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术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难怪要我去翻山。”

山峰高耸，但并不难爬，这里似乎有人提前来过，林恩上山的时候，发现了一块块由石头垒成的台阶，虽然大小不一，但至少还能用。

他把“不灭之杖”当做登山杖，沿着石阶，一路爬上山顶。

一团蓝火在他的掌心浮现，安静燃烧的释放着恐怖的热量，周围的气温快速上升，温度奇高，林恩的鼻尖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是他这几天对法术研究的结果。

在向格雷尔请教过后，他根据各个节点的作用，进行了上百次的改进，成功地在所有的模型中选出了一个最优解。

林恩左手凝聚出一团白光，然后握拳将其捏碎，光团化作细小的碎屑飘散消失。

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可见，连云雾也变得透明，林恩看到了山下的河谷，比想象中的要宽阔，甚至比小镇还要大一点。

这是格雷尔教给他的远视术，能穿透非固体的阻隔，清楚地看到人类视线内的所有物体。

法术的施法原理不算复杂，属于所有法师的必学法术，不过可用性不高，只能在大雾天使用。

河谷中确实看不到人的踪影，只有一片绿意盎然的草甸，从远处看，就像是有人将绿色的毛毯铺在了地上一样。

山的另一侧也有石阶，林恩沿着简陋的山路下山，来到这片空旷的草地，准备练习法术。

这里大概离河的源头很近，林恩在这一侧河岸上汲水的时候，甚至能将对面河岸上密密麻麻的脚印看的一清二楚。

不过脚印的模样不像是某种野兽，倒像是……鞋印？

而且从脚印的密集程度和深度来看，至少有几百人曾从这里经过，仔细看脚印的方向，应该是向小镇去的。

林恩皱起了眉头。

这么多人赶往近乎与世隔绝的小镇，而且走的是这种罕有人至的小路，怎么想都很蹊跷。

林恩正猜测对方来意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陌生人的声音。

“大卫，前几天城主发的赏金你收到了没有？”

“收到了，我给女儿做了一条裙子。”

“要我说，男人就得晚点结婚，拿着这钱去找流莺快活一把不比这强的多？”

“我可不像你，戴维斯。”名叫大卫的男子嘲讽道，“你知道村子里的人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我管他们做什么？”戴维斯耸了耸肩，“老子只要过得快活就行了。”

大卫摇了摇头，来到河边，脱下裤子正想解手，就看到了对岸的林恩。

林恩也没和他客气，抬手释放出一道土黄色的光芒，大卫脚下的土地瞬间变成了沼泽，脚底的泥泞让他的身体不断下沉，片刻之后，只剩下了头颅露出地面。

他脸色涨红，痛苦地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在泥沼中挣扎了几十秒后，大卫的动作逐渐停下，没了声息。

林恩释放冰属性魔力，将身前的河面冰封，然后直接踏着浮冰来到了对岸。

在清楚火球术各个节点的作用后，林恩可以将它们排列组合，创造新的法术。

不过他所了解的法术并不多，所以也只能创造一些低级法术。

不过对于现在的他，这样的法术已经足够了。比如刚才他所施展的泥沼术，无论是对付普通人还是同阶的法师都有奇效。

“大卫，你小子撒个尿怎么还要花这么久，掉河里了？”戴维斯等了许久也没看到大卫回来，忍不住问了一句。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他没有丝毫犹豫，拔腿就往回跑。

能悄无声息地解决大卫的人，绝不是自己能应付的！

再留下去明显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站住，”林恩开口道，“我看到你了。”

河谷间满是雾气，不过在远视术的作用下，林恩能将他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戴维斯就不同了，隔着雾气，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而且这个黑影或许在下一刻就能将他置于死地。

“不要杀我，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他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俯首，期望林恩可以饶他一命。

“我问，你答，”林恩的声音隔着雾气传来，“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在模型的推演中，这个改进的火球术温度从600提升到了2400，消耗的法力也翻了一倍。

不过要是想了解实战结果，还需要找一片场地试验一下才好。

他抬头看了看山脉，发现上面生长着不算稀疏的云杉，树下还有绿草覆盖，浓密的绿色晃得人眼花。

如果直接在这里实验火系法术的话，必然会引发山火。

在走了不知多久后，林恩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山脉，这条山脉一眼望不到尽头，横亘在他面前，阻绝了所有向前的去路。

林恩摊开手掌，橘红色的光团在掌心上方浮现，接着颜色逐渐变淡，最后变成了浅蓝色。

在小镇里实验肯定是不行的，这种大威力的法术，得在无人区实验才行。

于是他找到了格雷尔，此时他正在教堂里诵读经文。

“我会注意的。”

按照格雷尔的说法，他要翻过山脉，在河谷中练习法术。

他原本是打算直接在山脉附近练习法术的，不过现在他改变了想法。

原因无他，山上的植被太丰富了。

“谢谢。”林恩转身要走。

“等等，”格雷尔叫住了他，“小心野兽，就算是一环法师也未必能打败一只剑齿虎。”

在山顶处向下望，甚至能能看到浓厚的云雾，潮湿而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由于云雾的遮挡，他根本望不到山下的情形，不过这正好能练习另一种法术。

教堂西侧是一条仅能容一人通过的小径，由于许久未经打扫，原本的石板路早已被泥土覆盖，只剩下些许破碎的石板裸露在外，证明这条路的存在。

离小镇越远，人留下的痕迹就越稀少，到了最后，他几乎是在凭借自己的方向感一路向西。

“实验法术？”他放下手里的《启示录》，“从教堂向西走上6公里，翻过山脉后有一个河谷，平时就算是猎户也很少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