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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女配变成白月光

第098章 命运

又是百官命妇齐齐往宫里来的一天,宫门外被车马轿子堵得水泄不通,只在中间留了一条大路走。

他们隔着老远就下了车,将车马停在路边,得徒步往前走一段。

谢景晗自己跳下车,站在旁边看谢景昭搀扶池芮下车,正且乐呵着……

宫里皇后薨逝本来是该立刻筹备办丧仪的,却因为五皇子作乱留下个烂摊子, 为了叫皇后走的体面, 必须要先收拾妥当了宫里, 所以皇帝是正月十七下旨, 十八开始为皇后举办为期一月(二十七日)的丧仪。

丧仪头三天, 百官命妇是要一同进宫跪灵的。

三日之后, 除了皇后的亲眷, 其他朝臣就该各司其职上朝上衙门,命妇须得继续进宫。

那人还是和以往每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顶着一张不近人情的冷脸,高居马背之上,在这贵胄云集的宫门之外,目不斜视,匆匆走过。

因为天黑,加上人多,谢景晗并不觉得他会注意到自己,只她自己却忽而生出几分心虚,用力的抿紧了唇。

许明修被谢景时罚了的事,她前两天就听说了,当时是偶然听见府里的下人议论,倒不是宫里传出来的。

皇帝虽然一力提携太子,并不限制他培养心腹和党羽,但有些事情却是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许明修虽是领任禁军副统领,但是担负的主要职责却是日常护卫东宫和太子的安全,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他是太子门下,甚至可以称之为心腹。

太子此次重责,打了他军棍,却连个明确的理由都没给。

这样,东宫方面就自然要适当遮掩,毕竟许明修领的还是朝廷官职,太子无缘无故打他军棍是会叫人诟病的,这个消息是许行舟听说陵太妃病了,登门拜访时候他的小厮无意中露出来的。

旁人都在揣测谢景时是因为皇后之死,急于找人撒气,这才打的许明修,可谢景晗却不难猜出究竟是为什么。

虽然大家立场不同,做事互相针对这很正常,可是想想那天在宫墙上,不管她是真是假,对方却都是实打实两次试图出手救她的……

二十军棍,不至于真的将许明修怎样,可谢景时却显然是因为在用人之际才打了他这些,不至于真把人打趴下,叫他不能继续做事,但军棍也到底是不同于一般的板子,就是体格再强健的人挨这二十下也要皮开肉绽,疼上好些天的。

谢景晗始终背对着他,一直

待他带着人走远了,压在心上的那份重量才隐隐的减轻些许。

宫里给皇后治丧,他们这些人过去就是凑人头的,跟着礼部和内庭司的安排做就是,而且好几百号人凑在一起,随大流,也很难在这时候出什么乱子或者差错。

丧仪上男女是分开的,池芮和谢景晗都很自觉,俩人全程待在一起,循规蹈矩。

一整天跪下来,午饭都没人管。

考虑到女眷们身子骨儿普遍比较弱,夜里就只留了男丁继续跪,女眷们则被放了回去,虽然减去路上需要的时间,满打满算回去也睡不了两三个时辰,但总是聊胜于无。

宫里跪了一天,大家几乎都是没精打采。

池芮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揉了好几次膝盖。

偏这日人多,又是治丧的场合,还不能搞特殊专门给她安排个轿子或者肩舆代步,就是比她辈分高些的宗室女眷们也随大流徒步出宫。

池芮费了老大劲才勉强挪出了宫去。

谢景晗扶着她,看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就忍着笑道:“这要是别的场合我就背着你走了,省得我哥知道了要心疼,但是今天确实不能,被人抓住小辫子的话,那就倒大霉了。”

治丧嘛,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都是最起码的对亡者表达哀思的诚意。

虽然——

对于皇后之死,她们根本没什么哀思。

“你还别说,我真是宁肯徒步赶一天的路,这跪的实在是折磨人。”池芮抬脚上马车,膝盖大幅度的一活动就疼的龇牙咧嘴。

说话间,身后又传来马蹄声。

这一次就三四匹马的动静,谢景晗原也没在意,却听见说话声:“五爷,您身上有伤,出城搜捕这样的活儿何必亲力亲为,跑一天,又是出汗又是拉扯的,这伤猴年马月才能好。”

许明修冷声说:“闭嘴!”

谢景晗知道自己应该继续视而不见的,却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这一眼,正好对上许明修的视线。

男人依旧是一张不近人情的冰块脸,只是眉头紧皱,神色看上去颇有几分阴郁。

他只看了谢景晗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仿佛就是个无关

痛痒的路人。

他身边只带了三个人,谢景晗看他走的方向想他该是回家。

当然,不是回忠勇侯府那个许家,他自己在外是另置有宅子的,只是以前听许行舟说起过,他说他这五叔一直忙着追名逐利,为跟家里置气,弄个宅子也基本就是个摆设,很少回去住,绝大多数时都是待在禁军卫所里的,想来这是身上带伤,不想在卫所里被手底下人看着才不得不回去处理伤口换药的。

谢景晗听见池芮在马车上叫她,赶紧收拾了乱七八糟的情绪,答应着也提了裙子跑上车。

少女的声音清脆,哪怕只是短促一声,短短的一个音符也充满了无限活力,显得分外明媚。

许明修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明明都走出去好远了,竟是鬼使神差又回头看了一眼。

宫里办丧事,今日女眷门进宫都穿的素衣。

身段儿窈窕的少女,不施粉黛,拎着裙角小跑了两步,登上马车。

这宫门前的所有女眷几乎都是差不多的装扮,甚至于他都明明看不清她的五官面孔了,就是能够一眼就认出来她,因为她仿佛与其他的任何人都不同,生机勃发而明媚非常。

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小丫头而已,甚至还不够纯良和善,可就是打从骨子里就与他不同。

池芮姑嫂二人回府,先去看了陵太妃一趟。

陵太妃体力不济,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昏昏沉沉的睡,自是熬不到这会儿,好在家里蓁娘和葛蕈寸步不离在濯缨阁守着,她一个人在家倒也安稳,姑嫂二人就各自回房睡了。

次日仍是天没亮就要起身进宫。

池芮特意让小厨房做了几样能顶饿的点心,用帕子包好塞在袖子里带着。

这天她特意叫了谢景晗,比头一天早了一刻钟左右出门,在宫门外下车,将要进宫门之前谢景晗却犹豫着道:“嫂子,我有点事,想在这里等个人,要么你先进去吧?你不是要找我哥?”

说着,眨眨眼,示意池芮袖间。

可是谢景昭嘱咐过最近多事之秋,叫她们出门在外要小心,池芮就有点放心不下:“你要等谁?也是今日要进宫的哪

家姑娘吗?我陪你一起等吧。”

谢景晗自是不肯:“我就在这里站着,不会走远的,晚些时候就进去找你。”

池芮对她还是信得过的,别看她年纪小一些,确实不是个不分轻重,会胡闹的。

而显然,现在她就是不想自己跟着一起,而谁又没有点隐私小秘密呢?

池芮于是也不再为难她:“好,那我先进去了,你也快些来。”

谢景晗目送她进了宫门,她自己是不会真的在这皇宫门口站着的,转身又走回自己马车旁边去,打发了车夫和跟车的护卫,一个人百无聊赖坐在车辕上四下里看看。

这会儿天还黑着。

谢景晗是根据昨天一早许明修出宫办差的那个时间推算,如果他昨晚没再回宫里,今日赶早来当值,而她们姑嫂今日过来早了些,如果运气好的话没准能遇上。

她其实并不想和那人过多打交道,就是这次对方总归是受了自己连累,良心不安。

当时便想——

碰上正好,碰不上就算。

然后,就真看见他了。

这回他身边只带了一个随从,从内城方向打马过来,因为接近皇城了,车马都多,便放缓了速度。

谢景晗从来就不是个扭捏的人,既然等到了人,她就直接跳下车辕,快走几步绕到路边。

“许五爷!”

天还黑着,她毫无征兆突然从马车后面跑出来,许明修十分意外。

谢景晗顺手扔了两个东西给他。

他警惕的一把抓住,确定手里的是一大一小两个瓷瓶,然后才腾出空来收住缰绳朝路边看过去。

“是金疮药。”谢景晗站的位置,宫门和宫墙上的灯光正好被马车挡住了,她人落在一片暗影里,不太看得清面容,少女的声音干脆而毫不拖沓,“算是谢你那天拉我一把了。”

本来双方立场不同,说道歉既没有必要又显得矫情。

只是——

就是因为这许明修那天两度从宫墙上拉她上去……

公是公,私是私,便总叫她过意不去。

正月里的天,夜里天寒地冻,冷的出奇。

许明修手里攥着两个沾染了少女体温的小瓶子,指缝里

莫名有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他想要把东西还回去,手指却本能收紧,只是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沉默片刻,将东西塞入怀中,重新移开了视线,继续若无其事的打马前行。

谢景晗没再多说,也没拦他。

往旁边退让一步叫他顺利过去。

许明修接了她的药,她心里如释重负。

进宫去跪灵不能穿大氅和披风这些,她素衣之下穿了两层棉衣御寒,只是一个人在冷夜的寒风里等得久了,身上还暖,脸蛋和露在外面的手指都有些僵了。

她搓着手,原地狠狠的蹦跶了好几下取暖。

之后重新整理了一遍衣物,摆出落落大方的优雅姿态重新从黑暗中走出来,也朝着宫门这边来。

许明修虽是没有回头,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后扫,瞧着她的一举一动。

夜色中款步行走的少女,面容皎洁如月,眉目之间闪烁有星光。

可是他收在怀里的那两个瓷瓶却已经感受不到温度。

他知道她为什么给他这个,不过恩怨分明,求个问心无愧,用这两瓶药将彼此之间界限划分得更清楚明确些。

看似关切,实际上却是一板一眼算得丝丝入扣。

即使她是光,也照不到他这样的人身上。

委实——

是叫人高兴不起来呢!

谢景晗送了药之后,确实就直接再没把他的事情放心上了,怕池芮担心,也怕她在宫里落单会出事,赶紧就寻了进去。

这边池芮也没有偷窥监视自家小姑子的习惯,跟着旁的命妇一起朝设灵的宫殿去。

谢景昭等人跪了整夜,虽然夜间是让他们跪在殿内躲避寒气风霜的,但是他们这些人大多是一天一夜未曾进食休息了,属实是难熬的紧。

池芮今日来的有些早,内庭司主管皇后丧仪的太监还没过来请谢景昭他们重新挪到殿外,但时间差不多了,里头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起身去如厕。

宫里跪灵这几日肯定是不准他们公然进食的,但是水总要准他们喝,否则武将们多少还能坚持,三天下来文臣怕是得全军覆没,但是殿内不能无人,官员们也都各自心里有数,默契的一次最多七八个人的离开

池芮叫住一个去方便回来将要回殿里的官员,那官员进去不一会儿谢景昭就出来了。

谢景昭是皇族,身份又相对贵重,是跪在谢景时身后没多远的,那个官员过去给他传话,自然没能避开谢景时的耳目。

他走后谢景时自殿中侧目回首,脸上没什么血色,眼神里却更不见哀伤,反而幽暗冰冷的一片。

院子里光秃秃的梧桐树下,池芮拿帕子去蹭谢景昭唇上干裂起皮撑破的血痕。

两个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随后池芮便拉了他的手跑出去。

这几日进宫,大家穿的衣裳都是窄袖,求个简单利落,她那袖子里鼓鼓囊囊,显然是藏了东西的,至于究竟藏的什么……

谢景时想也知道。

其实也不只是谢景昭,这几日要不是他心情极是不佳,就是他也不可能跪三天就真的滴水不沾,粒米不进的,可这会儿他就是看了觉得刺眼,心里翻江倒海的不痛快。

这边池芮扯了谢景昭出去,找去附近专门设的茶水房给他要了两碗热茶,两人没在那屋子里呆着,而是出来躲到午后的隐蔽处,直接坐在有些脏的台阶上。

池芮在家吃饱喝足了,就将两碗茶都给他留着,掏出袖子里藏的点心出来给他吃,却又抱怨上了:“我昨晚去厨房叫人准备点心才听蓁娘说起你其实不爱吃甜的,以前怎么不说啊?不过我带不了太多东西进来,甜点能比较顶饿,这两天你就将就吧。”

谢景昭再是养尊处优也不会在这时候挑剔矫情,一口一个的吃着糕点:“家里还好吧?”

池芮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母妃还是老样子,安稳歇着呢,早上出门前我去看过一眼,你放心吧,没事。”

今日这样的场合,不好做的太过分,省得被人抓住把柄,又是一件麻烦事,所以两人也不好一直躲着,等谢景昭吃了东西,池芮便去前面屋子还了茶碗,两人又回了灵堂那边。

这时候谢景晗也进来了。

命妇们陆陆续续的到了,内庭司掐着时间过来将谢景昭等人从殿内请出来,大家照着头一日的位置又乌泱泱跪

了一地。

干跪着着实无聊,池芮就和谢景晗咬耳朵:“你刚刚究竟是在等谁?”

谢景晗并不觉得她和许明修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当时是怕池芮多心不允她去,现在既然事情办完了她也就不再遮掩:“那天要不是我打岔,宣王跑不了。听说那位许五爷被太子责罚给打伤了,虽是立场不同,但是一码归一码,我给他拿了点药。”

池芮闻言,心中不期然咯噔一下。

她突然就又想到谢景晗那段作死的孽缘。

虽然事件轨迹与前世未见的有所重合,但她所知的前世也仅是最后的最后了,她这小姑子要喜欢上谁也不可能是一眼沦陷从此就情根深种了,总要有个过程。

而纵观如今她身边形形色色这些人,此时最像那个冤孽的依稀就是许家那位五爷了。

这对池芮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她心里一瞬间慌的厉害,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谢景晗见她毫无反应,反倒忍不住调侃:“我以为你该教训我了,都不说点什么吗?”

众目睽睽之下,池芮不好公然转头,就稍稍侧目去看她。

看着她明媚坦荡的神色,心里就越是纠结,斟酌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试探着道:“他是太子的人吧?”

谢景晗何等聪慧?斟酌她此时讳莫如深的眼神,立刻明白她话中所指。

到底是个小姑娘,脑中浮现出那男人冷硬没有温度的一张脸,但她甩甩头就将这影响抛之脑后,眉眼间重新染上明亮的光芒:“我是那么没立场的人吗?”

许明修的生平她多多少少能拼凑出来,那人混到如今确实挺不容易的,而且……又似乎不算是个有多坏的人吧?

可是那又怎样?立场一事,总归是没的妥协的。

也许他不算是个坏人,可是她的母妃,她的兄长,她的家,这些哪一样不比一个单纯的好人更值得她去拼命守护的?

池芮看着她眼中明澈的光辉,再回头想想,突然就有些明白了——

陵太妃的教育得当,在本质上谢景昭兄妹应当都是同一种人,如果真的已经爱到深处,或者会情不自禁,

忍不住不惜一切,可是在感情尚且懵懂之时,取舍之间就是亲情和亲人高过一切。

就像是上辈子的谢景昭在失去亲人之后生无可恋,不在乎疯狂作死去和谢景时为敌,而这辈子他想要守护的人都还在身边,他却会谨小慎微,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甚至畏首畏尾,因为在他看来守护身边至亲之人比争名逐利更重要;而谢景晗,上辈子她义无反顾,一身孤勇去追逐所爱之时,也是因为她兄长母妃都在,生活中毫无坎坷,一帆风顺,她肩上没有责任,自然也就失去束缚,会随心所欲去求她心中所爱。但是现在,陵太妃性命垂危,谢景昭身处危局之中,这个姑娘就是另一番心境了。

说起来,人的命运真的是很神奇的一种存在,上辈子陵王府的小郡主无忧无虑,勇敢追求所爱,拉开了陵王府众人悲剧的序幕,而这辈子,剑拔弩张的大局面先行拉开,这个小姑娘曾经纯粹热烈的爱反而可能直接被灭杀在摇篮当中。

但是还好,她这小姑子是个心思清明的人,既没陷进去,那就一切好说。

相信她自有分寸,池芮就没有再多此一举的游说。

宫里皇后治丧,皇帝只在第一天露面主持了一下,之后就去忙着处理五皇子留下的后续麻烦。

“陛下,陵王府那边……娘娘似乎是不大好了。”这天过午,江玉昇犹豫再三,还是将打听来的消息跟皇帝说了。

陵王府一家子都在入宫跪灵的名单上……

谢景昭拿了宫里送来的诏令,晚饭后盯着池芮的肚子有些迟疑:“反正母妃是肯定去不得的,要么给你一同告假,你也别去了。”

次日一大早,天还没亮,谢

景昭就带着自己的媳妇和妹妹进宫。

斟酌良久,方才勉为其难点了点头。

陵太妃的情况虽然稳住了, 但她身体一直很虚弱,元气一时难以恢复,接下来便一直卧床休养。

池芮小日子依旧没来,她虽然没有别的症状,但前面几个月葛蕈一直为她调理身体, 想也不可能是因为别的相关病症导致的拖延。

而且——

而谢景昭,他确实也相信正常情况下池芮有自保的能力。

至于陵太妃——

确实去不了,这是没办法的事。

好在这一二十年里,宫里的大事小情她本来就都不怎么参与搭理,多少年了,一直都是以身体不适做理由推脱,这一次不算特例,谢景时就算想找茬也找不到她头上来。

“不了吧。”池芮道, “那位太子殿下现在的心态怕是跟只疯狗差不多,这节骨眼上要被他盯上,没准就被特殊关照了。好歹这前三天我得去露露脸, 别留了把柄给人抓,先熬过这三天, 后面再见机行事吧。”

池芮甚至觉得自己比谢景昭他们都更了解谢景时一点,那人上辈子过惯了运筹帷幄唯我独尊的日子,如今事情却频频脱离他掌控, 现在不仅死对头逃出生天,皇后还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害,他现在怕不是浑身戾气,逮谁都想咬一口。

身后有大片马蹄声响起。

她不经意的略一回眸,却见是许明修带了一队人马自宫里出来。

只是……

他目光依旧纠结,定格在她腹部。

她自己就是有种十分笃定的直觉,一定是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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