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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女配变成白月光

第102章 恩义

之前那个放冷箭的弓箭手藏身的地方她也看见了,从那个角度,对方要射谢景昭的话,不可能

手下那么没准头,会错冲着池芮去,毕竟距离目标那么近……

小姑娘的心中剧烈震颤,猛然意识到那一下该是池芮主动替谢景昭挡的。

箭矢刺穿他手掌, 又没入池芮肩头。

因为他隔了这一下,池芮伤的并不重,但那一下扎的还是很疼,她当场红了眼睛。

手掌被刺穿, 那一瞬间谢景昭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 无尽惊怒的情绪交加, 一瞬间涌上他心头。

一个分神,之前被她砍伤的“逆党”又追上来。

她听见后脑勺劈过来的风声,仓促之下只来得及偏头避让,那一下重重砍在肩上,刀锋上的力道更是压的她险些膝盖一软,当场跪下去。

少女却绷紧了脊背,硬撑下来,一手抓住对方的刀背,一面拔下发间一支簪子,反手狠刺入对方心脏。

下手极是狠辣果决。

感觉压在肩上的力道减轻,又顺势转身,一脚将对方踹飞出去。

发簪收回来,那人胸口喷出来的鲜血脏了少女明艳干净的脸庞。

她目光犀利,像是目标精准一样,锋芒锐利的视线越过启祥宫外混乱互相砍杀的人群,狠狠瞪了一眼另一边战圈里面容冷峻的男人。

这一眼目光,也像是穿透了崇山峻岭的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扎的那边正带人收剿“逆党”的许明修手下杀人的动作都有短暂一瞬的凝滞。

谢景昭和池芮两人的伤势要紧,谢景晗暂时也顾不上和谁赌气算账,下一刻就追着谢景昭二人也跑到路边树下。

彼时谢景昭早已经不由分说将池芮按到树干上,沿着伤口撕开她肩头衣衫,用嘴巴去吸她伤口里的毒血。

疼是真的很疼,池芮却是急得眼泪快下来了,拼命抗拒:“你别……”

奈何她力气完全抗衡不了谢景昭。

加上受惊过度,情绪一直没缓过来,整个人其实都一直都浑浑噩噩的,所有的感官都不甚真实,她甚至是觉得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谢景晗跑过去,只是紧张的看着,却没阻止。

谢景昭一连吸了四五口才作罢。

池芮的衣裳破了个大口子,谢景晗是从太后宫里过来的,身上有件披风,已经脱下来,赶紧给她掩住。

谢景昭给池芮处理完伤口,这才重新顾得上自己,撸起袖子,

一点一点沿着小臂将大血管里已经明显变成黑红色的毒血往外压。

池芮帮不上忙,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眼见着大量黑血从他伤口滴落,然后他五指指尖全部青紫发黑。

她其实想哭,却不知道是不是紧张过度,眼泪却一直没能落下来,只焦急的抖着声音问他:“会不会有事?”

只看一瞬间伤口流血的颜色就不难看出,这毒药挺毒的。

因为及时扎住了手臂大血管,谢景昭的脸色倒是还算正常,只是除了一脑门的汗。

他拿了谢景晗给他的布条胡乱将手上伤口缠住。

这会儿他左臂没法用力,只能拉着池芮从树后走出来,什么话也顾不上说,却是实打实的心急如焚。

这种程度的处理伤口,他和池芮身上的毒素都不可能彻底清除,必须马上找擅长解毒的人处理。

而这时候,又显然要尽量减少活动。

好在谢景晗也极是机灵,他朝自己妹妹递过去个眼神,谢景晗就会意,立刻喊人去抬轿子来:“去皇祖母那。”

就算是要治伤,也得去个最可靠的地方。

谢景昭没反对,轿子很快抬来,他带着池芮坐进去。

谢景晗担心他二人安危,略犹豫了下,虽是心中气恼不甘,可启祥宫外的“逆党”也已经被许明修带人杀的差不多,她再留下来也只能是无理取闹的吵架了。

与其做这些无用功,她也上了一顶轿子跟着去了翡翠宫。

路上谢景昭只是将池芮抱在自己膝头,冷着脸,却是一语不发。

他那一时之间是有点难以分辨清楚自己心中确切的情绪——

去年那会儿,他受了重伤,池芮冒着风险,不离不弃带他下山那是一回事,现在生死关头,她居然命都不要的主动替他挡箭,这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池芮是个心里自有她自己处事准则,知恩图报的性子,这个他懂,可是这半年来他待她再好……

生死面前,这却是不能拿知恩图报四字来衡量的。

他知道她当时根本就没有时间权衡考量,往他面前挡住的那一步就只是危机面前最潜意识里的一

个本能反应。

半年的时间而已,她与他在一起多少都是有那么点戏谑人生的意思,何至于就深情至此了?

此时池芮还专心致志的将他受了伤的那只手捧在手里,拧着眉头,心急如焚。

谢景昭这手掌被刺了个对穿,他们进宫来跪灵,没有随身携带金疮药,即使他手臂用布带扎住了,这时候血也早透过了绑住伤口的布条。

而且那些血液颜色暗红,池芮眼眶通红,忍不住再次回头去看他脸色,确认道:“你真的不会有事吧?”

谢景昭摸摸她的脑袋。

他看的出来她这是被吓坏了,于是垂眸吻了吻她的额头,安抚:“起码这一时半会儿的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脸色确实还算正常,并没有毒素过分蔓延的迹象,池芮却几乎绷不住终于要哭出来了:“这是太子使的障眼法,他这次居然不惜在自己生母的灵堂上公然设局,还下狠心想用毒箭射杀你,就说明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会放过你。这一击不成,肯定马上还会有后手,我们今天应该是出不去了是吗?”

她不傻,就算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面也能捋顺了逻辑,更何况她当时隔着老远在启祥宫外看见谢景昭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无比笃定那就是谢景时设的一个局。

或者他拿那包糕点出来胁迫她就范都只是虚晃一招,那人的真正目的只是为了将她引走。

因为到了既定的时间她还没出现,而灵堂院里出了事,谢景昭心里但凡会在意她的安全,当时就极有可能往那院子外面闯。

“逆党”撂下的话是——

谁试图硬闯出来就杀谁。

院子里那么多人,他们若单独挑了谢景昭来杀,很容易惹人怀疑,可如果是谢景昭主动撞上来,那他就算被杀,也纯属偶然□□件了,便不会有人猜到这就是针对谢景昭才设的局。

池芮本来就不是什么内心纯洁无瑕的圣人,相反的,她有点小阴暗,喜欢以恶度人,那么巧当时谢景时把她引开了,启祥宫就被五皇子的余孽围了?

别人不明细节,不明真相,她却再清楚不

过——

这一定是太子谢景时的阴谋。

只是在她和谢景昭双双受伤之前,她却明显还不曾将整件事想的有这般严重,直到知道刺客行刺用的居然还是毒箭。

谢景时这么大手笔,这次绝对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此时一计不成,以他的为人和智商,就绝不会犯纵虎归山的错误,极有可能是要再次出手的。

按理说,他在宫里是不该这般明目张胆的。

而启祥宫一出事,谢景昭也压根不信会是五皇子谢景暄的余孽,他也是立刻就想到了谢景时。

只是那会儿池芮都过了进宫的点儿还不见人,他确实心惊肉跳,不确定她是否安全的情况下,就算知道这是个针对自己的圈套,他也只能就范,带着被困在院里的几个会武功的宫中侍卫和暴脾气武将杀出来。

而现在,他更清楚池芮这所有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

他将她拥在怀里,更加抱紧了些,轻声的安抚:“先别慌,有陛下和太后在,他总归是会有所忌惮的,我陵王府并无任何不妥之举,他要让我死,也总得找个对外解释的过去的借口。”

话是这么说,他自己心里却十分不乐观。

谢景时敢孤注一掷这么做,在宫里就设这样的局对他出手,他甚至怀疑皇帝那边此时别是都出了什么事,就算不被那人控制,也极有可能是受了限制了。

但是这些他不会跟池芮说,还刻意转移话题问她:“你怎么样?除了伤口疼,可还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有可能确实是中毒不深,也有可能就是因为紧张过度,池芮身体上倒是没感觉到太大的不适。

她摇了摇头。

谢景昭却还不放心,仍是不错眼的盯着她深深打量:“真的没事?”

也不只是被刺客的箭矢误伤一事,池芮当时没能按时出现在灵堂那边,显然是她进宫之后出了岔子,他还担心她别是在行踪不明那段时间里出了什么事。

池芮明白他的意思。

谢景时之前威胁她的事确实叫她很有几分难堪,但是她与谢景昭是夫妻,既然夫妻一体,她也没必要在他面前为了

一些往事心虚遮掩。

那些事,她自己亲口告诉他,其实没什么的,若真等到让外人作为把柄和短处拿出来说道,恐怕才会真的叫他难堪。

“去年我们初识不久那会儿,我在从正清庵下来的路上让我搭便车的那位曲公子,小王爷可还有印象?”池芮直接开门见山。

谢景昭对曲瑾舟的印象一直不好,因为他知道当时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那个混账玩意儿就大概率将自己这媳妇拐走了。

虽然后来他根据种种迹象,猜疑是曲瑾舟救的谢景时,事后也叫人去查过曲瑾舟的身份为人,确定池芮与他那确实是初遇,并且现在池芮突然提起那人也必然事出有因。

可是——

他依旧是当场变了脸色。

不怎么高兴的“嗯”了一声:“那个外放的新科进士。”

池芮便知,那次遇见之后他该是刻意去查过曲瑾舟这个人,心中瞬间便多了几分希望:“你事后查过他是不是?他当时跟我说是去武安道境内的尧城县上任,你知道他是否确实去了那里吗?”

谢景昭不喜她这样刨根问底追究一个外人,神色越发不愉。

但心里却明白她必是真遇到了相关的棘手事情才会如此,还是勉为其难问道:“怎么?”

看来他是不知道确切的消息。

池芮心里难免又是一急:“那你回头得空能想办法叫人查一下他的行踪和去处吗?”

谢景昭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目不转睛看着她。

池芮于是解释:“那位曲公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该是我以前一位故人之子。小王爷你知道,我寄居在庵堂时候中间有段时间家里没人管我,一直多亏了在正清庵修行的一位道姑照顾我。她……身上后来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而且还多多少少是因为我的原因。”

她这么说,谢景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谢景时拿这些旧事胁迫你了?”

他眼神瞬间又冷了几分下来。

谢景时算计他都不是第一次了,一回生两回熟,他甚至都懒得与他生气,可是堂堂一个大男人,私底下拉扯威胁为难一个小姑娘?

这就未免太过下作了!

池芮点头,她倒是并不觉得难堪,只是焦虑,却不得不按捺住心情仔细解释给他听。

她猜曲瑾舟是倩娘儿子,不是没有依据的,那日在山上倩娘坟前曲瑾舟的态度神情就处处透着微妙,而且当时一开始池芮没太反应过来,后来再仔细回想,曲瑾舟在样貌上就像了倩娘三成。她那时候与倩娘相依为命多年,对倩娘的过去了若指掌,知道倩娘夫家姓薛,也知那户人家的主母姓曲,是曲河镇的大户人家。但那家主母家的人丁繁衍似乎有什么问题,不仅她嫁去薛家多年无所出,她娘家弟弟也是成婚近十年未有子嗣。倩娘的孩子当时被她抢了,人被强行送到庵堂里去,没隔多久倩娘冒死逃出去,想回家偷回孩子,却听闻噩耗说那孩子在离开她没两天之后便夭折了。

倩娘一个妇道人家,无权无势,也无半点人脉可用,当时除了心灰意冷,自然也想不到还要顺藤摸瓜再继续蹲守在薛家去查什么线索了。

然后——

偏就那么巧,曲瑾舟就是曲河镇人士。

他的确切年纪池芮虽然不知道,但是看着是和倩娘的孩子年纪相仿的。

再加上他的长相,他贸然出现在正清庵后山的巧合,和行为言语上的一些端倪,池芮便不难推断出事情的大概经过……

当年约莫那位主母狭隘,容不得貌美的倩娘和她的孩子是真,但是为了物尽其用,瞧着倩娘生的孩子不错就抱回了自己娘家送了顺水人情,但是不知道哪里泄漏了消息,孩子长大后慢慢知道了真相,所以才有了曲瑾舟摸索上山,又在倩娘坟前态度迟疑的那一幕。

也是薛家和曲家的人背后嚼舌头,让他以为自己的生母不是什么好女人,可是到底又有生育之恩,他心里却又忍不住的惦念。

只可惜,那时候倩娘已经作古,她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其实还活着。

而就在她心灰意冷,生无可恋的那些年里,却将为孩子保留的所有善意和温情都给了她这样一个陌生的小姑娘。

那时候,倩娘因为深受打击,脾气有些古怪,在尼姑们中间

不合群。

说起来也是讽刺,庵堂被称为方外之地,出家人六根清净,可就因为倩娘样貌生的美,庵里的僧尼们嘴上不说,心里却多有嫉妒,几乎是所有人联合起来排挤。

池家没人管池芮了之后,她主动说要照顾,庵堂里的人巴不得把池芮这么个麻烦踢出去,眼不见为净,于是两人就被单独赶到后山上的旧庵堂里居住。

池芮那时候年纪还小,加上娘胎里养的不太好,瘦瘦小小的一个小姑娘,倩娘怜她年幼,待她是极好的,饭菜先紧着她吃,冬日里也总是省着布料和棉花先给她做衣裳御寒。

后来她九岁那年的冬天,感染风寒生了一场大病,庵里学医的师父治不好,当时大雪封山,倩娘便徒步背她下山,走了一整夜去清平镇求医。

可是需要的药里面有两味价格颇高,大夫不愿施舍。

倩娘无法……只得咬牙委身于那大夫,抵了药钱。

她捡一条命来,本是不知道这事儿的,可那药堂的大夫除了见色起意之外却也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人,占了便宜还跟一群狐朋狗友炫耀宣扬,陆陆续续就有人色胆包天,借着上香拜佛为名,上山骚扰。

倩娘一介女子,在这个女子贞洁名声大过天的大环境下,完全无路可走,更不敢张扬。

后来她就干脆发了狠,与其叫人白占便宜,索性就借着庵堂做遮掩背地里做起了皮肉生意。

池芮那时候年纪小,她不想被小姑娘看见这样的污糟事,又怕她一个小姑娘会被自己连累的也吃了亏,却是将她保护的很好,找了个借口说她自己得了会传染的病症,将小姑娘遣回了前面的庵堂里去。

池芮不知道她那时候是真的打算好了想走,还是只是绝境之下给自己织就了一个美梦好能继续熬下去,总归她是与她那般说的,等她攒够二十两银子就带着小姑娘离开,离开这个冷酷又肮脏的地方,重新开始。

可是世上没有不不透风的墙,后山上的事最终还是败露。

僧尼们为了庵堂的名声,大冬天里,她们将倩娘拖到后山的一处水塘生生溺毙了,等到池芮发现不对劲跑

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断了气。

死于非命,倩娘当时脸上的表情却并不痛苦,只是她惨白着一张脸,浑身狼狈的样子让池芮现在都还能清楚的记得。

尼姑们对外声称她是失足落水,意外身亡的,自然也没有人会去替她追究讨回公道。

那些慈眉善目的尼姑把她的尸身摆在后殿的庵堂里,装模作样的做足了七天法事才像模像样的收敛入了葬,她们可能真的觉得她们只是处置了一个十恶不赦之人,从始至终都心安理得。

可是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池芮只要想到倩娘面无血色躺在庵堂里的样子就会想到她是怎么被杀死的,然后整夜的噩梦睡不着。

因为她知道倩娘的秘密,知道她不是个坏人。

她曾经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在薛家做丫鬟也只想清清白白的靠自己的双手做活儿,将来嫁个勤快本分的夫婿好好过日子,可是天不遂人意,是她的美貌害了她,从此以后就跌入深渊中浮沉,再也没能爬上岸。

其实池芮一直都知道,她那时候死去,对她来说反而是解脱。

什么未来和远方,就算真的跑出去,隐姓埋名也埋葬不掉心里的伤。

所以自那以后,她也努力的说服自己不要去过多的伤心和怀念,就让那个美好又悲惨的女人安安静静的走。

就是时至今日,她也不觉得倩娘有什么错,但确实,在世人的眼中,她的身上并不光彩,而若要纠其根本,池芮也承认她会那般收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要不是自己生的那场病,也许她还是注定孤苦一生,却不会那么早早的没了性命,还留下了那么一段不能公之于众的过去。

甚至于在曲瑾舟面前,池芮都有点心虚抬不起头。

她确实欠了倩娘的,最起码是一条命,所以无论如何,谢景时拿曲瑾舟的前程名声来威胁她,确实是有掐住了池芮的命门。

谢景昭却是不知道池芮心里还埋藏这么一段压抑的过去。

他以往只知道她那时候生活的不好,却没有想到会是这般艰难。

千言万语凝结在喉头,他沉默半晌,却只是拿脸贴

近她脸颊蹭了蹭。

池芮抬起眼睛看他:“我其实不该瞒着你的,只是……”

人都有私心,纵然她并不认为自己和倩娘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有错,可是诚如谢景时所言——

她们的过去,是被世俗所不容的。

“没关系。”谢景昭却没叫她说完,她唇又吻了吻她的鬓角,轻声的安抚:“你没有错,不是你的错……”

他们的轿子早已经走的没了踪影,身后启祥宫外面,谢景时却依旧站在那扇阴暗处的拱门底下盯着前一刻谢景昭被射伤的地方,脸色阴沉,神情暴戾。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他连忙一把扶住池芮。

再朝着方才箭矢射来的方向去看, 自然已经没看见人了。

时间紧迫,他也来不及带她去找间宫室,直接把人扯到旁边的树木后头。

他拉着池芮一转身,谢景晗才后知后觉池芮后肩居然也被毒箭刺伤。

就见谢景昭果断夺过谢景晗手中长剑, 将箭矢斩断,再将已经几乎整个没入他手掌的箭头从末端一推, 生生拍了出来。

谢景昭只来得及匆忙抬手挡了一下。

身后仍有负隅顽抗的“逆党”不惜一切, 冲破阻碍, 试图冲过来朝他劈砍。

“谢景昭!”谢景晗厉声喊他。

谢景晗也来拉扯, 原想将箭矢斩断,却一眼瞧见谢景昭伤口流出来的血颜色不对。

谢景晗的反应也很快,看谢景昭单手不很方便,立刻弯身从自己裙摆上撕下两片布条, 用了最大的力气缠住他小臂,以阻止毒血蔓延。

他兄妹俩配合默契,处理的很快。

谢景晗一颗心却始终是悬着的,刚要给他先把毒血挤出来一些,好留出时间找太医,谢景昭却一把拎过旁边白着脸,还有些不知所措看着他伤口的池芮。

池芮的身影被谢景昭挡住了,她没瞧见两人伤势究竟如何,但这一刻盛怒之下也是有点气疯了,不管不顾, 强行追上来将两个“逆党”砍伤逼退。

跑到谢景昭两人面前,池芮已经紧张拉过谢景昭的手在看。

池芮肩上的伤并没有很重,但是伤在肩上,那个位置却更接近心脏。

谢景晗心中又漫上一瞬间无边的恐慌情绪,刚要跟上去——

她登时勃然变色:“箭头上淬了毒。”

池芮后知后觉,也吓了一跳。

她是从另一边赶来的, 方才被堵在启祥宫门前的战圈里,离着谢景昭二人略远了些,但是第一次的冷箭是从自己这边射过去的,她自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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