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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柏林玫瑰

第173章 咽喉

“没什么”,她猛地回过神来,不自然地摇了摇头,“母亲要给威廉说媒,你听说了吗”

“噗”,他笑看着场中不得不跟着冯·巴尔曼夫人的拘谨威廉,“我不知道”

“也不知道最后会是哪家小姐”,她饮干了杯中的酒,把酒杯立在桌上

等海伦娜恢复之后,冯·巴尔曼家在慕尼黑召开了盛大的宴席,宴请宾们一同庆祝一位继承人的诞生

不仅是家族的朋友,就连海伦娜的父母都赶了过来,和女儿一同分享这份喜悦

在看到孩子那和自家如出一辙的金褐色头发之后,二老高兴地不得了,激动之余却也不忘了敲打恩斯特

月亮当空,没有了酒精的麻痹,凯瑟琳还没走回房间就感到一阵困意袭来

好不容易推开房门,她几乎都要躺倒在扶手椅上了

被约阿希姆推搡着拉起身,她不悦地咕哝着大大咧咧地褪下裙摆,却全然不知身后约阿希姆闪着光的双眸

霎时间,她未着寸缕,姣好的身线被月光镀上了一层银边

慢吞吞地朝着浴室走去,她刚想转身关上门,可门缝却被一双黑色皮靴挡住了

懒懒地抬起头来,入眼却是男人敞开的衬衫和松散的西裤

“你干什么”,她一双眸子突然瞪得老大,一瞬间吓得睡意全无

一只手试图遮挡着他贪婪的视线,另一只仍握着门把手

“两个人一起洗,节约时间嘛”,他一脚把门踢开,力道大到她来不及松开抓着门把手的手就猛地朝他扑了过来

“怎么今天兴致那么好,还知道投送怀抱了”,他低沉的声音逗弄得她早就红了脸,只能羞愤交加地看着浪笑着的男人

浴室的门被紧紧关上了,水流哗哗,不一会就传出了女人的娇哼和男人的低吼

一夜未眠,她竟然破天荒地比他醒的早

依偎在他怀里,她发着呆

他浑身散发着的气味和温度是那么的逼真,引得她的手不经意间游走在他周身,最后却是回到了自己的小腹

那里,曾经有他们的孩子

可现在呢

什么都没有了

回想着那天抱着那个孩子的感觉,他是那么小,就像只小鸡仔一样

一个小小的新生命,干净得如同白纸,尚没有经过人间腌臜的晕染

他的眉眼像极了海因茨,又有着海伦娜的发

她不断想着,若是哪日她和约亨的孩子降生,又会是哪样

她希望自己能像海伦娜那样,生一个男孩,这样他就不用经历她这样的命运,为世俗所限制,沦为家族的筹码

他能够自由的婚嫁,娶一切他想娶的人,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眼光,执着又真挚地去爱一个人,即便最后遍体鳞伤

她的手指轻扫着约阿希姆细密的睫毛,耐心地等着他被她弄醒,睁开那双海一样的蓝眼

几天后,她再一次登上了回柏林的列车

抬头看着那个望着窗外的男人,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五官,毛发,气味,声音,明明是如此地为她所牵挂,可却有什么让他变得不一样了

也许是心里的隔阂吧,只能这么解释了

她记得自己爱她,现在也是,可这份爱却被束缚住了

察觉到她在打量自己,约阿希姆收回投向窗外的视线,淡笑着看向她

“怎么了”

“没什么”

火车发动起来,她感到自己体内引以为傲的一部分也逐渐被抽走了

那股支撑着她的力量,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力量

离慕尼黑越来越远,她就感到自己越来越闭塞,就像一道阀门被慢慢关上了一样,自己仿佛又变成了那样毫无生气的样子

她不明白,究竟是慕尼黑的家带给了自己超人的勇气,还是柏林于她已经彻头彻尾地变成了一座牢笼

一座不断厄住她咽喉的囚笼

回到了柏林郊外的那座庄园,卡尔照例为她拉开车门

扶着约阿希姆的手起身,她站住了,抬头打量着这座立在夜幕之中的屋子

没有温暖的灯光,没有成群结队的侍从,没有闹闹哄哄的派对和朋友

那么的空洞,那么的孤寂,那么的陌生

衬着柏林阴冷的夜,像是一具冰冷的石棺,连带着玄关处亮着的暖光也冷了几分

一阵冬风吹过,刺得她忍不住紧了紧大衣

门廊下,安娜照例迎接着夫妇二人

小姐的肤色还是那么的苍白,毫无血色,就好像所有色彩都从她身上被抽走了

等着他们进门,她拉上了房门

“为卡特准备盆浴吧,她有些着凉”,约阿希姆吩咐着一旁静候着的女仆

“是”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了威廉的身上,如今哥哥和妹妹都已经成婚,全家上下只有他是孤家寡人了

可每当冯·巴尔曼夫人和他提起这类事,他就忙不迭地搬出军营的事来搪塞,气得夫人直喊头疼

一声高过一声,把她的思绪炸成了碎片,逼着她喝了口酒

“在想什么呢”,约阿希姆在她身旁坐下

可她仍旧不想

1939年12月慕尼黑/柏林

不过好在他不像那些纨绔子弟一样沉迷酒色,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凯瑟琳笑看着场中好几位单身小姐的目光不断在威廉身边打转,内心忍不住嘲讽他愚钝得像块木头,幼稚得可怕

如今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她似乎已经没有理由继续留在慕尼黑了

约亨说,两周后司令部的圣诞宴会是个不错的契机

可让她心甘情愿从充斥着家庭温暖的慕尼黑,回到虎狼环伺的柏林,她如何愿意?

“这是你自己的路,你需要独自前行”,海伦娜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伴随着她自己的怒吼声

当然,小少爷早就已经进入梦乡了

喝了口酒,凯瑟琳的思绪伴着场中回荡着的悠扬乐曲逐渐飘远了

“走吗”,约阿希姆制止了她从侍者手中接过酒的动作,“不早了”

“好吧”,她别着嘴闷闷不乐地起身,一手提起自己拖沓的裙摆,一手攀住了他的手臂

呵,这句话她也曾听到过

曾经她恨不得马上回到柏林去见那个一双狼眼的男人,现在却不得不回到柏林,回到那座囚笼之中

宴会从清晨持续到深夜,不尽兴的宾甚至可以直接宿在庄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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