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蜗牛软汁糖

77、番外·新生

光荣的人民教师,在一家特殊学校里,教小朋友们美术。

患有自闭症的小孩子们,在这里接受教育。

外面的小孩子们,在这样的年纪都在汲取着一切能获得的知识。课余的时间里,约上三五好友,一起游戏、一起玩闹。

文棉和贺怀在求婚之后没多久就相互见了家长。当然,所谓的见家长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两位亲家母的关系,恨不得比两位小辈都要好。

几人其乐融融地吃了顿饭, 又催他们去领了证。

于是,俩人就在十月初, 金桂满城的时候去了民政局。

每一位孩子都是一颗小小的星球,都在孤独而坚定地成长着。

文棉坐在讲台上

,手上摊着一本素描册子。和教室里的学生一起,认真地涂画。

外面高高的梧桐树早已落了叶子,只剩树干上积下的、莹白的雪。

屋子里,空调呼呼地吹着暖风。

昔日懵懵懂懂、日日穿着短裙的少女,如今换上了翩翩的长裙。

长长的头发散在耳侧,显得温柔又贤淑。

下课铃声响起,早晨的课程结束了。但孩子们依然沉迷在自己的世界,没有丝毫想要动一动的心思。

他们不急,文棉就也不急。安安静静地等着他们画完。

学校下课的铃声是11点45分。照平时的经验来看,孩子们就算这会再怎么投入,到了12点也会自动停笔。

然后,一定要在12点30分的时候到食堂坐好,并且吃上热乎的饭。

简直就是一群对数字极其敏感的小强迫症。

文棉看看表,还有十来分钟。她放下绘本,准备起身去讲台下转一转,看看这群可爱的小朋友们又画出了什么惊为天人的画。

可在刚刚站起来的刹那,却突然觉得天旋地转。

头很晕,也很恶心。想吐。

明明室内温度并不低,她身上也穿了厚厚的针织衣,她却觉得手脚冰凉。

她连忙扶住讲台。

画册哗啦一声被碰掉。

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她心慌地不行,手也跟着抖起来。

无比艰难地掏出手机,几乎用尽所有地力气才往工作群里发了一条语音:“我身体不太舒服……有没有同事来照顾一下27美术班的孩子们。要到午饭时间了。”

然后,就又是一阵一阵的恶心。

她闭着眼朝手机说:“siri,打电话给师哥……”

声音虚弱的,她甚至怀疑手机有没有听见。

还好……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听筒里传来男人沉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怎么了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贺……贺怀,我不舒服,你有没有空,来学校接我去一趟医院……”

文棉脸色惨白,说话都是气音。

对面的男人立刻察觉到不对,连忙问:“怎么回事?哪不舒服吗?我马上去找你。一刻钟到。你别挂电

话。”

正打着电话,教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主任和另一位同事一起推门进来。

看见文棉趴在桌子上,俩人被吓了一跳,忙三两步过来:“文老师,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啊?还能动吗,我先扶你去医务室?”

文棉咬着牙站起来,说:“我头有一点晕……那个,学生们……”

结果身子才起到一半,就又晕着跌了下去。

主任连忙摸着她的背帮她顺顺:“你就别操心学生了。我叫小刘就是过来安排的。你先别动了,我打电话叫医务室那边派人过来看看。”

说完,就直接拨通了医务室电话。

“喂,是初初啊?咱们有位老师病了,不知道怎么个情况,你赶紧过来看看。我看着有一点严重啊。这大冬天的,怎么症状和中暑似的呢。”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文棉看:“啧啧啧,这小脸白的……”

主任说话声音不小,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当口,文棉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一声清晰的油门声。

她男人显然是受了刺激,给车提了个速。

“哥……”文棉把手机拿到嘴边,轻声说。

“我在呢。”贺怀说。

“你慢一点开,主任帮我叫了医务室的医生过来,你不要急。”她一句句地嘱咐。

男人沉默了片刻,吐出一个低低的“好”字。没再多说话。

医务室的医生很快就拎着药箱过来了。

教室里依然开着空调,学生们都被经验丰富的老师引去食堂吃饭了,这会儿空荡荡的。

“怎么回事?哪不舒服?给我看看。”

医生一过来就把药箱放到了办公桌上。然后扶着文棉从桌上坐起来。

文棉摇头:“我也不知道,刚才就想下去看看学生,突然很晕。还想吐。”

医生眉头一皱,问:“早上吃饭了没有,几点吃的?吃了多少?”

说起早餐,文棉脸上顿时一僵。然后,心虚地瞟了桌上的手机一眼:“那个……早上又一点着急,就没吃……”

其实每天早上,她都是和贺怀一起吃早饭的。但今天贺怀单位有点事要早

点过去,就嘱咐她早饭自己吃。但文棉有一点点贪睡,不小心给睡过了点。

当时匆匆忙忙来了学校,半口东西都没来得及吃。

“估计是低血糖了。先来口葡萄糖。”

说着,就给她开了一瓶。

文棉接过来,就着瓶子喝进肚子里,小声和人道谢。

“不用谢。有杯子吗?让主任给你倒点热水。葡萄糖好吸收,应该一会就能好。”医生说着,坐到了她对面:“一般情况下,少吃一顿早饭应该不会有你这么大反应。你还是个美术老师,上课消耗量也不大,突然低血糖,有一点奇怪。之前有低血糖史吗?”

文棉把杯子递到主任手上,礼貌地道了声谢。

然后对医生摇摇头,说:“之前没这样过。”

医生微微皱眉:“你在经期吗?”

文棉一怔。

这才忽然意识到,她好像已经推迟快两个星期了。只不过最近一直忙着准备婚礼,就没太注意这方面。

“那个,医生……我已经快一个半月没来了。”她尴尬地小声说。

医生:……

“呃,你这个情况,不排除怀孕的可能啊……一般经期推迟一周就该注意了,你这都半个月了。”

她说着,又看见文棉无名指上的戒指,更是忍不住指着她唠叨起来:“而且,你这已婚未孕的,更应该注意着点才对啊。赶紧去检查检查吧。说你什么好。真是心大。”

文棉尴尬地恨不得脚趾抠地。

贺怀过来的时候,医生还在和文棉絮叨。

“你要是不想怀,就得做好防护措施。别听那些什么不在排/卵期就不会中奖的鬼话,只是几率低一点而已,概率还是有的。有概率,就有中奖的可能。只有做好防护才能万无一失,明白吗?”

明明这医生看起来就是个和文棉差不多大的妹子,说起夫妻之间那点事,面不改色的,头头是道。

贺怀他家小丫头不得不认真地听着,羞的耳朵尖上都是红的。

偏偏医生还在滔滔不绝:“真的,你别不当真啊!你看看你这个情况,十有八九就是中奖了。

主任跑哪接水去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我一会和主任说一声,放你回家休息半天吧。你路上顺便买个验孕的,自己验一下。”

贺怀原本听见自家丫头那一声“没吃早饭”,直接摘了蓝牙耳机,一路气过来的。

这会看见小姑娘羞成一只煮熟的虾米,又听见那一句“十有八九是怀孕”,这一路攒过来的火气噗龇一声,灭了个彻彻底底。

他低低地咳了一声,迈步进门。

“棉棉。”他说。

同时过来的,还有主任。她平时和文棉接触很多,见过贺怀不只一回,这会立刻认出来,热情地说:“文老师的老公来了啊,医生看过了,就是低血糖,刚喝了一瓶葡萄糖。这会应该没什么事了。”

文棉也听见了两人在门口的对话。

她看看一直显示通话中的手机,知道贺怀什么都听见了。

顿时脸上更红了。

偏偏什么都不知道的主任,还一直对着她看,一脸喜色:“哎,果然是低血糖啊。我就倒了杯热水的功夫,这脸上就有血色了。刚才你这脸白的,给我吓的不行。”

文棉接过水杯,一脸复杂。

医生则拎着她的药箱起身:“行了,没什么事。你回家休息吧,今明两天就别上班了,养两天。以后记得按时吃饭。记得自己验一下啊。”

说完,就离开了教室。

主任见这边没什么事了,笑呵呵地给她开了今天的假:“反正你后边也请了婚假,今天直接回家休息去吧。在家好好养养,结婚可是个累人的体力活。”

而后又看看贺怀:“跟你老公回家吧,我就先回去了哈。”

之后也出了教室。

贺怀一路把人从学校接回家。

文棉还有一点疲累,贺怀直接把副驾驶调成躺椅,让她休息。

小区外面就有药店,贺怀顺路买了东西,一路把人带回了家。

家里,客厅上还放着没吃的早餐。文棉有一点尴尬,对上贺怀的目光都是闪躲的,生怕被凶一通。

“……我也没有想到,不吃早饭影响这么大……”她嗫嚅着,小声解释:“我要是知道

会这样,肯定要吃的……”

但男人只是温柔地把她放到了床上,然后轻轻地压了过来。

带着暖意的大手隔着睡衣,覆在她的小腹。

“以后就是两个人了。”他说着,刮刮文棉的鼻尖:“我以后得好好督促你吃饭才行啊。”

文棉脸上红了红,微微偏了脸颊不敢看他,小声说:“还没确定呢……说不定就只是个低血糖……”

男人摸着她的脸蛋,一声轻笑:“领证那天有点太急了,确实没做防护。”

说完,又低头亲在她的唇角,说:“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煮个面。好了叫你。”

文棉小声地应了。

却在贺怀去了厨房之后,悄悄溜到了客厅去拿验孕用的东西。

……

贺怀煮好面,去卧室叫她。却发现小姑娘红着脸脸刚从卫生间出来。

他下意识地往玄关看,果然刚刚从药店买回地袋子已经不见了。

“验过了?”他低声说。开口才发觉自己地声音又紧又涩。

文棉点点头。

男人三两步走过来,圈上她地腰,问:“怎么样……有了没?”

小丫头就抬了胳膊,紧紧地回抱住他,把脑袋埋进他胸口,发出一声小小声的“嗯”。

顿时,双脚腾空。

下一秒,已经被男人穿过膝弯抱到了怀里。

“你先吃饭,幸好我怕你营养不够,刚才给你加了两个荷包蛋。吃完饭你先休息,今天累了。咱们明天去医院再检查一下。要是怀上了,就顺便做个孕检。再问问医生注意事项。”

男人说着,坐到她旁边,对着手机屏幕来回地点:“得和咱爸妈说一声。还有那三个傻的,邵岚、鹿小小。”

字打到一半,又严肃地删掉,把手机扣过去:“不对,我之前听说,怀孕前三个月不能和人说。得等稳定了再说。先不说了。”

刚扣完,又掀开:“还是得和爸妈说一声。他们有经验,问问他们应该注意什么……”

向来成熟稳重,事事都成熟于胸的人,竟然完全乱了阵脚。

文棉摸摸自己的肚子。

宝宝她是没有感觉到,反是听见一声咕噜噜的声

响。

旁边一直激动的男人,终于回了神。小心翼翼地用筷子戳下一块荷包蛋,递到了她的嘴边。

“好好吃饭,别饿着。”他说。

文棉就着他的筷子,把荷包蛋咬进嘴里。

然后,又舀了一口带着葱花的汤汁。

顿时,嘴巴里飘起浓浓的鲜香,和淡淡的芝麻香味道。

“好吃吗?”男人紧张地问。

小姑娘舔了舔唇角,轻轻地笑了:“好吃。师哥做的面,很好吃。”

窗外。

前几日落下的初雪,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的化了。

低矮的房屋顶上,水顺着瓦片滴滴答答地落下。

天气很凉,阳光很暖。

再过几日就到冬至。

那是他们定好的婚期。

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月了。

他们置了新家, 装修都是按照他们两个共同的意见来做的。

文棉再上最后一天班,接下来就请假回家,好好准备婚礼了。

没错, 文棉找到了工作。

现在, 新房还在装修中。

秋去冬来, 南京又落了一场雪。

两个次卧的墙都被打通了。文棉的画室和贺怀的书房被他们连到了一起,仅一个屏风之隔。屏风拉上就是两个独立的空间, 敞开又连成一片。你中有我, 我中有你。

刚刚设计好的时候,两人兴奋的睡不着。

夏天可以坐在飘窗上听听六七月的梅雨, 冬天可以看天空散落下来的雪花。

而他们的婚礼则定在了这一年的冬至。

12月21日,宜结婚。

今天,是12月的16号。大雪刚过, 距离结婚还有5天。

到时候, 要在画室里都挂上文棉的画。

他们还在主卧的小阳台上设计了一个宽宽大大的飘窗。

但这里的孩子们,却还在费力地学习着如何生存和自理。

好在孩子们并不知道外面世界的残酷,老师们也对他们格外的宽容。

闲暇时,就摆上茶桌,两人面对面,一个读书、一个画画, 再泡上一壶功夫茶。

心血来潮的时候,就把窗帘一拉,在上面明目张胆地接吻、做·爱。

贺怀说,等以后住进去了,就给她做人体写生的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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