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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男频文变成甜文

第四十六章

他眼里的温度愈来愈冷,周遭的空气逐渐降温。

连低阶丹药都算不上,这种渣滓就不该存在世上。

他已经打算好,回去把修真界所有的遗忘果都买回来销毁掉,届时,用一种更优良的失忆果代替。

姜糖也想这样,心底里不愿去多想。

可是很多时候,事情并不是像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

她的脑子里全是早晨的画面。

待夜色渐浓,容景收拾好心情,重新挂上笑容,把她从草地上拉起来:“夜市已开,昨日你心心念念的楼阁,我带你去看看。”

“好。”姜糖面对他,尽量用心平气和的语气回。

两人都像是忘记了早上的意外,和以往一样有说有笑,边走边商量去哪里。

最后

定下地点,拍卖行。

这里是修真界最大的拍卖场所,从最昂贵的法宝武器、功法秘籍,到零零碎碎的常用品,应有尽有。

听到一连串的物品名,什么除咒丹,幻像塔,到扫天婆,挂在檐角的风铃等等一些没甚么大用处的装饰品,姜糖心道,这不就是个修真版百货商场。

不过呢,购买方式不太相同,无论大小贵重,都要与人进行拍卖才可获得。

这还挺麻烦的。

姜糖不太喜欢麻烦,她的物欲很低,去拍卖行的目的,本就属于逛街,只逛不买的那种。

但容景来了,并不打算空手而归。

刚进门,迎上来一个头顶长着一对耳朵的人,看上去人模人样的,说话时却总会以“喵”结尾。

“客人们,要去哪个厅堂喵~”

她扯了扯他的袖口,兴奋道:“这是猫吗?”

“猫妖。”容景瞥了她一眼,不是很理解她的激动。

诺大的拍卖行七弯八拐,像个曲折的迷宫。

小猫妖年纪不大,似乎才刚上任,对路不是很熟悉,多绕了一段路,期间容景表现得很不耐烦,空气里的气压逐渐凝重。

姜糖清楚地发现,小猫妖尾巴上的毛都炸起来了。

眼看猫妖腿脚都在发抖,走得愈来愈慢,她知道再继续下去,可能走不到目的地了,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一切都是为了调节他的情绪。

忍着浮上来的窘迫,她不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子。

然后,立即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脸。

他顿了一下,唇角微勾,眼底浮现的那丝不耐倏地消散。

身后的人杀气渐收。

猫妖敏感地察觉,脊背上的凉意跟着一点点褪下,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觉得自己捡回了一条小命。

主人说万事都过要周到,若是碰到不好惹的客人,一个妖怪的小命丢了,也不会有人重视。

上任第一天,便让她遇见,她可真是太倒霉了。

为了小命的安全,小猫妖眼底燃起熊熊烈火,顿时爆发无限潜力,从记忆里搜索到正确的路线后,很快带他们来到了异宝堂。

异宝堂一共有两层,中间一大块空地,从左到右,各摆着这一批拍卖的物品。

负责拍卖物件的猫妖,正

朝向坐席大喊:“飞羽裳,喊价一千灵石一次。”

还未落座,容景便出声:“一千五百。”

“一千五百灵石,有没有更高的?”猫妖又喊道。

坐席上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彩衣男人拔高声音道:“一千六百灵石。”

容景坐下后,淡声:“两千灵石。”

彩衣男人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这件飞羽裳,他惦记了半个月的时间,终于等到开卖,兴冲冲赶来,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人,意图夺走。

他的灵石只有两千两百,报出最后的价格后,一双眸子紧紧盯住黑袍男人,心里祈祷着别开价,别开价。

令他失望的是,黑袍男人比他有钱,报出了“两千五百灵石。”

猫妖一锤定下。

众多看客唏嘘不已,飞羽裳虽然珍贵,但两千五百灵石超过本来的价值太多,不知是哪家门派的败家子,这么挥金如土。

一双双好奇的目光注视着两人。

顶着一堆人的视线,姜糖不自在地挪了下身体,小声问道:“这衣裳是买给我的吗?”

放眼望去,飞羽裳似乎是一件白色里衣,简洁素净,光听名字看,不像是男人穿的。

不是他要穿,那便极大可能是买给她。

如她所料,容景颔首,接过猫妖递来的衣裳,放进了储物袋里。

“哥哥给你买的飞羽裳,四季常温,可以抵御严寒与酷暑。等回去再给你穿上。”

姜糖一愣,注意力完全不在下半句话,而是“哥哥”。

她侧头,对这个词纠结半天,过了片刻,又忍不住开口问:“你怎么突然自称哥哥?”

上次喊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好心给他演示如何“吹枕边风。”

自此,再没有说过。

现在,他怎么无缘无故给自己安排了个称呼。

姜糖觉得奇怪,打量他,看到他沉默了须臾,黑沉沉的眸底闪过一丝看不懂的情绪,再次望向她时,若无其事道:“我随口说的。”

他表现如常,笑着看她,浑身上下透露出沉着镇定。

目光若有若地带了些奇怪的不解,好像她问出的话,才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像在说,你怎么想得那么多。

被他这么一瞅,姜糖真以为自己是不是出毛病了。

何话,从她的耳边穿过时,都带上了莫名的意味。

她可能需要看个心理医生。

正思考着修真界有没有心理医生,第二轮拍卖开启。

容景接连拍下雾柔梳,星罗铃等等一堆杂七杂八的小物件,几乎没给任何人买下东西的机会。

渐渐地,那些好奇艳羡的视线变了,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反感。

顶着厌恶的目光,容景脸色不变,但姜糖有些怂,小声道:“要不我们走吧。”

“别怕,”容景像是个恶霸,毫不在乎道,“他们一群人冲上来,都打不过我。”

这句话,怎么挺耳熟。

姜糖晃了晃脑袋,态度坚决:“我坐不住,走吧走吧。”

她用上了全力,抱着他的胳膊往外拽。

他一动不动,良久,看她这般坚持不懈,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笑:“你想如何便如何。”

脚步随着她的力道,往外走去。

到了拍卖行外,她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喷嚏。

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件披风,给她披上,将她后面的头发撩起,放在披风之上。

“接下来要回家,还是去梵兆巨树?”

她指了指不远处那棵冲入云霄的高树:“就是那棵吧?既然来了,而且还这么近,总要瞧上一眼。”

“你要想来,随时能来,不必担心下一次看不了。”

他和她并肩走,解释道:“每年忘尘节,在树上挂上灯笼,就有机会实现愿望。非此节日,梵兆树和其他树木没有任何区别。”

“忘尘节是哪一日?每个愿望都会实现吗?它是谁种下的,这么厉害?”

一连串的问题落下,他静了会,很有耐心地回答:“新年伊始即是忘尘节。”

“可能会实现愿望,越小的愿望成功率越高。”

“此树由上千年前飞升的无踪岛岛主,如今的紫霄仙人种下。”

姜糖心想,这树就像是现代的许愿池。许愿池是给人实现愿望的几率为0,而许愿树在仙人的光环下,概率更大。

“到了忘尘节,我们再来一趟。”姜糖跃跃欲试道,“我要许个心愿。”

“是什么?”

她答道:“当然是希望能尽快修炼成大乘镜了!”

她要变得超厉害!

容景笑,顺口说

出:“不是说过要给你买洗髓……”

话未说完,顿时止住。

“给我买?”姜糖思索了下,奇怪道,“你没说过啊。”

他垂眸,抿紧了唇,掩饰道:“我以为跟你说过。”

他把昨夜的话又复述了遍。

梵兆树上明灯三千,充裕的光线下,他的每一丝表情都不遗漏地落在了她的眼里。

她的心底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今天的他,很奇怪。

每件事,一些话,都很奇怪。

她开始思索,失忆的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要被发现了嘿嘿。

浓墨般的黑袍, 与白得发光的皮肤相撞, 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她心上悄悄拨动了下。

她把这当做是,见色起意。

这种复杂的心理,让他成了分裂的两人。

说到底,还是遗忘果的错。

从最开始, 他就知道遗忘果的后遗症, 是会忘记这一天所经历的事,因此,他才会肆无忌惮,妄图在这一日得到她。

容景让她别放在心上, 似乎并不把两人的亲密接触当回事。

整整一个白日,她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不停地在心里批判自己。

他都说不用当回事了, 为什么要这样在意?

姜糖坐在花海里发呆时, 容景坐在屋里出神,指尖在桌沿划动,用了点力气, 不慎掰下一块桌角, 他不是很很在乎, 随意往地上一丢, 透过窗子瞥了一眼屋外一动不动的背影。

他知道她会忘记。

可真到了这时候,那些心理准备顷刻间溃散, 他仍是情不自禁地愤怒。

他想她记得,又不想她记得。

她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内心的情愫, 用一张贪图美色的面具来遮掩。

而他毫无察觉, 还以为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冷冷地想,既然失忆,就该失忆得彻底。

两人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

脸上的情绪不怎么愉快, 因为她忘记了那些亲密事。

夜里的心动和难以自持,变成了他一个人的过去。

果然还是太没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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