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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壶奇医

第十八章 麻医真相 初听玉笛

一日,一个阴阳怪气的老者,头带黑色斗笠,围有黑色面纱,在当地刺史的陪同下,来到麻医世家。麻老夫人与当地的官员都较为熟悉,这些官员但凡府上有亲属人等生病,都会来请麻医世家的医者,前去诊病下药。这刺史姓王,已到此地有十余年,王刺史平日对麻老夫人也很是敬重,礼遇有加。麻老夫人见是王刺史前来拜会,自然也无它想。这王刺史介绍这老者,只说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是慕名前来拜望。但言谈之间,那老者突然对麻夫人说到他家主人很是喜欢钻研医术,对麻家世医也是仰慕已久,希望在医术上能够得到麻医世家的指点。不知有无此荣幸,想借阅一下麻医秘笈。当然,条件随麻老夫人开,他家主人定会应允,麻老夫人见王刺史虽讲那人是老朋友,却又见王刺史对那人是处处毕恭毕敬,小心应酬,生恐稍有怠慢。于是便婉言谢绝那老者的要求。只对那老者说,这麻医秘笈乃是祖宗所传的医术秘笈,非麻家人不得传阅,而且所传必是麻家掌家之人。那老者又劝麻老夫人要识时务,只要将此书借给他家主人,必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且自当成天下第一大医家。麻老夫人见那人越说,越将麻医秘笈占为己有之心暴露无遗,索性也就不给那人面子。结果,肯定是不欢而散,那人袖子一撩,从鼻孔里挤出一个‘哼’,甩袖而去,那王刺史跟在后面,见得这个情景,更是战战兢兢。

跟有权势的人做买卖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麻老夫人所见王刺史的模样,知道这阴阳怪气的老者不一般,说有钱档次都太低。至少是又有权,又有钱,少一样都不行。这桩买卖,对于麻老夫人来说,是根本不会做的,而且从来也未想过。钱和权对麻医世家来说,毫无吸引力,麻老夫人一心只想秉承先祖遗训,不想被后世唾骂。但是被这个有权势的老者盯上之后,麻老夫人怎还有选择的机会,一桩买卖就是要强加给你。给你钱,给你权,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但唯独我又想得到的给我。你要是选择拒绝这桩交易,好!东西我要,费用全省,再送你一句话,‘敬酒不吃,吃罚酒’。

麻老夫人对此事,内心总是有一种不安。就在这天夜里,麻医世家外人声鼎沸,家丁赶紧通报老夫人,外面来了数千人,将麻医世家团团围住,麻老夫人很是惊讶,连忙起身赶到大堂,却见家中众人早已齐聚,各人手持兵器,但也是一时不知所措,见老夫人前来,赶紧问应对之策。麻老夫人带众人前去,查探情形,只见麻医世家四周密密麻麻,足有两千黑衣蒙面人之多,分带刀枪,弓弩,队形整齐,很有章法,绝不是江湖中人,看那架势,更像是一支军队。麻老夫人从中猜出了七、分,料想和今天那人有关。麻老夫人聚齐麻医世家上下两百余口,让大家做好准备,如那些黑衣人杀进来,大家一定要保护妇孺儿童先行突围而出,再撤离到麻城外三十里,山岗上汇合。

在这些黑衣人的外围,一众人马围住一顶轿子,一个黑色身影落座其中,一个人匆匆跑来跪下道“公公,已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请公公下令”,从轿里传出那个阴阳怪气,带沙哑的声音“好吧,开始”。那人领命而去,在那些队伍前面,抽出钢刀一挥。那些黑衣弓弩手随即开始朝麻医世家放出雨点般的箭矢,伤及不少麻医世家中人,接着黑衣刀手和枪手,跟着箭矢向麻医世家杀来。

那一夜,从外到内,到处是嘶吼声,兵器的撞击声,人发出的惨叫神,到处是血水,是尸体,是残肢,好端端的一个麻医世家,在江湖上久负盛名的一个麻医世家,竟被毁于一旦,包括妇孺儿童,被杀者众。麻老夫人带着孙女小玉,在那个樵夫,也就是丁全,等一众人的拼死保护下,得以突围而出。两天之后在那小山岗,也不过只收拢了二十余人。大家问得老夫人该如何是好,麻老夫人思量许久,觉得应该去找王刺史,探明情况。丁全见麻老夫人,欲亲自前往,恐那王刺史有变,加害于麻老夫人,便下跪请老夫人给自己一个报效麻家的机会。这丁全言词切切,直言此生幸得麻家收留,抚养成人,并传授技艺,无以为报,今麻家危难,正是他报答麻家之时,恳请麻老夫人成全。麻老夫人见丁全如此重情重义,一片忠心,又想麻家也有恩于那王刺史,那王刺史夫人如不是麻家相救,早已命丧黄泉。便同意丁全带人前往,但丁全执意一人前去,目标小,便于隐匿。

玄真顺着笛声,过了那竹桥,就见那头有个木亭,月光斜射进去,正好照在一个洁白的身影之上,那个玄真熟悉的身影,挥之不去的身影,对,正是小玉姑娘。此时玄真,倒有几分紧张,但终还是鼓足勇气,走进亭子,轻轻的说道“小玉姑娘的笛声,真是美妙”。小玉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见是玄真,起身行了个礼,说道“公子言重了,小玉还得感谢公子才是,若不是今日公子将玉笛奉还,小玉怎能吹奏这曲子”。慢慢的二人打开了话匣,小玉问了玄真的一些过往,玄真告诉小玉,他曾有个义结金兰的大哥,名叫马可为,对奏唱竹箫颇有造诣,又告诉小玉可为兄长与小白狐之事,二人都不胜唏嘘,却也勾起玄真对兄长的思念,不知现在他与小白狐可好。小玉被玄真的过往深深的吸引,一个有过如此苦难的男人,一个有个如此经历的男人,一个有着如此本事的男人,的确对一个情窦初开的美少女心灵是一种巨大的冲击,那扇门的情锁必将会被冲击开来。一见定情不现实,但一见钟情确有可能。

麻老夫人告诉玄真。原来十年前,麻老夫人率众人远走他乡,流落此地栖身,也因麻医世家被袭,不得不从此隐居江湖,以避横祸。麻医世家历代以来,一直居于长江一域,叫麻城的地方。因在此处立业行医,因而得名麻医,历代行善好施,治病救人,赢得江湖美誉,故而江湖将世家二字和麻医连在了一起,已表对历代麻医的敬重之情。这麻医世家经过历代先祖的发展,传到麻老夫人手中之时,已是众所周知的江湖望族,很有一些威望,家大业大。但是祖宗施药治病救人的规矩却从未改变。由于历来麻家都与世无争,从不争权夺利,因此也从未与任何人结下任何恩怨,反倒是不少人受过麻医世家的帮助和恩惠。然而却是天降横祸,一场灾难却毫无声息,突然降临。

人的忠心和无畏,要到关键时刻才能体现出来。平时要能看准一个人,是很不容易的事。伯乐就比良驹更加稀少,更加珍贵,只要你得一真伯乐,天下好马都尽收于你。有些马长得膘肥体壮,不一定就跑得快,有些狗看到张牙舞爪,不一定就守家。认对一个人幸福一世;认错一个人倒霉一生。有时候真不好说,给你检验他人的机会,可能就只有一次,而这一次就关乎生死。把不好说的事情,都归于天注定,就好理解了,毕竟简单就好,过于深究,就叫执念。

这丁全简单乔装打扮,就直奔王刺史府上,不敢白天进府,只得隐藏。等天黑之后,趁机摸进刺史府,找到王刺史。王刺史见到丁全,大吃一惊,他听到传闻是麻医世家无一幸免。王刺史立即拉丁全往府上一僻静无人之处,小声问了些情况。得知麻老夫人安然无恙,这王刺史才放下心来。丁全给王刺史带来麻老夫人口信,询问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为何而起。这王刺史只对丁全说,看老夫人的问话,想必老夫人已猜出是为何事所起。并让丁全马上回去,告诉老夫人速速离开此地,切莫暴露行踪。这丁全还想问这些人的来历,王刺史只是让丁全快些去,免得误了时机,对丁全只言,这些人就是要他这个麻城刺史的命,也就是弹指一挥之间而已。丁全听王刺史这么说,只得连声告谢,急奔麻老夫人而去。

玄真听得这些话语,都是如此的熟悉,似乎都有某种联系,突然一道灵光闪过,玄真对众人言语道,那马神医祖上是扁鹊仙人的弟子,麻老夫人祖上也是,依麻老夫人所言,清医一门,与扁鹊仙人也应该有关,难道不成,此事皆由扁鹊仙人而起。我们不妨找扁鹊仙人问问,定能有所帮助。正祥听完师兄玄真所说,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只言道,师兄,那仙人已经离开人间数百年,你去何处问他,就算你有神通入魂之术,也要他肯见你,才行啊。麻老夫人听玄真如此说,倒是点头称是,她觉得玄真此话还颇有些道理。

其实有人会问,为什么男人总是会遇见一个女人,女人又总是会遇见一个男人。我只能告诉你,因为这世间本来就只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对的人,恭喜你,你离成功不远了,当然不是百分百。因为要考虑不可抗拒因素,保险合同里就有,不可抗拒因素不赔。这三个要素,里面但凡有一个‘对’变成‘错’,你都会伤,伤心,伤肝,伤胃;里面但凡有两个‘对’变成‘错’,你真要小心,谨防让你后悔终生;里面三个‘对’都变成‘错’,说实话,都不好给你说,你离玩完,不远了。

麻老夫人听得丁全回报,知道此事定是那黑衣老者所为,此人身份必不简单。于是麻老夫人告诉众人,只要留的青山在,哪怕没柴烧。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保住麻家现存的血脉,以图日后东山再起,重振麻医世家,找到血洗麻家的真凶,为今日死难的麻家众人报仇雪恨。大家听老夫人说得有理,便一路追随老夫人,风餐露宿,隐姓埋名来到此处。

玄真听麻老夫人详细讲完事情的经过,对麻老夫人言道,他之前所遇到的马神医,也是因家中有本马氏神医秘笈而被追杀,最后惨死。还有丹穴洞被袭击,也是清医秘笈被抢,再如麻老夫人所言,麻家也定是因那本麻医秘笈而起祸事。师傅曾说过,清医秘笈里有幅图,隐藏有天大的秘密,但不知是何秘密。麻老夫人听玄真说完,对大家说道,据她父亲将此书传于她时,也曾提起过此事。说此图事关重大,这本秘笈切不能落于坏人之手,如实在遇危难之际,可将此书即刻毁掉。

麻老夫人见天色已晚,让玄真和正祥暂且在此安歇下来,又让人备了些饭菜,众人吃完,便回房歇息。这忘忧谷景色的确不比丹穴山、丹穴洞逊色,那月光仿佛是从天井上空照下,广阔的天际似乎尽收眼底,轻抚的微风,带来花草的味道,轻轻的流水声,吹出一首首小曲,搭配优雅的竹桥,简直就是给那些疲惫之人准备的一味解乏药。看来对精通医术的高人来说,无处不是药,万物皆可为药,主要看治什么病。

玄真对着竹庐的窗户,伴着良辰,心中却没有美景。一来再想那丹穴洞中,现今如何,师傅怎样;二来今日所见小玉,心中总有挥不去的身影,虽然努力压制自己的想法,但怎觉总会在蓦然之间,不自由主,那小玉的样貌即出现在脑海。就在玄真踌躇之际,却从外面传来一阵笛声,那笛声清脆而细腻,就像那外面的流水,轻柔而顺畅,慢慢的,轻轻的,流向远方。玄真为这笛声所吸引,走出门去,欲探个究竟。

就在丁全走后不久,那黑衣老者,来到王刺史府上,向王刺史传达命令。因经过清点,未发现麻老夫人等人尸首,也未搜到麻医秘笈,因此命王刺史昼夜严加盘查,如放过麻医世家之人,定斩杀王刺史全家。王刺史听得此话,跪在地上,是浑身发抖,直呼谨遵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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