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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家的小娘子

第712章亲临窦娥冤现场

就在此时,从人群里传来一阵呜咽之声,一老婆婆猛的冲上前去,“天那,这不是我媳妇儿么?委屈你了,可怜的媳妇啊……”还没说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晓晓看了看飞舞,她们敢肯定,现在在她们眼前发生的果真是关汉卿笔下的《窦娥冤》。

不过是关汉卿笔下的县令叫桃兀,而这里的县令叫桃青,可关于窦娥的对白却有九成是一样的。这窦娥和关汉卿笔下的窦娥是一人么?

晓晓和云飞舞看着法场上那个衣衫褴褛的囚犯,她真的是窦娥么?她和关汉卿笔下的窦娥是一个人么?

“桃大人到——”

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县官睡眼朦胧的走上判官席位,满脸油光。呃,这形象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既是俺婆婆来了,叫她上来,待我嘱咐他几句话吧。”窦娥看着那个老婆婆,眼里多了几分柔和。

刽子无奈的看了一眼头窦娥,接着转过身看那老婆子,“那婆子,近前来,你媳妇要嘱咐你话哩。”

“闺女……我苦命的孩儿……”那老婆子苦苦的哀求着,跌跌撞撞来到窦娥面前,好一对深情的婆媳。

阴风阵阵,百姓们都揪心的看着这对苦命的婆媳。

“咦?”晓晓的眸子里闪过几分复杂,高深莫测的看了飞舞一眼,两人的目光里都闪过几分旁人根本看不懂的复杂。

“婆婆,那张驴儿把毒药放在羊肚儿汤里,实指望药死了你,要霸占我为妻。不想婆婆让与他老子吃,倒把他老子药死了。我怕连累婆婆,屈招了药死公公,今日赴法场典刑。婆婆,此后遇着冬时年节,月一十五,有瀽不了的浆水饭,瀽半碗儿与我吃;烧不了的纸钱,与窦娥烧一陌儿。则是看你死的孩儿面上。”

“孩儿放心,这个老身都记得。天那,兀的不痛杀我也……”那老婆子哭得凄凄惨惨戚戚,好一副凄凉。

“婆婆也,再也不要啼啼哭哭,烦烦恼恼,怨气冲天。这都是我做窦娥的没时没运,不明不暗,负屈衔冤。”她不忍心见这家婆婆哭得似泪人,她是善良的,勤劳,孝顺的女子。

刽子见时辰已差不多,低喝道“婆子靠后,时辰到了!”他很想再多给这对婆媳两分钟的时间,可这桃县令和张师爷的眼神太狠厉了,他犯不着为了这个冤鬼而得罪这山阳县的老大。

“窦娥告监斩桃大人,有一事肯依窦娥,便死而无怨。”窦娥目光含恨的看着桃县令。

县令被那冰冷的眼神看得直打哆嗦,声音有些颤抖的厉喝到“你有什么事?你说。”

“要一领净席,等我窦娥站立,又要丈二白练,挂在旗枪上。若是我窦娥委实冤枉,刀过处头落,一腔热血休半点儿沾在地下,都飞在白练上者。”

桃县令说到,“这个就依你,打什么不紧。”

刽子手在张师爷的授意下,取来席子,又取白练挂在旗騀上。

窦娥惨白的脸上笑了一笑,“不是我窦娥罚下这等无头愿,委实的冤情不浅。若没些儿灵圣与世人传,也不见得湛湛青天。我不要半星热血红尘洒,都只在八尺旗枪素练悬。等他四下里皆瞧见,这就是咱苌弘化碧,望帝啼鹃。”字字?锵有力,听得人热血沸腾,这断头台下的百姓谁不知道她是冤枉的,谁不知道?只见台下众人摩拳擦掌,义愤填膺。

“大人……时辰还没到,你怎么来这么早?”师爷唯唯诺诺的躬身说到。

那桃大人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张师爷……不就是砍一个人的头吗?本官昨夜打了一夜的马吊,你快些宣布时辰,把头砍了我们也好早早回去,本官要补一个回笼觉……”桃县令睡眼惺忪的看着师爷,一脸的不耐烦。

刽子云“你有甚么话说?”心里满是焦急。

“前街里去心怀恨,后街里去死无冤,休推辞路远。”

“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笀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窦娥边说边唱了起来,还真是唱出了关汉卿笔下的桥段,安晓晓和云飞舞闷了,难道说是窦娥托梦给关汉卿,让她写的这部曲子?关汉卿明明是元朝的戏剧家,而这不知名的王朝却在秦前,甚至比秦朝更早,又或者说是另一个时空,他们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关汉卿又怎能写出这出桥段?

菜场早就围满了百姓,黑压压的人群里偶尔传出诅咒桃青的声音,可见桃家在山阳县真的不得人心。

“是……是……是……是……”张师爷弓着身子答道,他就是算计好县令会这样说所以昨晚特意安排了那场马吊,尖嘴猴腮的张师爷眼睛闪过几分凶狠,转头看着法场上的窦娥。

“时辰到——”师爷睁着眼睛说瞎话,看着下面黑兮兮的人群。

晓晓和飞舞认真的听着台上的对话,虽离断头台有一段距离,但晓晓他们都无功极高之人,耳力异常的敏锐,要听清楚他们的对话并不算难事。

台上的这窦娥就像一个谜一样绕在晓晓和飞舞的心里。难道说关汉卿也穿越过来了吗?不可能,晓晓在谷里修炼了五年,如今的实力无人知晓,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有多强大,但她能感受到异界的存在,如果这里真的有第三个人是穿越而来的,那她一定能感受得到。

刽子看着台上桃老爷乌青的脸,心里有些惶恐,佯装有些不耐烦却又同情的看着窦娥,“姑娘,你还是快些吧,误了时辰可不好啊。”

窦娥抬起头,看了刽子手一眼,接着又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低声道“被这枷纽的我左侧右偏,人拥的我前合后偃。我窦娥向哥哥行有句言。”

“这位大哥,既然我窦娥今天难逃一死,何不让我在死前说上几句话?”窦娥一脸哀怨的看着刽子手,她有一腔的冤屈,就这么死了心里着实不甘心。

这整个山阳县谁不知道窦娥是冤枉的?只是顾忌桃家的势力不敢声张罢了。这几年来,死在刽子手刀下的冤魂不计其数,他早就麻木了,可面对窦娥,这刽子手还是动了怜悯之心,“有什么话快说吧。”

见有人想要冲上来,刽子手眉头皱了皱,“婆子靠后,想死不是?”

只见那衣衫褴褛的老婆婆被几名大汉拦在外面,老人一声声哀求着狱卒。

窦娥双手被反缚在身后,跪在被斩席上,头高高的昂着,看着台下的百姓,虽受了冤屈,却不流一滴眼泪,或许她的泪水早就流干了,不再相信什么青天白日,不再相信什么国家法章,“我三岁生母病亡,七岁与父亲分离。嫁作他人做童养媳,可怎知他年纪轻轻却去了黄泉;撇下我夜夜都把空房守,留下婆婆让我照料,这悲情有谁怜?莫不是前世里烧香不到头,今也波生招祸尤?”

窦娥苦笑,转而朝众人一笑,义正言辞的开口道“没来由犯王法,不提防遭刑宪,叫声屈动地惊天。顷刻间游魂先赴森罗殿,怎不将天地也生埋怨!”

“不是字时斩首吗?现在哪是子时?”下面立刻爆发出阵阵议论声,人群躁动,但始终没人敢反抗,师爷和桃县令也是看惯了这场面也懒得理这群“刁民”,师爷朝刽子手使了一个眼色,刽子手立刻会意,拔下窦娥身上的木牌,准备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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