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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春水
第13章 假如我是个作家
我听得见“同情”在他们心中鼓荡;
这时我便要流下快乐之泪了!
假如我是个作家,
我只愿我的作品
入到他人脑中的时候,
平常的,不在意的,没有一句话说;
没有人批评,
更没有人注意;
只有我自己在寂寥的白日,或深夜,
对着明明的月
丝丝的雨
飒飒的风,
低声念诵时,
能以再现几幅不模糊的图画;
这时我便要流下快乐之泪了!
假如我是个作家,
我只愿我的作品
在人间不露光芒
没个人听闻,
没个人念诵,
只我自己忧愁,悦乐,
或是独对无限的自然,
能以自由抒写,
当我积压的思想发落到纸上,
这时我便要流下快乐之泪了!
一九二二年一月十八日
(原载1922年2月6日《晨报副镌》)
流水般过去了,
不值得赞扬,
慢慢地低头,
深深地思索,
被一切友伴和同时有学问的人
假如我是个作家,
更不屑得评驳;
然而在他的生活中
这时我便要流下快乐之泪了!
轻藐——讥笑;
然而在孩子,农夫,和愚拙的妇人,
他们听过之后,
他便模糊的想起
好像这光景曾在谁的文字里描写过;
我只愿我的作品
在世界中无有声息,
假如我是个作家,
我只愿我的作品
痛苦,或快乐临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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