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菲雅的决意
“菲雅，你能够承担代价吗？”
“代价？”
“变革的代价。”
隐隐约约可以看出，这些凸起的岩块，就像是一个巨人一样，被石头牢牢地绑缚在了岩壁上。
没什么像不像的，那就是凯因。
——————
王国没有做好直面神明的准备！
我也不该将这份风险转嫁给民众身上！
还远远不够！真是太差劲了！菲雅！
说到底，都是我的不好。
菲雅喘着粗气，停下了步子，回头看向镶嵌在岩壁上的巨人。
“等着我！古河！我一定会救你的！”
菲雅紧紧攥着怀中的羊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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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我们什么都做不到吗？”
在山洞中和民众争执的时候，羊皮卷从菲雅的怀中掉落了出来。
“这是？”
侍女长将其捡起。
“把它给我！”
菲雅慌忙将羊皮卷接过。
“菲雅！带着它！逃离这里！”
古河的声音响在耳边，菲雅默默地将羊皮卷翻开来。
羊皮卷的内里，是一张……地图。
菲雅瞳孔微缩。
位于中央的带有西字样的地形图，毫无疑问，是她的国家。
而在此之外，则是一个一个圈出来的标记点。
“这里是怪兽的休眠区，虽然怪兽很多，但是只要不惊动他们，这里就是安全的——放心，它们睡得很死。”
“这里只有一头怪兽，但是确是一头领地意识非常强的家伙，它不会擅自出去自己的领土，但是也会对陌生的访客重拳出击。”
“这里是怪兽活跃的区域，至少有不下于五头怪兽在这里共存，它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友好，千万不要擅入这里。”
“这是一条安全的大道，刚好处在大怪兽领地之间的模糊地带，不接近这里是怪兽们的默契。”
“这里的环境真的很糟糕，但是值得庆幸，这里也被怪兽们嫌弃。”
“…………”
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情报，还有很多很多。
一条条详细的信息标注，菲雅捂住小嘴。
她几乎不敢呼吸！
她明白了古河在贺典前消失不见的日子去干了什么。
古河去探测了王国以外的地图！
天知道为了这些情报他经历了什么！
赤色的机器人，孪生的怪兽，合体的巨兽……
再想到古河在回来之后经历的高强度战斗。
菲雅感觉自己的心都被狠狠揪了起来。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公主殿下！您怎么了？”
士兵长关心道。
“拿好这张地图！”
菲雅将地图递给士兵长。
“现在，我有必须要去做的事！”
“不行！公主殿下！您不能出去！太危险了！”
“即使危险——也必须要去！”
菲雅坚定道。
“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去做的！为了——”
“回应他的心意！”
“也是为了……”
“挽回我的错误！”
——————
“我们皇族世世代代维持着神明的仪式，以圣物为媒介。”
女王清冷地说着。
“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圣物丢失了怎么办呀？会很麻烦的吧？”
“不会的，我们不会遗失圣物的。”
“欸——为什么那么肯定？”
菲雅拉长声音。
“你会明白的。”
女王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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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会在哪里？我记得，扎拉布星人当时就是在这附近的！”
菲雅环顾四周，找寻着圣器。
“究竟在哪里……拜托，快让我找到啊……诶哟！”
一个不小心，菲雅踩到了自己的裙角，摔倒在了地上。
“连你也在阻拦我……”
“撕拉——”
菲雅恨声，伸手将自己的裙子撕短。
但是，在撕开裙角的下一刻，一道金光透过裙子的裂缝，映入了菲雅的眼中。
“出现了……”
菲雅喃喃一声。
随后来不及多想，咬牙从地上爬起。
她踉跄着上前，伸手将格斗仪抓在手中。
再度看向凯因的石像。
“等着我！古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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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战斗吗？”
耳边忽然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菲雅惊讶地转头。
有一只手，正从土地之中探出。
“扎拉布！你还没死吗？”
“好伤心啊，明明前几天还在叫我老师。”
扎拉布晃着手，最后一软。
“呃，能帮一下忙吗？把我从地里拉出来。”
菲雅默默地拿起一块大石头，费劲地将它搬到扎拉布的手臂前。
“等等！你不会是想把我掩埋吧！不会吧！”
扎拉布慌乱地说着。
“把你的授业恩师解决，然后再去独自面对战斗？”
“嘭！”
菲雅狠狠地一踩扎拉布的手臂，将它踩在自己搬过来的石头上。
“疼疼疼！要断了！”
“我不会杀你的。”菲雅面露冷色，“没空。”
“你要去操纵阿斯兰啦？”
扎拉布星人的声音响起。
“听我一句劝，你最好别那么做。”
“我不会被同一个人欺骗两次！”
“后果如何你不是很清楚吗？”扎拉布星人反问，“成为完全的雷奥尼克斯，获得操控阿斯兰的权限。”
“同时，你将会完成你未尽的仪式，被你所信仰的神明抹除掉情感与记忆，成为它最忠实的工具。”
“这还需要我来告诉你吗？”
菲雅沉默。
“让我猜猜，你那伪善的恻隐之心又在晃动了对吧？”
“你不希望你的子民生活在一个被神明针对的世界，采取这种自我毁灭的措施，但是实际上他们面对的局面并不会多么改善。”
“他们的利用价值迟早是会耗尽的，你的决定无非是提早了这个过程而已。”
扎拉布星人说着。
“听我一句劝，现在你脱离了神明的掌控，往后大有自在的人生。”
他说着。
“如果你能顺便把我刨出来，那就更好了。”
“……我相信我的子民，没有我也依旧能够开拓出未来的。”
菲雅摇头，她看向凯因的石像。
“现在，我需要这份力量，赌上我的意志与记忆！”
菲雅不再和扎拉布星人继续交谈，只是高高举起格斗仪。
格斗仪内，阿斯兰的吼声响起，它的伤势在菲雅的意志下在快速修复。
很快，它就能再度出战。
“……”而扎拉布星人则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真是个烂好人，你永远都不知道你的决定会遭致怎样的后果。”
“如果我说，我有一个相对来说更好的办法呢？”
“能够延缓仪式降临时间的方法，换你把我挖出来，怎么样？”
“只要你在仪式降临之前收回阿斯兰，就能够保证自己的无恙。”
菲雅果断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从旁边拿起了半根树干开始挖扎拉布星人。
扎拉布星人再次陷入沉默。
“你聪明得很……”
他无奈说道。
“这是你教的，我的「老师」。”
凯因奥特曼被月兽提着，四肢自然地垂落，双眸黯淡下去。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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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们一直仰仗着神明的指引，却没有自己一点自主的想法，这样真的好吗？”
在解决掉所有的“隐患”之前，它不会就此收手。
陡峭平滑的岩壁，突兀地出现了一些怪异的凸起。
月兽口中能量聚集，幽蓝色的光环状光流喷涌而出，巨大的冲击力将凯因远远地冲刷出去，在这个过程中，凯因逐渐被岩层覆盖，最后化作石之巨人，与岩壁融为了一体。
菲雅奔袭在平原之上，脑海中，古河的灿烂笑容，岩壁的石之巨人，火海之中的王城，绝望的民众，一幕幕在自己的脑海中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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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隐患呢？
月光下，沙石中。
一枚金色的格斗仪，裸露在外面的部分，正在熠熠生辉。
如果一切都是因为我，那就从我结束吧！
菲雅眼神坚定，纵使她做出的决定，其实是个怯懦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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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下，菲雅一个人在山坡上，狼狈焦急地奔跑着。
双月长久地悬挂于空中。
月兽暮恩的巨大黑影在山峦中时隐时现。
“公主，你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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