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楚锦姑娘的表演
他习惯性的围着三楼转了一圈，找了一个二楼雅间坐着，每天晚上他都会在雅间里带两个时辰才回去，这是他一天中做放松的时刻，除了今天晚上。
坐在雅间里，一楼大堂里已经座无虚席，台上也有一群人载歌载舞，时不时响起喝彩声。
夏铭恩开始闭目沉思，脑袋里回放着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走到楚锦房间门口，门是开着的，夏铭恩敲了敲门，才走了进去。
“你这门都不关，心有点大啊，不怕被人偷窥？”他很随意的坐在凳子上，还拿起桌上的茶给自己倒上一杯。
楚锦一身粉色衣裙，坐在镜子前梳着头发，将长发理顺铺在背上，他才慢慢起身，柔柔弱弱让人忍不住想去扶一把。
至于这些人的武道境界如何，他就完全不知道了，仅仅一个方向就有六人，还有淑琴苑里的小厮。
“他们是要抢什么东西吗？”夏铭恩想着，这些人似乎是在等一个机会，或者是等一个时间。
如果对方是想杀人，直接冲进来就是，在外面观察得越久，暴露的危险性就越大。
“我留在这里应该没事吧？”他嘀咕了一句，最终还是坐在雅间里没走，想要听听楚锦姑娘的新曲儿。
此时已经接近子时，演出压轴大戏也快要登场，整个淑琴苑经过夏铭恩的改造，节目效果独树一帜，夜晚前来消费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果然，下面首歌唱完，楚锦就登场了。只见她沿着三楼廊桥一跃而下，沿着二楼雅间飞舞，整个人身轻如燕，脚踩在雅间旁边的横梁上如蜻蜓点水，几个跳跃间落到舞台之上。
观众们喝彩声四起，甚至还有许多尖叫和口哨声。
夏铭恩也是一惊，楚锦飞到他旁边时看了他一眼，眼神似有些戏谑之意。
重要的是，以往每次她的出场，都是沿着吊在房顶的细钢丝下去的，这次却没有。
不装了，楚锦姑娘是个高手，摊牌了……
“唉，看来以后做不成销售了啊。”夏铭恩只是苦笑了一下，也不怎么惋惜，开始认真观看楚锦的节目。
此时，舞台上一群人载歌载舞，台下一片欢腾，雅间里原本坐着的人也有好些站到前面双手扶着围栏。
楚锦唱的是夏铭恩刚写的曲子，歌声清脆空明，极为动听。
一曲舞毕，掌声雷动，许多公子哥大吼着向舞台上扔银币甚至金币，狂热得过分。
“咻……”
就在这时，一只箭羽飞来，插到舞台旁边的柱子上，两个黑衣蒙面人凌空飞来，一左一右平稳的落在舞台围栏之上，手中握着的大刀在灯光下反射着寒光。
“啊！”
“有刺客，快逃啊！”
……
一时间尖叫声此起彼伏，下面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往大门处挤，甚至发生了惨烈踩踏事故，这里是普通人的世界，人也是很脆弱的动物。
大喊‘有刺客快逃的’是那个小厮，夏铭恩听出来了。
不一会儿，一楼的宾客就全部逃了出去，地上只留下几个人趴在地上，也许是昏过去了，也许是被踩死了。
二楼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二楼已经有十几人破窗而入，同样的黑衣长刀，有几个从雅间里跑出去的人迎面撞上他们，已惨遭杀害。
此时夏铭恩已经趴在雅间里的地上，透过前面围栏的缝隙可以看到舞台上的情景，面对两个蒙面人，楚锦相当镇定，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握着一把鱼肠剑。
她身后的伴舞也都握着同样的剑，静静的站在他身后。
“你们故意射箭示警，是想赶走这里的客人？看来也是不敢触犯规则啊，曹家的人？”楚锦剑指眼前的黑衣人，开口问道。
对方既然蒙着面，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是谁，而是举起长刀，说道：“那东西不属于你们，交出来我们不大开杀戒。”
“笑话，来都来了，自然要付出点代价，不然我淑琴苑如何立足这天启城？”多说无益，楚锦提剑便攻向眼前的黑衣人，另外一个黑衣人也杀入人群，与一众伴舞战在一起。
见一楼两人牵制住了楚锦等人，二楼的十几人果断向三楼而去，不一会儿三楼就想起了武器碰撞之声。
夏铭恩依旧老老实实趴着没敢乱动，他现在有些后悔留下来了，暗暗责怪自己好奇心作祟，既然已经提醒了楚锦，与自己微末的修为，应该有多远躲多远才对。
他看了看二楼的窗户，此时已是破破烂烂，但他不敢跳出去，万一外面有人守着，自己跳下去岂不是故意送人头吗？
“莫阳狗贼，原来是你！”
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三楼就想起了一道叫骂声，这声音夏铭恩极为熟悉，不是庆姑姑还会是谁？
接着便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撤！”
然后只听庆姑姑大喊道：“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接着几声门窗破碎的声音响起，三楼便没了动静。
“除了你，谁会做那龌龊事？”楚锦一句话，就让夏铭恩一口刚喝进嘴的茶喷到杯子里，老脸微红。
仔细想想，好像自己确实干过偷窥的事来着。
“嗯，那就不打扰你了，我出去喝两杯。”夏铭恩起身离开了楚锦的房间，实在是不想与这人多打交道。
太累——
楚锦：“？？？”
淑琴苑一楼中央是一个大舞台，四面围着许多座位，二楼则是许多吊廊雅间，三楼就是‘歌手们’的化妆间了。
“咳咳，歌写好了，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他赶紧转移话题，实在是忍受不了那楚楚可怜的眼神，这职业病实在是一脉相承。
楚锦也不多说，接过宣纸开看起曲子来，“曲子写得真有新意，我很喜欢，这次又要收多少银币？”
“每次问都是这样，说一下怎么了？庆姑姑不也照例从我的月钱里扣一部分，你也不舍得送我一首？”楚锦埋怨了一句，说到最后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对了，苑里来了新的小厮？”夏铭恩懒得闲聊，想起刚才的事，委婉的提醒了一句。
楚锦看向他，眼神变得锐利又慢慢柔和，“我可管不了小厮的更换，这里可是庆姑姑的地盘，我们也只是在她手底下讨生活而已，哪知道这些？”
夏铭恩心说‘我信你个鬼，你个绿茶妹妹坏得很’。
不过对方在提到银币时口气里多了一丝幽怨。
夏铭恩也没有和她谈论版权这个概念的意思，直接开口道：“这你不用关心，你这里收下曲子，我自会到庆姑姑那拿钱。”
从自己住处到淑琴苑共经过三条街，第一条街没有任何异常，第二条街也没有异常。
等等……第二条街拐角处卖冰糖葫芦的中年人以前没见过，第一条街与第二条街之间还有四个挑夫眼神凌厉地四处打量，淑琴苑门口多了两个乞丐……
“以你这歌赋才华，为何还要去大街上吆喝卖票？”楚锦看向夏铭恩，疑惑道：“你干那可是最低贱的活计啊。”
夏铭恩：“我完全是为了体验生活。”
夏铭恩一阵腹诽，自己可是照般了那些名曲来的，只是改了歌词而已，这个世界独一份，怎么可能不新？唱出来绝对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