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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爱平淡

第 309 章 红楼王夫人22

面对嫡母邢夫人的指责,迎春向来是逆来顺受,不会反驳什么。

反正邢夫人一年也想不起来说她一次。

她们三姐妹说是在老太太跟前教养,其实都是养在王夫人膝下的。

王夫人把她们带到贾母屋里,众人跪了一地,头磕得咚咚响。

大头家三个,一个是林之孝的两姨亲家,一个是厨房管事柳嫂子的妹妹,一个是迎春的乳母。

王夫人已经把园中婆子们参与聚.赌,还怠慢了差事的事情和贾母说了。

秀菊为她着急:“眼看要过年了,到时候看你戴什么。”

这縲丝金凤是三个姑娘都有的,最是华丽,每年过年和重大节日的时候,三个姑娘一块戴看起来又喜庆又整齐,有一人不戴就会看得特别明显。

只有她们姑娘的没有,别人想注意不到都难。

到时候如果闹出来,跟着伺候的下人也要受罚,竟然能把姑娘的东西看丢,那要他们是干什么的?

这时钱婆子的儿媳妇儿钱嫂子走了进来,“姑娘的縲丝金凤是我婆婆一时不凑手拿去应急的,等过了这一阵子,就给姑娘赎回来。”

钱家老婆子他们一家子都是伺候迎春的。

钱嫂子笃定迎春的性子软和好拿捏,他家婆婆被抓了起来,丝毫不觉得羞愧,还厚着脸皮,要迎春去给钱嬷嬷求情。

迎春温温柔柔地说:“我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老太太和太太根本不会给我这个面子。”

与对邢夫人说的话是一个意思,老太太都没有给宝钗黛玉的面子,她这点小面子哪里够求情的。

迎春根本没打算开口,至于縲丝金凤要不要的回来都无所谓,迎春一向是如此佛系。

秀菊说:“一码事归一码事,既然金凤是你拿的,姑娘已经要用了,还不赶快还回来。”

钱嫂子说:“之前邢姑娘住在这里的时候,多用的东西都是我们周全的,往这里垫的银子那些哪个不是我们补贴,少说……也有三十多两了!不过是拿着姑娘的金凤暂且换几个钱周转几日,当的钱就算是我们都拿去也是应当。”

秀菊当下就翻脸了:“你说的好没道理!姑娘和邢姑娘什么时候用你补贴!姑娘们在这儿都有月例银子!怎么会花奴才的钱?”

两人各执一词,吵了起来。

钱嫂子的意图明显,要让迎春先帮着奶娘求情,然后再说金凤的事儿。

秀菊却不同意,认为东西是他们不打招呼拿走的,原来还以为是被偷了呢!他们当然要给赎回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求不求情怎么能够混为一谈。

迎春仍然没有什么攻击性地说:“嫂子,奶娘吃酒赌钱触犯了家规,早晚要事发,现在说什么已经晚了,太太已经下了命令,我是不能更改的,你也少生些事吧。

“平时怎样我并不计较,现在府中抓头家,奶娘便是其中一个,我也脸上无光。那金凤你们要是不赎,我也不要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钱婆子他们敢拿着姑娘的首饰出去典当周转,但是并不敢真的不赎回来。

若是被管家的人发现,他们要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这个只不过是威胁迎春,让她帮忙说好话而已。

可是却听说迎春根本不打算管,连自己的东西也不想要了。

钱嫂子在迎春面前一顿哭嚎,说他们家婆婆知道错了,现在就等着姑娘向太太求情呢。

迎春是坚决不会去求情的,她认为求情无用,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迎春对奶嫂商量着说:“有用了你们银子的地方,你把它列出来,我们好好算算账。”

秀菊在一旁冷笑着说:“正该如此呢!究竟是谁欠谁的银子也算算清楚!眼看着姑娘要出门子了,你们还要闹出事情来,还是把这些算清楚的好。”

迎春说:“要是真的的欠了你们钱,赶紧回了太太,用我的月例钱子都还上。以免以后两下里边往来不方便。”

钱嫂子没想到迎春会这么说,就问道:“姑娘这是何意?”

秀菊说:“你别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姑娘是何意你不明白?你家钱婆子犯了家规,跟姑娘走的自然没有你家了。”

陪嫁的几户人家,虽然没有明说有哪几家,但是原本应该少不了钱家的。

贾家对陪嫁的人家格外还有一份安置费用,到了新姑爷家也另有赏赐,而且待遇也好。

能够陪姑娘出嫁,但是很风光也很赚银子的。

之前大家都默认了钱家是二姑娘的陪房,没人来争这个名额。

现在姑娘发话,把他们一撸到底,干脆不让他们陪嫁了。

这个钱嫂子自然是极不情愿的,还想纠缠,这个时候,在门外听到他们说话的探春,黛玉几人走进来。

探春几句话说臊了钱嫂子,她还想纠缠挽回,奈何迎春主意已定,当时就要带着她去回明了太太。

钱嫂子以为二姑娘面软心慈,想要再求求她,让她改变主意。

秀菊和在养病听到吵闹出来看的司棋,两人立刻把钱嫂子拉走了。

探春对迎春说:“要我说早该这样,杀杀他们的威风,不然都骑到你头上了。”

林黛玉说:“二姐姐虽不言语,但是心中有数。”

迎春会直接来王夫人面前单独回话很不常见,因为她一向逆来顺受,很少提不同意见。

一旦让她提出来,必然是思虑良久,也是忍耐多时的。

王夫人相信她是个厚道人,小事情上能过得去的都不计较,大事上却也不会办错。

王夫人正好趁机把迎春和她奶妈一家隔离开,不让他们跟过去再欺负自家的姑娘。

对迎春说:“很好,你自己身边的人总要学会自己约束管教。”

另外拨给她两户忠厚老实的家人,王夫人很欣慰迎春终于迈出了这一步。

眼看开春就要送嫁,至于以后如何,那就要看迎春自己的了。

不知

邢夫人从迎春那出来,意外从傻大姐那里看见了一件东西,竟然是个绣着春宫图的香囊。

邢夫人挑着眉说:“你从哪得来的?”

傻大姐笑呵呵地说:“就在那边的山石后面。”

傻大姐是贾母的丫头,取这么个名字,是因为她笨笨的,没有常人机灵,又实诚能干,所以才得了这么个名。

傻大姐根本不明白这绣春囊什么意思,以为是妖精打架,捡起来觉得好玩儿而已。

邢夫人虎着脸说:“捡到这个东西,可不许对别人说,就当没看见过,不然连你也要打死!”

傻大姐吓黄了脸,磕个头转身就跑。

邢夫人握着绣春囊,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扬声再吓她一遍,“记住了,说出去你要被打死!”

傻大姐应了一声,跑得更快了。

在园子中发现这么个腌臜东西,邢夫人本来是很吃惊的,不过她很快就变成了兴奋,正好可以拿过到王夫人面前,让她难堪!

她到是要看看,看王夫人到时候怎么说,他们这样的人家,在管家太太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出这样的事。

这种东西青天白日的,竟在园子里头被人发现,王夫人难辞其咎。

邢夫人来到正房,王夫人有点惊讶,在她的印象里,邢夫人来正房找她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看到她住正房闹心吗?是什么力量让邢夫人能违背这个本能,这反常一定有原因的。

等到邢夫人亮出了那只绣春囊,说是园子里面在哪儿找见的,如何青天白日的就在那露天放着。

王夫人才知道了她的来意,原来是这件事出了,看来刑夫人想看她抄检大观园,王夫人垂下目光。

邢夫人见王夫人并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尴尬难堪,只是在那里沉吟。

邢夫人本来是本着看热闹和兴师问罪的心态来的,现在没有预期的反应,有些不高兴,说道:“我之前就说,琏儿媳妇儿年轻不经事,她才多大,能有多大见识!怎么能管得了这一大家子,现在终于捅出篓子了吧?

“这也就是被我捡到了,如果被别人捡到,传了出去,那我们府中还有什么颜面可言?岂不是让人笑话说嘴,最无辜的就是园子里的姑娘们,一个个清清白白,现在也要受牵连。”

王夫人说:“该是谁犯错,处置谁就是了,这火可烧不到姑娘们身上,大太太还请慎言。”

邢夫人看了一眼摆在桌子上的香囊,冷哼着说:“就她一个年轻的媳妇儿,除了她还能有谁,这东西多半就是她的!”

王夫人则拿起香囊看了看,说:“这是仿内造的样子,不过却是外面的作工,还有这绣线布料,稍显粗糙,都是容易买到的大路货,品质不好。凤姐儿是府里唯一的年轻媳妇不假,就算她有这个也不至于是这样的货色。”

邢夫人瞪大了眼睛,她很佩服王夫人看见这么个不正经的东西,还能面不改色,重点还能放在什么面料绣线上。

王夫人又说:“府中下人里面年轻的媳妇儿多的是,再说大老爷的几个年轻姨娘也常跟着大太太来往园中,这么个东西保不齐是谁掉的呢。”

邢夫人一窒,大老爷的年轻姨娘的确不少,而且也常跟她进园子去逛。

这东西究竟是不是她们的,刑夫人不知道,不过她家大老爷的作风倒是的确有可能。

所以邢夫人再说话时没有之前那么底气足了,“现在就说这香囊是谁的,也太武断了,还是要查过才知道。”

王夫人淡声说:“没错,查过才知道。”

邢夫人这次来荣禧堂自己来的,身边只跟了两个粗使的婆子。

她急于回去查问到底是不是那几个姨娘落下的香囊,所以也不再多留,匆匆起身告辞。

她以为等她走后,荣府这边也会鸡飞狗跳的调查,还派了一个心腹嬷嬷,王善宝家的过来催促。

这天,王夫人和凤姐儿正在说话,说的就是怎样调查荷包究竟是谁的。

王善宝家的凑到王夫人面前,故意压低了声音问:“大太太让我过来问问,香囊的事儿怎么样了?”

王夫人说:“正在查呢,若是担心,让你们太太也没事过来照管照管,总比别的人强。”

王善宝家的提议说等晚上关了园门子,大家要睡了的时候,来个突击搜查,一个地方查完查另一个地方,园子里都是相互独立的轩馆,没有人会提前收到消息。

这样就能好好查一查那些丫鬟们的箱柜,说不定就能查出来那香囊是谁的了。

王夫人刚才已经和王熙凤说的差不多了。

王熙凤自然知道太太的态度,接过话头:“想抄检大观园可不行,就算是只抄丫头的箱子,传出去了也不像话,依我看,这事儿还要暗暗的调查,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王善宝家的还要说什么,王夫人对她说:“你回去回你太太吧,有了结果自会告诉她。”

本来王善宝家的还想好好的给那些园中那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丫鬟们上上眼药,说些她们的坏话,撺掇王夫人去收拾她们。

奈何王夫人不吃这一套,王善宝家的只能讪讪的退下了。

王熙凤看着这婆子走了出去,转头对王夫人说:“大太太这是心中憋着火呢,之前大老爷讨鸳鸯没讨成,反碰了一鼻子灰,后来就想用两个婆子的事情敲打我,也让太太您给揽了过去。这次香囊的事儿,我看她本来也要把脏水泼到我头上,也让太太您护住了。”

王熙凤叹息之说:“前些天还找着个机会在我们二爷那儿硬讹了200两银子呢,这刚好了几天呐,又生起事来。”

不怪王熙凤看不起大太太,在王熙凤看来邢夫人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眼皮子又浅。她自己不尊重,也难让别人尊重,没听说过有这样做婆婆的。

王熙凤对王夫人说这些心里话,也不怕被告到那边去。

王夫人说:“大太太就是想也翻不起大风浪来。只是你平日注意些,毕竟是你婆婆,该有的孝心不能少了,让人纠出错来,也是你这做媳妇儿的吃亏。”

。“我知道你很孝顺,咱们娘俩不需看这些外物,你有好东西给她送些儿。她这个人挺好哄,东西和银子不断了她的,就是最好说话的婆婆。何必等到她张口向你们要,弄得两下都难看,银子也白花了,也不领你的情。”

王熙凤受教:“太太教训的是,我以后多注意就是了。”

王夫人:“对了,这些天我们府中是否有逃奴?”

王熙凤:“到是真有一个,太太听谁说的,怎么想起问这个。”

这是小事儿,贾家奴仆多,过上几年偶尔会有个人找不见了也不稀奇。太太之前从来没在意过,王熙凤也没有汇报,就是王熙凤也没多在意。

王夫人说:“他姓什么叫什么?”

王熙凤虽然没有特意记,也听了一耳朵,现在回想起来也容易:“应该是姓潘,叫潘又安的。”

“哦,对了,说起来还和那个王善宝家的有亲。”

王夫人说:“去查他为什么跑了。”

王熙凤本来没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可是经过王夫人这一提醒,又想起逃奴个年轻男子,现在又在园子中发现这个香囊,说不定两者真有什么关系。

好端端的他跑什么,可能是做了什么坏事怕被人发现了才跑的。

王熙凤叫人悄悄的去查问,这一查果真查出了眉目。

鸳鸯曾经撞见潘又安在园子中和司棋幽会。

这种事情被人家撞见,如果说出去了,他们两个私底下有私情,就是要命的事儿了。

潘又安害怕鸳鸯说出去,所以就自己跑了。

司棋是迎春的大丫鬟,和潘又安是表亲,两个人一来二去便有了首尾,只能在园子中相约。

鸳鸯和司棋从小一块长大,知道这种事情传出去司棋就没活路了,又怎会说,当时就答应不会往外说。

可是即使这样,司棋也惊吓的病了,潘又安又跑了,让司棋更是郁忿难当。

王熙凤让人悄悄的压了司棋来,又搜查了她的箱子,果然查出一封信,而在信中也点明了香囊的来历,是潘又安送给司棋的定情信物。

而那司棋刚好是王善宝家的外孙女,王善宝家的本来还想撺掇着王夫人,好好的修理园子中的女孩子们,没想到查出来的人竟然是亲外孙女。

邢夫人这一下也不蹦哒了,安静地接受了这个消息。不论是迎春的丫鬟,还是逃跑了的那个,都是她这边的人。

邢夫人知道这种事情王夫人应该不会被报到老太太那里。之前还打算看王夫人笑话,现在也不敢再提了。

王善宝家的更是老脸都丢光了,之前在上蹿下跳,想借此机会铲除异己,谁知抓住的竟然她自家的姑娘。

王夫人让人把司棋赶出了园子,让她回家,不必再进来伺候。

对外也只是说司棋年纪到了,该出去配人,并没有提真正原因,实情只有司棋自己还有她的老子娘知道。

即便如此,别人也知道,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赶一个姑娘身边的大丫头出去,定然是司棋犯了错,只不过犯了什么错,没有人知晓。

王夫人记得原著中的潘又安回来找过司棋,司棋想跟着潘佑安离开,可是她的父母不让,万念俱灰之下,司棋只能撞了墙,一死了之。

逃奴若跑远了也就罢了,若是被抓回来,只有一死。

所以在潘又安胆小的扔下司棋,独自逃跑的那天开始,两个人就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两人的奴籍都在贾府,都不是自由人。

一个跑了,留下一个还能怎么办呢?

所以即便是潘又安回来找司棋,她的母亲也绝对不会同意女儿跟他走,名声败坏,且不说了,如果司棋跟他走了,那家里剩下的人怎么跟主子交代?还有旁人的唾沫星子也要淹死他们。

王夫人不想让司棋自尽那样的悲剧发生,又不能明着支持两个人私下定情,还是找来司棋的老娘,亲自嘱咐一番。如果潘又安真的能够冒险找回来,别把司棋逼到死胡同。

不久之后,司棋不见了,别人听说司棋嫁了人,而且还是远嫁。

反正之前里面就传出话来,不叫她再进去伺候,太太额外开恩,干脆放了她的卖身契,从此就是自由人了。

众人倒是没想到司棋犯了错,反倒另得了造化。主家直接放了她的身契,可见主人仁厚。

别人家的事,议论两句也就过去了,谁还会总盯着别人的日子不放。

如此,司棋家中得了一笔安家的银子,又成全了女儿的心意。

她母亲虽然不舍,也不敢跟铁了心的女儿硬碰硬,只有成全她。

往郊外乡村去的的小路上,一辆牛车正慢慢的走着,小妇人打扮的司棋坐在车厢里面,半掀了帘子跟坐在车辕上赶车的潘又安说话:“我们如何还太太的再造之恩呢?”

潘又安叹了口气:“便是做牛做马也还不起的。”

更何况他们现在已经离开了贾家,做牛做马做奴才仆人也做不到了。

司棋:“都怪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如果你之前不跑,我们就能留下来供太太使唤。”

潘又安说:“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自打出去了之后,我日日不安,无论如何都想回来找你,想着不论什么结果都和你一起,死也死在一块。”

司棋:“现在也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虽然前路艰难,但是这个人是她自己选的,想到以后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离开家的愁绪也就淡了。

迎春风光大嫁之后,马上就是宝钗进宫,两人要离开的时间相差不远,而且都是喜事,园子中的姊妹们,便特地为她们开办了两次诗社,作为送行。

两次诗社便以她们的别号为名,一期是紫菱社,一期是蘅芜社,大观园中又增添了许多锦绣华丽的诗篇。

迎春嫁的侯爷家的公子上有兄长,下有幼弟,也是个敦厚老实的性子,两个人又都善于下棋,夫妻二人婚后到还算举案齐眉。

宝钗进宫作为一个有品级的女官,有名有姓。为郡主侍读,虽然有体面,却不会像迎春那样风光嫁人来的风光。

日子到了,宝钗乘坐一乘小轿,低调地被送到宫门口而已,往后的路得她自己走进去。

宝钗不是没有期待,她的表姐元春身为贵妃,她也幻想着进宫之后有特殊待遇,被元春带到身边,这样的话,她便可以少走很多弯路,直接匹配上青年才俊,或者更甚者,成为一个助力。成为妃嫔,帮元春笼络皇上。

若是能够有机会见到天颜当然是最好的结果,在家里的时候宝钗和她的母亲也都悄悄的商量过这些可能。

宝钗进了宫才发现元春待她并不热情,也丝毫没有把她献给皇上的意思。

宝钗虽然失望,却掩饰了下来,兢兢业业地做郡主的伴读,她自认为人才到哪里都会出头的。郡主的伴读不止一个,想在几个家世比她都好的伴读中脱颖而出,也要狠下一番功夫。

元春就算不得宠,也从来没有想过用薛家表妹来固宠。

王夫人知道元春的性子,也从没在她面前说过这话。

所以宝钗能进宫,元春运作这个,真只是给母亲一个面子而已。

元春之前之所以喜欢宝钗,是觉得她稳重通达,适合做宝玉妻子人选。

元春甚至在节日赐东西的时候把宝钗调成和宝玉一个档,以表达对宝钗的喜欢亲近,和对金玉良缘的支持。

可惜如今宝钗进得宫,元春对她反倒疏远了。

宝钗的确很出众,容颜才情都算是上选,元春没想过用别人来固宠,给皇上介绍其他美女,那自然不会让宝钗在她的宫中多留,叙过几句话,就打发她走了。

贾政又离开赴外任去了,这一次和上次有所不同,这次是真升迁,除了王夫人,全家上下高兴的什么似的,贾政走之前还特地摆了席面,为他升迁庆祝送行。

皇上终于对贾家施恩,给贾政升官了,要知道全府上下等的就是这个,自从元春封妃之后就盼着这个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不用王夫人说,贾政自发的就带着贾芸一同去了。

王夫人照例委婉劝慰贾政一番,让他约事好手下,又嘱咐贾芸一番,就鞭长莫及了。

上次皇上只是提拔他为外省的学台,去选拔人才。贾政做的不错,还被夸奖了。

他在文学素养上本来就颇具才气,选拔人才算是正对了他的路子,能够应付得来。

这次却不同了,这次升迁,贾政也算得上是一省大员,要单管一方经济,独挡一面。

贾政从前没做过这个,也知道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只能把他的客卿们都带上,好能够帮他分担事务。

快入秋时,王夫人听说皇上打算对西南沿子用兵,已经是下了明旨。

元春这段时间生了病,里面传出话来,说她要静养,近几个月都不会接见外命妇。

看着又一次被驳回的请见的折子,王夫人带人去自己的小库房,清点造册。

她花了几天的功夫,终于清点完。这时离大军开拔的日子也只剩下三日了。

王夫人对底下的人说:“去看看琏儿回来没有。”

最近,贾琏经常受他父亲支使,频繁的往平安州跑。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直觉告诉她,不会是什么好事,因为贾赦太不务正业了,怎么可能突然间就有了如此多正经的业务往来。

不一会儿,丫鬟回来了,贾琏也一块过来。

王夫人叫了贾琏来,吩咐他一番,让他把眼前打包好的这些东西拉走。

贾琏不可思议地说:“这可是太太您的嫁妆,真叫我全部捐出去?”

贾琏看了看眼前的这一院子的东西,如今摆到院子里还摆布不开呢,库房里还放好些。

王夫人给他一份清单,“对,这些都是要捐掉的,你拿着清单先点清数目。”

清单上明明白白的显示,王夫人所有东西都在这儿了,这些正是她的全部嫁妆,以有这些年的增值。

贾琏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太太刚才竟然说要把这些全都捐给户部,作为这次争战西南沿子的军饷。

明明他每个字都听清楚了,还是不敢置信,是因为嫁妆对女人来请太重要了。

嫁妆是她们全部的经济依仗和私房钱,在法律上是完全共其自己支配的。

就算是夫家,也没有权利动女子的嫁妆,当然她如果想给夫家花用完全没有问题。

而且风俗习惯是如此,若是谁夫家动了媳妇儿的嫁妆,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更何况他们这样的人家,当家太太的嫁妆哪能少了,贾琏搭眼一看清单,上面的钱票,地产,加上大件东西,少说已经有十几万了。

这么多钱,谁舍得捐赠出去?

这可不是逢年过节施舍穷人的几十两碎银子,而是十几二十万两,这些钱就是贾琏看了也要眼热,够他用一辈子了!

贾琏强挤出个假笑,“要不看看太太您和老爷,老太太,再商量商量……”

他下意识的认为,动这样一大笔钱,是几个当权人共同商量的结果,完全没想过是王夫人自作主张。

王夫人说:“老太太和老爷那边,我自会解释,你先不要声张出去,只管办好了今天的事儿。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让人在一个装珠宝的盒子中取出一个碧玉扳指给贾琏。

王夫人说:“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前儿一见到这东西就觉得适合你,所以特地让人挑出来放着。”

“多谢太太。”贾琏喜滋滋的双手接过,一看这成色当真是上品,少说也得上百两银子。

贾琏拿人手短,感激不尽,自然心甘情愿的给太太办事儿了。

王夫人对贾琏又交代了一句:“先瞒着,别让老太太知道。”

贾琏这下真的吃惊,“老太太还不知道?”

王夫人看了贾琏一眼,眼神虽淡然却有些冷厉。

贾琏只觉得脖子一凉,明知道其中警告的一个明显,仍然坚持着说:“太太今天动用了这么大的手笔,总得有个缘故,待会儿户部的堂官问起来,我也好有个说法,太太您也不想我把这事办的糊里糊涂的吧。”

王夫人说:“为在前线保卫国家洒血捐躯的战士们捐款捐物,这是人之常情,尽力所能及的一份力,还要什么说法。”

贾琏一噎住,觉得与太太的觉悟太高,他有点跟不上。

王夫人说:“如果非要说原因的话,本来这些嫁妆多半是打算给你大姐姐的,可是她没能用上,如今把它捐出去用在国家该用的地方,也是理所应当。”

贾琏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就脑补了王夫人的用意。

元春成了妃子没用上嫁妆,那么现在皇上要打西南沿子。太太就把这些嫁妆全都捐去户部,作为军费,也算是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这嫁妆就相当于花到了元春身上,只不过是换了个方法,还不会惹来质疑。

贾琏自认为理解的不错,也感慨于太太为大姐姐的这片心意,当下保证把这事情办好。

于是先去前院找了所有闲着的小厮跟他一起搬东西,又吩咐人套车,装了几大车,浩浩荡荡的往户部去。

贾母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经的事情多,当然知道放任聚.赌的危害。

不仅可能会偷窃东西,还可能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特别是那些输红眼了的人,想着找本钱回本,更容易滋生犯罪,就算赢了的人长期赌下来也会不能自拔。

迎春说:“连宝钗黛玉求情老太太都没理会,我若求情,老太太更不会答应了。”何必做那无用功。

邢夫人又埋怨迎春说她和探春都是庶出,她的娘明明要比赵姨娘强十倍,结果她却不如探春多了。

贾母却没理她们的求情,说:“你们年轻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还有老妈子们,仗着小主子吃过她几天奶,就作威作福起来。原本我们这样的人家,做乳母的就比别人更有体面,更得尊重,却不能让她们仗着这个反倒来破坏规矩。越是这样的人犯了错越要罚!”

众仆妇们最后供出了坐庄的三个大头家,和八个小头家,参与聚/赌的共有二十多个人。

这园子中住着贾家最娇贵的小姐少爷们,她们的安危名声可容不得半点损坏的。

所以贾母也支持这事儿要严办。

这一处罚不仅林之孝家的面上无光,迎春也不好意思。

贾母是摆明了,那些倚老卖老就跑去开庄赌/博触犯家规的人绝对不能宽容。

王夫人之所以把人领到贾母这里来,正是不想宽纵她们,园子中每每到了晚上,那些守夜的婆子们吃酒赌.博的风气一定要控制住。

藕香榭迎春屋里,邢夫人在这发了好一通牢骚,说迎春:“也不知道给你那奶妈求个情,她遭了殃,你又有什么面子?”

贾母板着脸,铁面无私的犯错的人们一番,并且做出了惩罚。

贾母命把头家每人打40大板,撵出去永不再用,其余的每人打30大板,扣三个月的月钱,赌具当场焚毁,赌资分给品行好的人。

等到邢夫人走了之后,丫鬟秀菊说:“姑娘的那个撺珠縲丝金凤一定是奶妈偷去赌了,姑娘还不叫问她,明个过节看你带什么。”

迎春说:“拿去就拿去吧,她要是自己还回来也就罢了。奶妈这个时候有了难处,正等着被发落,我还能向她讨不成。”

黛玉,宝钗等见到贾母发作的那个是迎春的乳母,都开口替迎春的乳母求情。

因为少爷小姐们一般都跟乳母的关系都不一般,他们都是由乳母亲手带大的,往往感感情更深厚。

见王夫人直接把人都带来她这里,贾母感到很满意,这就是让她做主处置呢,感觉到受到了尊重,觉得处置这些积年的老奴才们,当然还是应她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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