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恐怖病·大哥大

他就单单拿了一颗苹果，一只牛皮纸袋给舒可。

舒可默默接过，坐在车后段靠窗的位置。

梅芳也眼着走上车，公车司机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也没给她任何东西。

这个时候最冷了，梅芳挨坐在舒可旁边哆嗦着。

她跟着无意识的舒可坐在这个公车站牌下的长椅，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这个巨大的城市在即将天亮的时分？呈现巨大的苍茫空旷感。

喀拉喀拉……车门关了。

车子却没开。

公车司机起身，直直走到梅芳身旁。

“做什么？”梅芳故作镇定。

公车司机轻轻捧住梅芳的头，猛力一拽。

舒可只是看着窗外。

公车司机回到座位，往前推启排挡，踩下油门。

往南。

老旧的车身颠颠簸簸。

梅芳的视线始终维持在前面座位上，学生用立可白的乱涂鸦。

没有一秒阖上眼睛，她异常专注地凝视着那一行干你娘活该的字眼。

舒可只是看着窗外。

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牛皮纸袋。

推着拾荒车的老天慢慢在路边蜗步着。

有气无力的计程车寂寞地找不存在的客人。

舒可站了起来，一言不发踏上公车。

公车上的司机不说话，也不收钱。

黑压压的天空微微裂开了一条细缝。

再过几分钟，天就要亮了。

睡在百货公司骑楼下的流浪汉。

放肆在大马路中间啄啄停停的小麻雀。

舒可的眼睛一直看着前方，身体也维持着一动也不动的淑女坐姿。

一辆公车远远驶了过来，车头灯一闪一闪的。

梅芳直觉就是。

那没有显示数字的公车果然停在两人面前，车门喀拉喀拉打开。

梅芳想起刚刚发生的那一则紧急插播的社会新闻，记者依稀提到被凶嫌杀死的被害者是一个精神科医生，依稀的意思就是听不清楚，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她觉得很不安，却也只能偏执地继续按下通话键。

梅芳紧张地选了舒可后面的位子，左顾右盼，看前看后的。

除了梅芳舆舒可外，这车子没有其它乘客。

舒可不晓得要去哪里，不知道在等谁，梅芳唯一可以把事情弄清楚的方法，就是自己坐在这里一起等，等看看会有什么事发生，会有谁出现。

“……”梅芳朝着冰冷的手掌吐气，热热快僵掉了的手指。

这段期间梅芳不断拨打张安廷医生的手机，想找人商量，却都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