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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戏

第17章 各凭本事(十七)

“这也不是头一回,上一次是八年前,我们几兄弟几乎无一幸免皆被牵连,即使我们毫不相干。”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宫里还没有传出什么消息,你姐姐自然是安全的。”

“我自顾不暇也没法再这个节骨眼是带你进去看她,只能说你可以先放心。”

三皇子一直没回府,后院里的妻妾,前院里的幕僚都急得不像样,再一打听是跪在养心殿的,又猜测他是犯了众怒惹恼了陛下才会这个样子,陛下喜怒无常摸不准脾性,说不准明儿天亮这三皇子府就没了。

九皇子也收了信,一众人关在书房里许久不见出来;或许是问问近来有没有人和老三扯上关系了吧。

父皇心狠,一旦下了决心要惩治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回想八年前,老六本是他们当中最聪明最有人望的,父皇也委以重任,许多人都说他是皇子中该最早封王号的,说不定来日也是位住中宫。

不免感叹:“是啊,你也是自顾不暇。”

九皇子知道,他心里一直记着带他姐姐孟逸歌回陇苏的事,但这事也没法细说,总不能告诉他:你别埋怨我,你和你姐姐进京都是我父皇的意思,不是我拿你姐姐做棋子。

“是,事出至此,我自顾不暇。”九皇子觉着以孟琛的性情用安慰的话是没用的,不如挑明了局势,告诉他:“你也心知肚明,任谁都没有用。”

“琛兄,你要想带你姐姐回陇苏,除非你有能耐和我父皇对弈谈判。”

谁人位高权重,都不如你自己位高权重,寄托希望给别人,事发皆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谁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得罪天子来助你一臂之力。

宫里没有皇后,一众皇子都不是嫡系,既然没有嫡长那自然是立君立贤,以至于当时的内阁大学士吴文章把女儿嫁进了六皇子府。老六不负众望成为众皇子中第一个封亲王的人,号:恪。圣旨以下,只等一个月后的册封礼,谁知就在那节骨眼上老三把他给卖了,举证说吴文章的小儿子科考偷题有负盛名。

大学士的儿子出了差错,学士的位子保不住了,连他那靠真本事一榜中举的大儿子也从前科榜眼的之处划了下来,勒令永世不得再考,小儿子则是发配边疆做伙军去了。

这一会儿也没什么好安慰谁的了,明白同他讲:“你都听到了,我也不用瞒你。”

“三哥进宫确实是送舞姬,但进了养心殿说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到现在还跪在养心殿门外。”

孟琛在廊下望月,只觉得月亮好远,触碰不及。

臣下都能议论的事,皇子们怎么会不知道。

没有实证能证明老六牵涉其中但难免有包庇罪的意思,当夜就被扯下了亲王封号,罚了三年俸,看起来虽还是皇子之身但却再不相同了。

这么些年老三和老六不合,但一直也没再生事出来,却不是老六宅心仁厚,不过是他们这些皇子都被父皇之威手段之狠给吓坏了。

这一下老三算是把大伙得罪了个遍,谁会去埋怨陛下呢。

九皇子知道,他是来等他的,挥手屏退左右,三两步走向他,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我听说,三皇子进宫时是想给陛下进献陇苏的舞姬。”

孟琛看着有些紧张,九皇子知道他是透过这件事担心着谁。

连老三也是:你弟弟生母出身还不如你的母亲,他都如此胆大半天竟敢包庇科场舞弊之人,毁国之制,伤才之心,想来你也不差。

最后把一众皇子都查了,老三没有科场舞弊,却收了不少州府贿赂被罚跪陵食素半年,其他兄弟幽闭在府思过。

他说了一连串的话,可说来说去他也不知道养心殿里三皇子说了些什么,又如何能肯定姐姐住在养心殿里就一定是安全的。

孟琛想起上回进宫看姐姐,皇宫大内戒备森严,何况帝王身侧,哪里是他们能探听得到的。

这一回老三又生事端,即便是九皇子平日里的模样再如何地悠然自得,再如何地与世无争也不得不小心。谁知道老三又怎么了,万一又说了什么话想绊倒谁,岂不是又连累的众兄弟,都不是一母同胞竟次次都要被他连累。

过了半夜众人才从书房散去,九皇子走了出来,神情虽然疲惫却没有顾上歇息只觉得满心忧虑挥之不散。

当时重惩吴学士一家,有些人为吴大公子可惜,他本是真才实学的前科傍眼为人灵变也是个好交朋友的,好些人为他出头求情,陛下却下旨把这些人也给查办了,或多或少都有些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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