孩子,他是不是很快就将自己弃如敝屣?

烛幽说到此处,声音略显低沉。

洛春分讶异的看着他,静静的等待着他后面的话。

烛幽看着她殷切的眸子,揉了揉她的发顶,无奈的呼出一口气,沉声道。

“也不全是因为你,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这也是迟早的事,你勿要多想。”烛幽道。

洛春分怎么能不多想?她不知道面前这个对自己百般柔情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她对他已是愈发依赖了。

卞弩对他而言确实很重要,可比起洛春分和孩子,孰轻孰重自见分晓,忠心不二的卞弩更是明白,所以才会誓死守护着夫人和小主子。

卞弩是为保护洛春分亡殁的,烛幽不会过多纠结,相较之下他更在意洛春分是为何会对自己起杀心。

这想法在洛春分脑海里只一闪而过,眼下她还是担心牵挂着烛幽的。

“可你将朔影给了我,你自己怎么办?卞弩就是你的灵弩吧?他现在也因为我没了。”洛春分有些落寞的说道。

“决裂?是……,是因为我吗?”洛春分震惊,从他怀里探出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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