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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柏林玫瑰

第165章 出院

凯瑟琳顺从地攀着他的脖颈,微微收拢小腿来避免和车门的摩擦

他将她稳稳地放在车座上,半个身子都探进了车门内

“还舒服吗”,他松开抱着她的手,把着门站在车边

凯瑟琳腿上的伤好得很快,不到半周就被她的主治医师特批可以回家休养了

冷静下来的她对自己当时那通无名之火感到有些内疚,尤其还是在约阿希姆不眠不休地陪了她一整晚的情况下,这让她越发对他感到抱歉

可不管怎样,她对这件事还是有些小纠结,就像一个在心里跨不过去的坎,就那么留在了她的脑海里

在医院呆的这一周,柏林下起了雪

她惊异于这不到一周内整座城市的变化,原先的草地都被雪所覆盖,目光所及都是刺眼的白色,反倒让那些飘扬着的纳粹旗带上了一丝萧杀之气

带着一丝好奇,她静静打量着窗外的街景,丝毫没有注意到约阿希姆透过反光镜打量她的目光

等车子开出柏林城,她才仿佛刚刚意识到自己的沉默寡言,仓促地重新看向车的前方,“你什么时候回军营”

她的目光擦着约阿希姆金发的鬓角,看着他翁动的眼睫毛和嘴唇

“大后天”,他犹豫了一瞬才回答她的问题

“哦”,心下早就了然,她倒是没有对他的答案感到意外

“安娜会照顾你的,父亲还聘请了一位营养师来照料你的饮食”

“营养师?”

“嗯,她人已经在庄园里等着我们了”

“这根本没必要”,她别着嘴重新看向窗外,微微揪住了眉头,“我并不是个还在吃奶的孩子”

“父亲他也是为了你好”

她没有再接话,她实在没有力气再开始一次荒谬的争执了

那营养师都已经在家里等着他们了,她又还能做些什么让她从她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吗

再说了,那可怜的女人也是无辜的,若非是德高望重的将军聘请她来为自己顽皮的儿媳妇打理身子,她也不会来到这座庄园

窗外的煞白雪景晃得她眼睛不禁有些酸涩,于是她重新偏过头来,却在眼神触及他之前快速垂下了眸子

车子开进庄园,安娜和两位女仆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他们了

等约阿希姆刚把车停下,安娜就拉开了她这侧的车门

她有些沧桑的脸上满是内疚,让这位平时能言善辩的女人都开始磕磕巴巴了

“夫人,实在对不起,要是我那天能看住利奥,您就不会…”,她焦急地辩解着,却被凯瑟琳示意着打断了

“不碍事的,既然这件事发生了,就是主的旨意,我们又如何能够违背他的意愿呢”,她苍白的脸上重新绽放开一丝暖暖的微笑

一旁的女仆也推着一把轮椅,让她在看到的那瞬间就皱了皱眉

眼看着约阿希姆又要将自己抱起,她忍不住挣开了他的臂弯

“医生说我已经能独自下地了”,她有些赌气地说,“我又不是断了骨头”

不等他发话,她马上握住了安娜的手,“扶我进去”

扭转着自己的身子,她让没有受伤的那条腿先落了地,上半身探出车门,她小心地让绑着绷带的腿触到地面,就这么一颠一颠地前进着

看着她蹒跚的步伐,约阿希姆轻叹一口气,示意女仆们退下

安娜扶着凯瑟琳径直来到了会室,刚坐下,就看到了一位家庭教师打扮的中年女子站在一旁

她虽然看着并不严肃,却也不是那种能让人轻易接近的类型,一身衣着也颇为保守古朴

“您就是我新来的营养师吧”,她扬起一抹笑容,试图给予对方最好的第一印象

“詹妮特·林恩”,她走到她身前,带着礼貌的微笑,又在她身旁的沙发上坐下,“心理治疗也是我的从业范围之一”

“您真是个博学的人”,她气地说着逢迎的话,“我很期待和您一同生活”

“夫人您过誉了”

“叫我凯瑟琳就好”

“詹妮特”

之后留院的几天里,科赫中将和玛德琳阿姨来拜访过她几次,可她都还是让约阿希姆对他们说,她刚睡下

她无法不把他们当时的那几句话放在心上,无法不去想他们对她莫名其妙的指控和撒气

看着护士推着她来到车边,约阿希姆小心打开后座的车门,小心地从护士手中接过轮椅的把手,将她推到了打开的车门边

“抱紧我”,他凑近她耳边,一手托起她的双膝,一手把住她的腰际,将她从轮椅中抱了起来

因为她的擦伤还没有完全好,因此从病房来到轿车旁的那一路,她不得不坐着轮椅,由护士推着

1939年11月柏林

在这间空荡荡的病房里,她的访少得可怜,于是她就将拜访她的权利也当做了一种殊荣,并兀自剥夺了这两位老人的这一资格

虽然感到无奈,约阿希姆倒是理解她当初的行为

他对他来说,更像是司令部的将军,而不是一位父亲

她穿着厚重的大衣,双膝上盖着毛毯,左腿绑着绷带,披散着头发,绞着手

遭受着这一次困苦,让她整个人都萧瑟了不少,而躺在医院病床上如履薄冰上的日子,只是让她的内心更加焦灼

她的红唇失去了些许血色,脸色因着这干燥阴冷的天气显得更是苍白,就连她曾经富有光泽的长发都不复曾经的光彩

自己的性格早就被父亲雕刻得明明白白,他应对他的行为举止也早已深入人心

当初他并非不想维护她,可他早就习惯于不去顶撞自己的父亲了

“嗯”,她将围在身上的毛毯松了松,淡淡地对他笑着

车门被他关上,她目视前方,看着他坐进驾驶座,发动汽车

深知自己并不知道该怎么调和妻子和父亲之间的矛盾,他也只好在内心妥协,也许这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他目前还办不到的事

出院那天,他早早地就来接她回家

他明白自己父亲的秉性,也深知自己早就习惯了他的出言不逊,可这对于仅和他相处了短短几天的她来说,是多么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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