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之旅

第二章 新的学校等澜羽镇定下来后，我听清楚了事情的过程，挂了电话，雨幽急忙问我怎么回事儿，我平复了心情，慢慢地说：“刚刚学校通知澜羽她的申请书无效，本来澜羽所在的高中是保她上青帝的，但是因为澜羽的家庭条件……所以我猜她的位子被人替了。”雨幽惊讶地说：“你的意思是说，澜羽她不能上大学了？”我很想摇头，但是现在的情况迫使我必须点头。雨幽看到我承认了，她也很急，因为我们都知道澜羽的生活很不容易，所有的生活费，除了一点慈善基金外，全都是她勤工俭学得来的，好不容易才凭真成绩考上了大学，而命运总是捉弄着她，事情又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姐，那现在怎么办啊？明天就是新生报到，澜羽她，哎呀！”雨幽着急地说，我并没有回答她，借温度一句话来说，上帝是公平的，澜羽付出了那么多，不可能让她白白付出的。天色不早了，雨幽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我把灯关了，没有换衣服就躺在床上，累，心很累。这一晚，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就像人的一生那么漫长的梦。梦里妈妈对我微笑，梦中她就在我的对面，当醒来后，才发现我们已经离的那么遥远。今天是新生报到，我和雨幽早早起床联系澜羽问情况，可澜羽的手机一直关机。无奈我们只好先去找温度，因为温度和南信宁是大二的学生，先找他们了解一下学校。“我跟你们说，最近我脖子很不舒服，我怀疑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刚和温度见面，她又继续神神叨叨讲述她的近况，南信宁则像小跟班一样，默默地站在后面。“对了，你们看到澜羽没有，我给她打电话她都没有接。”说累的温度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我们也一样。”雨幽担心地说，“算了，她的事情让她自己去解决吧，我们帮不了她什么。”我安慰着她们。接着，南信宁和温度带我和雨幽大概了解一下青帝大学，原来青帝是以大学社团最为著名，它是全方位打造学生，从而找出你的特长。温度是音乐团的，南信宁是体育团的，雨幽报了音乐团，和温度一个社团。而我呢，我并不太擅长舞蹈、音乐之类的，唯一比较拿手的就是美术，所以我报了书画团。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间流逝，已经到下午了，大家都在忙着搬行李准备入校住宿。雨幽说她想回家住，爸爸同意了，雨幽说她想去吃火锅，爸爸也同意了。我在一旁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们走的时候，问我去不去，我摇了摇头。其实我知道爸爸根本没有想带我去，因为雨幽的妈妈在旁边，很不方便。就在宿舍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了，眼泪止不住的流，我不知道为什么连这么点儿事我都会哭个不停，心寒，真的心寒。最亲近的人，现在却成了我最熟悉的陌生人。父亲，这两个字眼对我来说有偌大的宿舍，却只有我一个人，这又让我想起妈妈去世的那段时间，我自己在法国的时候，那时候真的很难熬。一肚子的委屈却不能说，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间还早，我准备到学校天台上透透气。夜晚的北京并不像白天那么闷热。我站在天台上，望着天上的星星，听说人死了之后会变成星星，曾经我认为这很可笑，而现在我却抱着这份可笑不撒手。“妈妈，如果你是无数颗星星中的一颗，您能看见渺小的我吗？妈妈，为什么要抛下我？为什么不带我走？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天堂真的那么值得你留恋吗……”我对着天空大喊着，我将所有对妈妈的思念都喊了出来，直到嗓子喊哑，直到没有力气。恍恍惚惚我走到天台的边缘，我在想，如果就这么跳下去了，会有人为我流泪吗？“喂，你要干嘛？”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我吓得从台阶上摔了下来。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那人跑过来对我说：“你在喊什么？还那么大声，现在是就寝时间，很扰民的。”我不好意思低下头。我慢慢抬起头，没有太看清他的脸，他戴了一顶鸭舌帽，穿的很休闲。“你没事儿吧？”男孩问我，我摇了摇头，不过他的声音好熟悉，让我那么安心。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我终于看清他的脸，还有那双混血的蓝黑色眼眸，他已在无形中翻起我心底尘封的记忆。我永远也忘不了高中那年闷热的雨天，避雨的凉亭下他带给我的感动，彼此勾勒出那一场美丽的邂逅。我半天才缓过神来，缓缓张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天才吐出三个字“是你吗？”男孩没有说话，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能看出来他的眼神已经回答我了，“是你对吧，Kyle（凯）。”男孩先是一惊，随后看向远方，缓缓地说：“Kyle……已经好久没有听人这么叫过我了，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顾蕾可。”我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我现在的名字叫黎逸楼，Kyle已经成为一个过去了。”他说的话我几乎都没有听进去，我只是出神地盯着他，无论他的名字是什么，无论他的身份是什么，他还是我最初在法国认识的混血男孩儿，那个咖啡色头发，特殊的黑蓝色眼睛，总会对我微笑的男孩儿。四目相对，就像回到高一那年，那个避雨的亭子里……整整三分钟，我们就这样看着对方没有说话，气氛不是尴尬的，而是又勾出那一段美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