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哭号
她抓住夜离的腿，眼泪打湿了他的裤子。
“为了他，哭成这样吗？”夜离捂着脸低声笑道。
“为了自己，与我妈妈吵成这样吗？”
黎黎点点头，道：“挺好的。”
她手里还抱着睡着的可儿，然后打算从书房里离开，她想要将孩子放在卧室的床上，虽然可儿这几天饿瘦了，但是还是挺重的。
她刚转过身，夜离便吼了一声：“我让你走了吗？”
他的眼睛冒出细细麻麻的红血丝，像是地上的怪物一样。
“夜离……”黎黎害怕地身体僵硬起来，她伸手想要触摸夜离的眼睛，却被他一把拦下。
“你要干什么？”声音轻且寒冷。
“你的眼睛。”黎黎害怕地指了指。
但夜离好像没听见，红血丝越来越多了。
“你这个怪物！”黎黎使用全部力气，大喊一声。
“一会儿开心，一会儿生气，真是个怪物！”黎黎大喊道。
一切都无所谓了，任由夜离对她做出一些伤害吧，无论怎样，伤害她吧，只要能把他的怒火引过来，怎么样都是无所谓的！
“你真这样想吗？”夜离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按在书桌上。
他的手指上没有指甲，却有着能刺入头皮的力量。
仿佛只要他愿意，黎黎的脑袋，随时随地都可以像一颗西瓜一样，被掐爆。
“是啊，我无时无刻不这样想！”但黎黎不想要忍耐了，她只想要尽情地吸引夜离的怒火，如果能让他放弃对可儿的愤怒，就尽情地攻击她吧！
黎黎强行扭转自己的头部，与夜离对视着。
“有本事杀了我啊？你不敢！”黎黎眼泪哗啦啦往下落，“你是不是特别舍不得我？”
“一刻也离不开我？”
“这我都知道，所以我不怕你，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不怕你！”
“是吗？”夜离嘴角勾起浅浅的笑，俯身下去，轻轻吻在黎黎的唇上。
“全都答对了呢，你还是很懂我。”夜离轻笑道。
黎黎听后，浑身震颤一下，然后放声大哭。
“放了可儿吧。”
“放了他，他能到哪里去？还不是得依靠我？”
“我们都依靠你，你为什么又将我们分开呢？”黎黎问道。
因为他占据了你心中最重要的地位，那个地位上的人只能是我！
夜离再次流露出疯狂的神色，他啃咬着黎黎的唇，命令道：“把可儿带回来。”
黎黎惊喜地笑了一下，眼泪此刻竟也甜起来。
“所以，”夜离顿了顿，“现在满意了吗？”
黎黎点点头，笑容似乎要溢出脸颊。
“我就知道，你会永远对我好的！”黎黎又甜蜜地说了一句。
“咚”一声巨响，黎黎感觉到额头上的温热的液体，这是她的鲜血吗？
夜离拽着她的头发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没有原因的。
“有原因的。”夜离轻笑一声，道，“因为你不诚实。”
“你没有发自内心，对吧？”夜离在她耳边轻声道。
黎黎心中一惊，连忙支支吾吾地答道：“我敢保证，都是我发自内心的回答！”
“砰！”又是一声，她的头再次击入了桌子中。
这次她所有的感觉都在消散，眼睛也安全闭上了。
但她嘴里还在嘟囔着：“我怎么回骗你？”
“骗我！骗我！骗我！”又被砸了好多下，黎黎彻底晕过去，额上的鲜血流满整张脸。
在她彻底失去昏迷之前，听到了可儿的清脆哭声。
再次醒来时，她躺在床上，身旁是正在工作着的夜离。
在她左边，是睡的正熟的可儿。
“醒了？”夜离头也不抬地问道。
“嗯。”黎黎坐起来，看清夜离实际上在打一串神奇的代码，又是她完全看不懂的东西。
“器器。”黎黎喊道。
“主人。”器器立刻推门而入。
夜离抱着电脑，往后又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叫它干什么？”夜离问道。
器器也看向黎黎，等待着回答。
“我饿了，”黎黎道，“对了，把我电脑也拿过来。”
“是。”夜离下去了。
黎黎和夜离躺在一起，将头枕在他肩上，默默注视他。
“主人。”器器端着一块三明治和一杯牛奶走过来，右手上提着一个电脑。
黎黎接过来，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吃着。
同时，她打开电脑，观察地上的实时情况。
“你说，杨阳在下面生活的怎样？我能看到杨阳吗？”黎黎咬了一口三明治，问道。
其实，她知道杨阳还没下去。
“不能。”夜离答道，“她还没下去。”
“那能阻止吗？”黎黎故作惊讶地喊了一声。
“不能。”夜离道。
黎黎闭上了嘴，安安静静地盯着屏幕。
画面中，一个小女孩抱着一把比自己还要高的枪，被逼在角落。
一个肉球正往她那里缓慢地走着。
它慢慢靠近，小女孩只能依靠在墙上，发出绝望的哭号。
一直哭到嗓子嘶哑，几乎发不出声音，也没有任何人来拯救她。
黎黎连忙转回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可儿却被夜离的嗓音吓哭了，声音很大，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特别聒噪。
“你过来。”夜离冷声命令道。
黎黎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爬过去。
黎黎来不及躲闪，被倒下的桌子死死地压住脚腕。
“今天饭吃的怎么样？”夜离问道。
“把他扔出去！”夜离不悦地喊了一声。
墙上开出几个门，从里面走出来几个机器人，挥舞着胳膊就往这里冲。
“夜离你干什么？”
“啊啊啊！”黎黎痛的大声嚎叫，但她仍然是看向正在大哭的可儿。
“夜离……”黎黎哭喊道，她的脚以及她的心都好痛。
“把孩子带走！”夜离下达了坚决的命令，黎黎停止哭喊，只能看着自己最宝贝的孩子被慢慢带走。
机器人在争抢她的孩子，黎黎死死地抱住，不肯松手，可她哪有机器人力气大，几下子就被抢了去。
“可儿！”她大声喊道，声音嘶哑。
黎黎惊愕地抬起头，夜离的声音很不对。
“什么时候，我怎么什么时候，看见你这么大的情绪变化？”夜离提起她的衣领，声音仍是低低的，“这么真诚地表现自我？”
“太吵了！”夜离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火再也遏制不住。
“我说太吵了！”随着腔调的增高，桌子被一脚踹翻。
“器器，器器！”黎黎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