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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鬼修

六十五 鬼将欲扬名 群雄谁垫脚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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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灭杀了沈涂肉身,肖佐也算为自己正了名声,此事当告一段落,可这鬼将,在台上现回身形,却不下台,反是席地坐下,冲台下林立一挑下巴,旁若无人地聊开了:“老林,依你看来,如今某家修为手段,却是如何?”

群鬼中,只有林立最知他根脚,也最与他交厚,听他开口,仿佛又重回当年特派员的岁月,清笑一声,挑大拇哥道:“依我来看,当世一等一的顶尖!”

要说沈阀这一手,玩得确实在要害处,这般场合,肖佐断无避战之理,战之若败,颜面尽失不说,还坐实鬼宗囤积居奇、坐地起价的恶名,真是如此,鬼宗举办黄泉法会,便全无意义;可战之若胜,则天下尽知,鬼宗有肖佐,不到四载光阴,修为从无到有,一步登天,究竟是何机缘、异宝,亦或鬼宗有这般速成之法?个中秘辛,怎不教人觊觎?日后难免明枪暗箭。

他这算盘打得响亮,但鬼宗群鬼,又如何可用人修常理度量?那边厢早有王冥大喜过望:“本座早就觉着,这黄泉会平淡无味,原来是少了这搏杀之乐!还是你这娃娃机灵!”言罢,直接双手一抬,放声喝道:“小的们——锣鼓敲起来!擂台搭起来!”

他那武备学堂,三天一演武、五天一练兵的,做起这等事情来,端的是轻车熟路,只盏茶的时间,一座丈二青钢高台,便立于场中。三通陷阵鼓罢,台上扯开一道横幅,上书四个大字——“比武招亲”

马老头抖开林立爪子,翻个白眼,也不去搭理这俩活宝发昏。倒是肖佐若有所思:“原来如此,甚是有理……”

言罢盘身而起,挺立台中,两眼鬼火森然,环视群雄,半晌方吐气开声,声传数里:“肖某今日欲扬名,问——天下群雄,共借……垫脚石一块!”

一时间,群山回响:“垫脚石一块……垫脚石一块……垫脚石一块……”

全场哗然!

……

气得王冥亲自上场,逮着这几个学员一通猛踹,倒是几个闹事学员,挨了几下,嬉皮笑脸跑得远了,空留王总教头仰天长叹——自己这“解放思想”的办学理念,真个能教出栋梁之材?

就听十个肖佐头颅,齐齐嘶声作唱:“七月十五鬼门开呀~活该倒霉你上门来呀啊~~”

双掌不断接近,最后成外缚印合在一处,周遭天地元气,有那么一刻,陡然停止,随即风火大作,交缠的十指间,袅袅升起一缕神魂,高处聚魂横幅红光一闪,将之拘去。

眼看肖佐近前,身法手段全无章法,沈涂眼中掠过一丝犹疑,但随即为不屑所取代,傲然一笑,牵动剑决,玄鹰飞剑一分为三,飞射肖佐——只电光火石间,一剑断手脚!二剑裂头颅!三剑碎身躯!直至肖佐碎成一地残骸,清越鹰唳才传出场外。

上回书说,鬼宗黄泉法会,本已渐入佳境,谁料半途中,蹦出个沈涂来,直斥鬼宗自抬身价,疑肖佐修为来历,要与之一分高下。听其言也凿凿,观其势也堂堂,倒教天下群修,一时心生罅隙。

倒是与会群修,经此一闹,原本被沈涂挑起的一点激愤情绪,却也烟消云散,纷纷各自归位,等看一场擂台大战。不过片刻,重新换上收魂横幅“生死大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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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攻一防两件法宝一出,便教那些家底薄弱的散修、门派,一阵眼热:沈阀不愧“聚宝”之名,出手便是重器,这两样放在寻常门派,几可作镇派传承。

只是不待沈涂欣喜,那堆零碎,竟分作两团,一化黑风、一作紫火,风起卷、火扭曲,现出两张巨大手掌来,十指干枯尖锐,个个指肚上,都是肖佐脸孔,呲牙咧嘴、形貌可憎。

这手掌看似笨拙,实却灵动,沈涂略一失神,便上下一翻,将之笼罩进去。此时沈涂方省得鬼宗险恶,他方才还犹有疑惑:自己分明只是要求比斗,鬼宗何必大费周张,搭个擂台;如今明了,却是有苦难言,这两张手掌,占得擂台十之八九,他若是避退,定出擂台边界,那还谈甚高下?

不过沈涂也不愧沈阀菁英,当机立断,三才盾贴身护住要害,身剑一合,望上便起!他这手身剑合一之法,便教蜀山这等剑法宗门看来,亦是惊艳绝伦,若是往常,法力集于一点,破开肖佐这般广泛攻击,当是无虞,只可惜……这天是七月十五。

众鬼知他气性上来,也不同他辩驳,反是小娘伍福,还亲手剥了枚龙眼与他,肖佐叨在嘴里,迈步上台。

那声“耍猴”,肖佐未加丝毫掩饰,听在沈涂耳里,无疑刺耳非常,只是既已激得肖佐上台,旁的他也顾不得口舌得失,一捏法决,腾身而起,放出三面青蓝盾牌,护定周身;再一抖手腕,袖内飞出白练一匹,在头顶盘旋一圈,发出清唳之声,隐隐有鹰型虚影浮现,却是一柄开了灵的宝剑,剑身不过一尺二三,剑尖直指肖佐,锋芒吞吐不定,蓄势待发。

“哇哈哈哈……某也这般认为!”肖佐毫无谦虚之色,又问:“既是顶尖,如何总有贼鸟,隔三差五,便来撩拨某家?”

听得此问,林立便明他心意,轻敲桌案,答道:“无他,声名不显耳!”一拍身旁马望山:“你观这老儿,若与你动手,胜负还得两说,但‘招摇侯’之名,却足以教人思量再三。”

书中交代,那三张盾牌乃是一套,名为“三才盾”,按天地人分列,天盾护定神魂、地盾防备法术、人盾抵御兵刃,施展开来,随心意游走,少有疏失;那剑也非是等闲,因其中附有玄鹰器灵,便名“玄鹰剑”,玄鹰是当世猛禽,最擅空中扑击搏杀,与飞剑夭矫锋锐之势,相得益彰。

见得对手摆开架势,肖佐一撸袖管,亮出干柴棒似的手臂,怪叫一声,大步冲锋向前——这般泼皮打法,不仅群修,便是鬼宗群鬼,亦多是以手遮眼,不忍目睹,惟有个伍福小娘,嗑着瓜籽儿,看得目不转睛。

看着那沈涂单手负后,衣袂当风,清朗飘逸,矫若玉树临风立于台上,肖佐长身而起,长叹一声:“最恨擂台这等滑众取宠之物,某家上去拼个死活,却教一班贼厮鸟当耍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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