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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他非我不可

21. 夜游

宋府离街市几步之遥,漫步街头,木雕摊子很快映入眼帘。

“前边好多人,去瞧瞧。”她踮着脚观望。

摊位前摩肩接踵,放眼环视,大多是青年男女,偶有小儿雀跃穿行。

马不停蹄赶至宋家,俨然灯火通明。

先将带来的各项礼物安顿妥帖,后各自归坐,因霍铮在场,各人皆正襟危坐,生怕哪句话不对头,触着霉头。

一片庄重。

接连送走几对男女,离摊位越来越近。

宋知韵悄声问霍铮:“你想好待会刻什么样子了吗?”

人群拥挤,霍铮承担起护卫她的职责,以坚实的肩背隔开纷扰,而狭长的眼眸之中,装满了她的身影。

“夫人呢,打算刻什么?”他反问。

清冽的气息在周身包裹,宋知韵不觉抵触,反乐在其中。

“表哥家有条大黄狗,生得讨喜可爱,雕它正好。”她说。

霍铮的关注点却偏了开来,眯眼道:“表哥?”

“是啊。前几年去表哥家住了小半年,那会大黄刚抱来,大概有这么大。”她用手比画示意,“相当亲人,别提多招人喜欢了。若不是母亲一沾狗毛就浑身起疹子,我也准备养一只呢。”

正聊着,前面的男子怀抱一对人偶木雕,满面喜色离开。

宋知韵举步近前,向摊主说明大黄的各种特征,而后催促霍铮:“你别光站着,倒是跟人家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啊。”

她的话任何时候都奏效,他道:“能否照着我夫人的样貌去刻?”

摊主是位六旬老人,听罢,缓声笑道:“那须得容老朽为女郎作一幅画像,二位可等得及?”

霍铮的条件,令宋知韵意外了一瞬,意外过后,喜上心头。

她抿着嘴唇道:“既然要等,那就多画一张吧。”

射往霍铮的目光,说明了一切。

摊主意会,请二人到摊位后边齐肩坐定,自己则取出笔墨专心描摹。

多双眼睛看着,宋知韵别扭得厉害,多次挪动,欲离霍铮远些,当然,无不被他出手制止。

煎熬的半个多时辰趋近尾声,摊主拿来画像让她两人过目。

适才暗中的一次次较劲全然未曾展现,取而代之的是彼此带笑依偎的画面。

只不过,此笑非彼笑——宋知韵是因羞赧,霍铮是为宠溺。

收取定金后,摊主告知,定制大约要三五日的功夫,届时可自来验收,如哪里不合心意,再予以雕琢修改。

两人没意见,而霍铮却另出银子买下了那画像,待木雕完成,一并拿取。

沿街继续前行,前方一家灯笼铺勾走了宋知韵的视线。

各色花灯,缤纷耀眼。

隔门而望,她挑花了眼。

灯笼铺掌柜的笑颜灿烂,陪同在旁,热情介绍。

“有没有专门往水里放的款式?”往年常见别人在河边放花灯祈福,她自己倒是以此也没尝试过,恰逢来此,不体验一把说不过去。

掌柜的连胜应和:“有有有。”说时,招呼着转入里间,指着货架上陈列的河灯,“这些都是了。这条街上就属我这齐全,您二位啊,没来错地方。”

做生意久了,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这两人打扮讲究,仪态非凡,身后还跟了一男一女,亦仪表堂堂,观其言行,约摸是此二人的仆从,因此即便不是皇亲贵胄,也出身尊贵。

这等贵人,用心招待是极有必要的。

老话说,越是富贵人家的人,越难伺候。

不图他们一掷千金,但求念在自个儿好言好语的情面上,别太刁难人。

宋知韵哪里晓得他的想法,随手点了点离自己最近的两个河灯,转脸询问霍铮的看法:“就这两个吧?”

霍铮笑道:“全凭夫人做主。”

掌柜的看在眼里,见缝插针讨好:“能看得出来,这位相公是真体贴娘子。”

孟康耳朵灵,插进来掺和一嘴:“掌柜的眼光真毒辣。我们将……我们家爷对奶奶的呵护,远不止如此,前儿还……”

卖弄至兴头上,猛地听见霍铮咳嗽了一声,才急急刹住话锋,心虚地挠挠脖颈,笑着含糊过去:“……这灯笼真好看,我得仔细打量打量。”

孟康当着霍铮欲言又止的情形,已不是第一回,宋知韵隐隐起疑,双手托着包好的灯,追着闲转的孟康,打探口风:“你刚刚说,将军前儿还怎么着来着?”

她的双目一眨不眨盯着孟康,不肯错过他每一个微表情。

孟康天生不擅长扯谎,每次口是心非,脸登时涨红,目下她追问得紧,面上大露着“尴尬”二字,本就笨拙的口条松散得不成样子:“没啥要

见情境尴尬,宋知韵挑起活跃气氛的担子,举杯邀宋父,脸上笑眯眯的:“昨日升迁,今日寿辰,双喜临门。来,父亲,我敬您一杯。”

宋怀书第一个捧场,同样持杯道:“也算我一个。”

她老早便想去凑凑热闹,刚好霍铮在侧,再拉他去茶馆听听有关他惧内的故事,岂非两全其美。

霍铮一口答应。

宋母默契辅助:“你父亲他不胜酒力,明儿一早还得去新衙门报道,我和你兄长送他回去,你替我们好好招待霍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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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父抠着酒盅,时刻注意霍铮的动向,但见他配合着起身,也向自己祝酒,忙扶膝站直,赔笑点头,一饮而光。

霍铮愿意给面子,花时间精力应付自己家人,宋知韵不由得不动容。

有他在,安心不少。

宋怀书手快,搀住宋父,冲宋知韵温和一笑,眉梢却微微扬了扬。

宋知韵什么都明白了,无言凝望几人深入夜色,扭头询问霍铮的意思:“我家比不得将军府,随便走两步就到头了。想逛的话,不如咱们去街上转转,这个点正热闹着呢。”

早晨出门前,云舒说起长乐街上有刻木雕的,刻人、刻动物都行,成品栩栩如生。

他总是说得少,做得多。

无论何时,他都稳若泰山,十足可靠。

宋知韵顺手揪着霍铮的衣角,老老实实站到后边排队。

霍铮的真面目,坊间百姓鲜有人目睹,故前后之人权当他是哪个贵公子,略打量几眼,便收回视线,专注自己了。

放任心念四处游走的代价,便是将对霍铮的在意完完全全暴露在众人眼里。

犹自未觉间,宋怀书分别和父母换过眼色,三人心领神会,由宋父这个寿星打前阵:“韵儿,我这儿没什么要紧的了,你陪霍将军四处走走,顺便消消食。”

其实,他这个人挺温柔细致的,朝夕相处的一个月里,几乎不需要她张口,一应所需全被他提前料理停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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